男女主角分别是明黛周斯年的现代都市小说《我在七零做精,疯批大佬疯狂沦陷高质量小说》,由网络作家“色彩缤纷的薛静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推荐《我在七零做精,疯批大佬疯狂沦陷》,男女主角分别是明黛周斯年,作者“色彩缤纷的薛静妃”创作的一部优秀男频作品,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地府一不小心勾错魂,本该长命百岁的她年纪轻轻就没了。为了弥补她,地府安排了她一场穿书之旅。穿书旅行手册,地府首发,属于她的私人定制之旅!还配备随时进出的种植空间,并且物质配满,前世她的钱财也通通可以带着!这下子不要太爽了!她进入自己的穿书旅行,来到了七零年代。在乡下斗极品亲戚,去黑市卖空间草药。出于善心救助的伤员居然是个大佬,还非要以身相许来报恩!这场旅行也算是有事业,也有男人,圆满了!...
坏掉的往四周分散,希望它们能落地生根,长出更多的栗子树。
长虫眼的放在树下,留给山里的小动物过冬。
弄完后,她坐在枯木上,等着周斯年回来。
不到一个小时,周斯年就回来了,这个速度,让明黛深刻认识到了自己有多么的拖后腿和废柴。
顾不上伤心,明黛跟着一起下山了。
周斯年提着麻袋昂首阔步,还要时不时等着一路小跑的明黛。
明黛只能努力跟上,小短腿快要抡出火星子。
终于到了山下,明黛喘着粗气,趴在麻袋上把魂找回来。
反观周斯年,除了额头的薄汗,他连红头巾都没拿掉,还戴的很是方正。
厉害!
考虑了自己的身体情况和暗下来的天色,明黛对着周斯年说:“还记得大队长家不?”
周斯年想了想点头。
“你下山,去他们家借下三个麻袋和平板车,就说捡柴火捡到了栗子壳,想要借用一下。”
明黛重复了几遍,确定他记住了后,把今天方柔给她的六颗糖拿出来递给他。
“要有礼貌,进门先敲门,给人家说清楚,糖给他们家小孩。”
周斯年接过糖,放到了裤兜里。
不是明黛给的,不配放在上衣口袋。
看着他很快消失在山道的拐角,明黛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晚上,她要做个精油spa,要了老命了!
周斯年一路风风火火的下山了。
捡柴的村民看到他从野猪岭里出来,吓了一跳。
疯子果然是疯子,野猪岭都敢去啊!
不一会,他就到了村子里,径直的朝着大队长家里走去。
大队长家里这会正在炕上借着亮光吃饭,要不然等会还得点油灯。
正分着饭,就听到门被拍的砰砰响。
黄婶子皱眉:“这是哪个瘪犊子,这么用力,把门给俺拍坏了咯!”
说完打发小儿子柳来发去开门。
柳来发刚到院子里,大门就被人推开了,要知道他可是把门栓插上了的!
果然,地上断裂的门栓是最好的证明。
周斯年旋风一样扫进了院子,直接找到了停放在马厩前的平板车。
柳来发这才看清楚来人是谁,他颤抖着嗓音喊着:“娘。。。娘。。。娘啊!!!!”
黄婶子听着他这一波三折喊魂似的叫法皱眉:“喊魂呐,你老娘我还没死?!”
一把把苞米面饼子拍在桌子上,下炕拖沓着鞋子往外走,边走边骂。
“谁啊,赶着饭点来了,一点不讲究。”
说完就看到了在马厩前倒车的周斯年,声音嘎的一下咽了回去。
周斯年把车倒好,看到黄婶子,记得这个是在搓苞米的时候说过话的人。
“三个麻袋,捡柴火,用车!”
语言简短明晰,很好的表达了中心思想,就是被明黛叮嘱的礼貌忘记的一干二净。
黄婶子楞在原地没有动弹,周斯年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打量了一圈,径直往屋里闯。
屋里的人已经听到了疯子的动静,正透过窗户往外看。
黄婶子看着疯子直直朝着自己走来,吓得瘫软在地。
吾命休矣的悲伤感袭来,想着自己缝在内裤里的钱和票,老头子可一定要找到,不要一把火给烧了啊!
然而周斯年直接从她身上跨了过去,朝着缩在炕上的一众人看去。
犀利的眼神吓得炕上的人缩成一团,害怕的直发抖。
柳大柱拿着烟斗的手一颤一颤的,里面的烟灰掉在他的棉袄上,烫出好几个洞,他都没有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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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黛站在忙碌的办事大厅内,人还是很迷茫。
不对,或许应该是鬼应该很迷茫。
这里是地府?
看着现场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的工作人员,听着语音播报器里不停响起的叫号声,要不是上面的电子大屏滚动着:
地府办事大厅,竭诚为您服务!
明黛还以为自己在政府机构办理业务。
叹口气,本着既来之则安之,死了就死了的想法,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取号票,她找了个地方坐下。
明黛只记得昨天晚上自己下班回到家,刚做好了一顿美食,还没来的及享受,一个恍惚,有人喊自己,她莫名其妙的就跟着人走了。
要知道,作为资深的独居大龄剩女,她防备意识很高的,不可能人家一喊就跟着离开。
而且喊她的还是一个贼眉鼠眼的年轻小伙子,穿着一套西装,人模狗样的,但是手里却拿着根烧火棍,边走边喊她的名字。
她的身体不受控制,不自觉的就跟着人家走了。
等到她在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跟着小伙子上车了,然后一路疾驰,再有记忆就是站在服务大厅门口,小伙子塞给自己一个纸条,上面是自己的号码牌。
看着地府办事大厅和窗口上的往生处等字样,再次明确,不是拍电影,她真的死了。
明黛出身医药世家,外公祖上是御医,绝对的杏林世家,爷爷是第一批出国留学回来的医学生,退休前更是京市有名的院长。
父母亲都是醉心研究的科研狂人,自己小时候是两边老人轮流带着的,和父母一年都见不到一面,可以说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于是双方老人把对子女的爱意都强加在了明黛身上,她从小开始学中医,高中开始学西医,整个童年可以说都是在学习和考试中度过的,
就连大学,她都被逼着修了两个学位,要多心酸就有多心酸。
但是双方老人是真的疼她,要月亮不给星星的,从小就没在物质上缺过她。
等到双方老人去世,家产也都越过了子女给了孙女/外孙女。
明黛就像一下子失去了动力,开始摆烂起来,自己开了个药膳坊,请了师兄做馆,自己想去就去,不想去就出去旅游。
有钱有时间,还没有人管,她的生活就是吃吃喝喝、玩玩乐乐,恋爱根本不谈,结婚更不可能,打算这样快乐一辈子。
可惜乐极生悲了,自己不知道怎么就玩脱了。
希望师兄能记得自己和他约了明天对药方,联系不上自己去家里找她。
要不然这三伏天,即使有空调,她也担心自己臭在家里。
正胡思乱想着,隔壁坐了一个人。
她转头去看,一个被撞的面目全非的大叔正一手托着要掉不掉的胳臂,一手用紧握住一张号码牌,用仅剩的一只眼睛,,以地铁老人看手机的标准姿势仔细端详着。
可惜他眼睛被血蒙住了,半天也看不清楚。
明黛看了眼手里的438号,抽了抽嘴角,真TMD吉利!
再看大叔的,轻声告诉他:“大叔,你的是439号。”
大叔靠近明黛一侧的脑袋被削掉了半个,耳朵也没了,明黛只能转到他另外一旁,大声说:“大叔!你的是439号!”
大叔这次听到了,笑呵呵的道谢:“谢谢啊,丫头!幸好是439号,差一点就死三八了,不知道谁死了都这么倒霉,拿到死三八的号。”
大叔此刻只有一只耳朵,听力受损,因此声音被放的很大,整个办事大厅都看了过来,所有鬼都低头查看自己手里的号码。
下一刻,语音播报传来:“请438号鬼魂到14号往生口办理业务,请438号鬼魂到14号往生口办理业务。”
明黛:你死的这么惨,果然是有原因的!
顶着一后背灼热的目光,她走到了14号窗口。
窗口里是个黑眼圈快掉到地上的工作人员,看起来像是过劳猝死的。
明黛坐下,把号码牌放进去。
“滴,尊敬的438号鬼魂您好,我是地府办事处第38号办事员,真诚为您服务。”
明黛看着她僵硬的笑和虚弱到发抖的声音,感觉她马上要再死一次了。
“你好。”
38号办事员把号码牌刷好,屏幕上出现了一个人的信息。
“您好,和您再次核对一下基础信息:
明代,女,享年35岁,因为过劳突发心梗于2333年3月30日晚上20点,在京城市蔷薇公寓1308号房间去世。。。。。。”
明黛听着她机械的复述,看着屏幕上有些陌生的脸,有种不好的预感。
“那个,小姐姐?”
办事员苍白的嘴角僵硬的牵起:“您好,请问有什么疑问吗?”
明黛弱弱的开口:“这个好像不是我,我是粉黛的黛,不是朝代的代。”
对面牵强的微笑一下子消失了,小姐姐原本微眯着的眼睛蹭的一下张开,布满血丝的眼珠子差点瞪了出来。
她猛地扑到电脑屏幕上,一个猛子把半个身子都扎进了屏幕里,挥舞着双手,在里面疯狂扒拉。
明黛都能看到里面的文件被她扒拉的到处飞。
小姐姐反复确认了几遍,名字确实没有输错,也就是说勾错魂了!
她生无可恋的把头从屏幕里揪出来,“啵”的一声,然后脖子“咻”的一下,伸的老长,穿过玻璃对准了明黛的脸。
明黛这才发现,38号办事员的眼睛挺大的,还是双眼皮,就是红血丝挺多。
一声尖叫后,一群人上来围住了他们,然后明黛和38号办事员,连带着电脑都被带到了会议室。
明黛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会议室里,一个热情的吊死鬼小姐姐端来了一大堆吃的喝的递给她。
她喝着牛油果巴旦木酸奶,透过玻璃看着外面。
38号办事员小姐姐扛着电脑,朝着一男鬼头上哐哐的砸,嘴里也在疯狂输出,被骂的是接她来地府的那个小伙子。
啧啧,看吧,工作事故!
明黛吸溜着奶茶偷听,也差不多猜到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被新上任的黑无常勾错魂了!
明黛边吸溜着巴旦木边流泪,没想到人生最难过的事情被她遇到了。
她死了,钱还没花完!
想着自己账户上长长的一溜零,必须让他们把自己搞回去!
正听着,外面小姐姐不带一个脏字的连续输出,又有鬼过来了。
这次是个大长腿,双开门的冷酷男。
皱着眉毛听了一会后, 他朝着会议室看了一眼,正好看到明黛啃着鸡腿,吸溜着可乐看戏的样子,更为头疼。
最后,三鬼进来,明黛也吃饱了。
三鬼对着明黛坐着,明黛有些紧张。
“嗝。”
三鬼站起身,对着明黛就来了一个深鞠躬:“对不起!”
明黛眨巴了下眼睛:“不用这样,你们把我送回去就行了。”
勾她来的小伙子抬起头,哭丧着看着她:“送不回去了,你的尸体已经被火化了,呜呜!”
“什么!”
明长江阴沉着脸站在空荡荡的房间内,看样子,明黛那个臭丫头是听到风声跑路了。
邢翠兰捂着脸惊恐的看着男人:“怎么办?”
“蠢货!”
明长江骂了一声,转身朝着火车站的方向跑去。
臭丫头不敢当盲流,肯定要去下乡的,现在去火车站一定能堵到人。
他猜得确实不错。
昨天那场闹剧发生后,明黛干脆把屋子里最后的东西都收拾了,趁着晚上没人悄悄来到了火车站。
从火车站破损的栅栏处钻进去,随便找了个避人的地方进去空间。
此刻她还在空间里呼呼大睡。
所以明长江把整个火车站都找了个遍都没发现什么人。
明艳红跑来跑去,整个人渴的要死也不敢停下。
这可关系到她的婚事!
没有一份正式工作,肉联厂主任不可能同意她进门的。
很快,火车站的人越来越多,明长江他们还是一无所获。
就在明长江以为明黛真的胆子大了,打算做盲流不去下乡的时候。
一个声音叫的他打了个寒颤。
“爸!爸!”
是儿子!
明长江转身去找,就看到几个人押着狼狈的儿子往火车上走。
“耀祖!耀祖!”
明长江心神俱裂,忙不慌的拨开人群追了上去,明耀祖就跟个鸡崽子一样被人捏着脖子往前走,脸上身上都有伤。
好不容易追了上去,一旁的工作人员拦住了他。
明长江认出齐主任,他托人让明黛代替明艳红下乡的时候见过他。
“主任,主任,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把我儿子抓了?”
明长江预感不好,还是一脸谄媚的和齐主任打热乎。
齐主任根本不接他递来的烟:“你们家两个孩子,按照规定,必须有一个下乡,明耀祖报了名,我带他下乡,有什么问题吗?”
明长江急了:“我们家不是有一个明黛下乡了吗!”
“明黛?”
齐主任做思考状:“哦,是有这么个人,但是不耽误你家的明耀祖下乡啊,他报名了。”
明长江傻眼了:“谁给他报名的啊?!”
“明艳红啊,也说是你家的。”
说完不看傻眼的明长江,示意手下的人把明耀祖押上了车。
明耀祖被捂着嘴硬扛上了火车。
齐主任临走前,把明耀祖下乡的位置写了个纸条塞到完全傻眼了的明长江手里。
“你儿子走的匆忙,估计什么都没带,你给他往这个地址寄吧。”
明长江看着被押着上车的儿子,再看看手里的纸条。
看到地址是大西北的时候,心态完全崩了!
这是他的独苗苗,心肝肉啊!
车上的明耀祖也死命的挣扎,不愿意屈服。
齐主任一个眼神,看守他的人把他拉到窗户看不到的位置打了一顿。
很快明耀祖“睡”着了,车厢平静下来。
火车外,明长江看着消失的儿子的身影,知道无力回天了。
耀祖下乡成定局了!
这时候,邢翠兰和明艳红也跑过来了。
邢翠兰看到儿子上车了,一脸焦急:“长江,耀祖怎么上车了?快让他下来啊!”
明长江僵硬的把视线转到妻女身上,尤其是看到明艳红,内心的邪火冒了上来,默默的抽出了皮带,大庭广众之下,把邢翠兰和明艳红抽了个半死。
车站的人被震惊了,来不及阻拦,明艳红半条命下去了。
明黛趁着这股骚乱上了车。
借着车窗玻璃的掩盖看着外面的闹剧。
明长江最心疼的儿子因为明艳红而下乡了,就算最后他知道是明黛搞的鬼又如何。
明长江这样的人会认为,要是明艳红一早就乖乖的下乡,就不会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烂事了,他的心肝肉也不用去大西北了。
刀子往最柔软的地方扎才最疼。
明黛相信,这个礼物,明家人会记得一辈子。
确实如此,尤其是得知明黛的工作和房子都被卖了后,这种恨意到达了顶峰。
在明艳红和邢翠兰的哀嚎中,火车开动了。
明黛坐在火车上一路向北,朝着自己未来至少要生活五年的地方驶去。
离别的哀愁在此刻感染了车厢里的年轻脸庞,感性的姑娘们纷纷落泪。
“你不难过吗?”
忽然身旁一个哽咽的声音传来,在明黛发呆的时间里,身旁的座位有人坐下了。
瘦削的身材,削尖的下巴,黑皮肤,黄头发,唯一出彩的是一双杏眼,大而有神,这会红着眼眶望着她,明黛总感觉她在说自己薄情。
“昨天哭过了。”
女孩没想到她是这么回答的,吸了吸鼻子,从口袋里拿出一块洗薄了的手帕擦了擦眼睛。
“你是哪里的人啊,我是城东的。”
这里是始发站,从这里上车的都是京城人,明黛一下子就知道了她的意思。
“哦,我是城西的。”
果然听到她是城西的后,女孩不怎么和她说话了,捏着帕子时不时的擦擦眼泪,和其他座位上的同志小声交谈。
明黛清静了五分钟。
五分钟后,两个人找了过来。
一男一女,穿着都很不错。
女孩外面穿着浅白色的呢子大衣,里面穿着浅黄色的布拉吉,头上还绑了一根同系列的丝带,提着一个时兴的红色皮箱,脚上也是十分少见的黑色小牛皮鞋。
整个信号就是,我有钱,我身份不一般。
男的穿着军大衣,绿军裤,解放鞋,身上还背着一个绿色的军用帆布包,一样提着一个黑色的大箱子。
同样散发着,我也有钱,我身份也不一般的信号。
旁边刚刚还哭着的姑娘看到他们后,眼睛都亮了,尤其是看到男同志,立刻起身帮忙放行李。
她的热情就显得走神的明黛有些不近人情了。
幸好明黛不介意他人的看法,依旧坐在座位上发呆。
两排座位能坐六个人,在京城就聚齐了四个,也真的有缘分。
等到自我介绍的时候,明黛就觉得这是孽缘了。
新来的两人坐在了明黛的对面,女孩正好和明黛面对面。
漫长的旅途,肯定要自我介绍,其他对坐的同志都开始了,明黛他们这排也是。
男同志先开口了。
“你们好,我叫齐志军,18岁,刚高中毕业,响应上山下乡任务,自愿到黑省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慷慨激昂的一番演讲,让旁边的姑娘眼里直冒星星。
他讲完,旁边的女孩笑容浅淡的开口:“方柔,18岁,高中毕业,也是到黑省下乡。”
明黛听完她的名字,彻底无语了,开局就碰见女主和男二,难道我一个炮灰还要走剧情线吗?
身旁的姑娘娇笑出声:“好巧,我也是18岁,我叫柳燕,燕儿的燕,高中毕业,同样是到黑省下乡,你们不会也是红旗公社吧?”
说到自己名字的时候,她特意看向了齐志军,可惜齐志军是女主的舔狗,下乡也是为了女主,所以根本没有接收到她的秋波。
倒是方柔听到柳燕的名字,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
“我和小柔也是红旗公社,还真的是巧了!”
齐志军一直是开朗的性格,加上柳燕有意捧着,两人很快聊了起来。
等到两人聊完一波,齐志军才想起来,靠窗的女同志还没有开口介绍自己。
“同志,你好,介绍一下自己吧。”
齐志军冲着明黛露出友好的微笑,很正常的寒暄,在柳燕看来却是明黛特意不说话,让齐志军注意到她。
明黛不知道她此刻的想法,否则白眼要翻上天。
不是你刚刚用一个疑问句把话题劫走的吗?
“我叫明黛,14岁,高中毕业,黑省红旗公社下乡。”
为了避免麻烦,她一次性说了个清楚。
让他抱着被子乖乖站着,明黛在空间找了段绳子,拿着钢钉和斧头,砸进了两端的院墙里,扯上了晾衣绳。
找了个阳光最盛的地方,让周斯年把被子扔上去。
摸着被子,明黛叹气。
从见到周斯年的第一眼,她就看出来,这人不仅是脑子有问题,身上各处都有毛病。
寒气入体,关节炎,长时间的穿湿漉漉的衣服,盖潮湿的被子,睡凉炕,甚至都没有褥子。
一般人这样的生存环境,恐怕早死了,他还能活着,是个奇迹。
“周斯年,你换下的衣服和鞋子去哪了?”
周斯年看着明黛把被子展开,露出了被打湿的部分,莫名觉得不好意思,想要把它翻过去。
还没行动,就被叫住,只能收回蠢蠢欲动的小手,转身回到房间。
不一会,他拿着自己的破棉袄、破棉裤和军靴出来。
明黛扒拉了一下,都不脏,就是全湿透了。
棉袄和棉裤不能要了,基本棉花都跑光了,就剩军靴还可以穿,质量很好,刷一下就行了。
军靴扔在一边,明黛带着他去洗漱。
到了地方,周斯年自觉的倒水洗脸擦脸一条龙,然后等着明黛给她擦冻疮膏。
看到明黛动作慢了,还洗脸,一脸嫌弃。
呵呵!
“喏,那是你的,自己擦,一次只能挖一小块。”
周斯年看了看架子上的小盒子,拿了起来,研究了一下就螺旋着打开了。
闻着熟悉的玫瑰香气,满意的点头,挖出一小块,抹在手心。
双手合十,小心翼翼的揉开,慢慢的涂满整张脸和脖子,耳朵也揉了几下。
眼神和表情十分认真,仿佛不是在抹香香,而是在进行一项绝密实验一样。
明黛没理他,自己拿出面霜擦了下。
再看周斯年已经擦好脸,拿起洗脚盆要去倒热水了。
“早上不洗脚!”
明黛赶紧阻止他,周斯年的眉头又皱了起来,拿着盆子倔强的看着她。
直到明黛说她也不洗脚,周斯年才作罢。
端着茶缸子,两人面对面刷牙,明黛刷上面,他刷上面,明黛刷下面,他刷下面。
明黛看着他认真的样子,打算逗逗他,抽出牙刷,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果然对面的周斯年也跟着做,一大口牙膏沫沫咽了下去。
然后在他震惊的表情中,明黛把嘴里的牙膏吐了出来。
“哈哈哈哈!”
周斯年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取悦了她,她心情大好的漱口,收起牙缸,放回厨房。
不一会,周斯年一脸冷漠的走了回来,同样放好牙具,两人的牙缸和牙刷头方向一致,并把明黛放歪了的绿毛巾摆正。
明黛看着他:“把你的洗脚盆拿着。”
自己提着水桶出来。
“打一桶水,把你的鞋子刷了,和刷牙一样,上下左右,里里外外都要刷,知道吗?这是洗衣粉,给鞋子用的,会起泡沫,刷完记得用清水涮干净,明白了吗?”
周斯年看着地上的鞋子和洗衣粉,点了点头,接过她手里的水桶,开始打水。
明黛看着他刷的有模有样,转身回厨房。
今天还要上山,她打算再做些饼子带着。
昨晚剩下的白菜心,明黛用它调了一个小咸菜。
挖出够两人吃的苞米面,加了同等份的白面揉好发酵,洗了两个大土豆切丝,洗去多余的淀粉,备好作料。
刚点着火,周斯年提着两只湿漉漉的鞋子进来了,看着一案板的食材,非常满意。
知青点距离最近,看的也最清楚。
方明阳看着飞速消失的苞米堆有些难过,这么聪明的办法,怎么不是他这个知青点负责人想的?
方柔则是一脸若有所思,她确信,上一辈子没有听到过,知青点有个叫明黛的知青,她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柳燕则是一脸愤恨的看着周斯年,被周斯年察觉后扫视了一眼,吓的她低下了头。
边在心里怒骂,边遗憾,明黛怎么没挨揍?
其他人则是对周斯年这么听明黛的话,还帮她干活,感到不可思议!
很快,明黛的这一堆苞米就穿完了,周斯年把锥子递给明黛,自己开始搓,速度堪比机器,嗖嗖两下,苞米就剩个棒子了。
明黛拿起锥子,搬着木墩子到另外一堆继续干活。
看着他们速度这么快,其他人有压力了,开始疯狂卷了起来。
不一会,周斯年把苞米搓完了,也搬着墩子过来,拽走了明黛手里的锥子。
明黛就起身,把搓好的苞米瓤子捡起来。
搓苞米的好处就是,谁搓的苞米瓤子谁可以带回去,这就给了很多人的操作空间。
比如说不搓干净,留下那么几粒,积少成多,也够一顿饭的。
只要不过分,大队长是不会阻止的,
不过明黛和周斯年搓的都很干净,没有一粒在上面的。
一上午不到,明黛和周斯年的两堆苞米就干完了,其他人一半都没有干完。
把所有苞米粒都装好,苞米瓤子也收了四麻袋。
明黛拿着锥子,周斯年抱着木墩子,在知青点殷切的目光中走向了黄婶子。
“婶子,锥子给你用。”
黄婶子昨天已经接触过周斯年,也算有了经验,这会倒是不那么紧张了。
他们家就一个鞋锥子,给了儿媳妇拿去了,明黛这个她自然不会拒绝。
“谢谢小明知青了,你们要去公社是不,抓紧去吧,条子在老头子那里,木墩子也放下,等会连着苞米瓤子,俺让你两个哥给你送去。”
第一次被叫小明知青的时候,明黛还试图反抗一下,从小上学她的外号就是小明,实在是被叫烦了。
但是反抗无效,婶子们还是一口一个小明知青,叫的亲热。
不用多跑一趟自然好,明黛笑呵呵的答应了。
等她带着周斯年一走,现场炸开锅了。
“哎呀,这疯子转性了,都来干活了!”
“早就干活了,这两天没少帮那个小知青拉柴火。”
“俺也看到了,好几大车的柴火,小知青这个冬天不怕没柴烧咯!”
“怎么只给她干,不给俺们干?”
“就是,你别说疯归疯,活干的挺好。”
“你们说,疯子是不是看上小明知青,想要小明知青当老婆了?!”
“就是,要不怎么不把她揍出去,只留了她一个?”
“哎呀,疯子疯是疯了点,但也是个小20的男人了,想媳妇理所应当的嘛!”
“哈哈,不知道疯子能请咱们喝喜酒不?”
“他不行,得问小明知青。”
“得嘞,等小明知青回来咱们问问!”
黄婶子听着越说越过分的话,气的破口大骂:“问个屁!一个个嘴里喷粪的老娘们,纯粹是闲的!”
“你们知道个屁!”
“疯子因为啥听小明知青的,因为小明知青的粮食都让疯子吃了!
他们新知青刚领的粮食,小明知青领的细粮,20斤苞米面,都快让疯子吃完了。
因为小明知青给他饭吃,他才听话给干活的,给你们,你们要吗?
但凡愿意的现在就说!俺晚上就让疯子去你们家吃饭,给你们家干活!”
明黛悄悄跟着,直到拐角处才喊他:“马六哥,马六哥。”
听到有小姑娘的声音喊自己,马六停下脚步,惊喜的回头,待看到喊他的是明黛后,有些失望。
一个柴火妞。
马六抱着膀子,眼里还有未消散的怒火,一开口就是火药味:“你谁啊?喊爷干啥!”
明黛低着头上前:“我是隔壁大院的,马六哥,你要买房子吗?”
马六听到房子,止住了要离开的念头。
他狐疑的看了眼瘦小的柴火妞:“你有房子?”
明黛简单把自己一个孤女被大伯一家迫害,马上要下乡,房子也要被霸占的故事讲了。
马六这个人虽然混账,但是人很讲义气。
26还没结婚,就是因为家里孩子太多,7个男孩,他排老六,家里实在没有房子给他结婚。
买房子吧,一个是价格贵,另外就是没人卖的。
现在大家都想往城里挤,有房子他也竞价不过其他人。
这会听了柴火妞的故事,正合适他啊!
有了房子,芳芳肯定愿意嫁给自己了!
“你大伯真不是东西,这个房子你打算怎么卖啊?”
现在一间好的好房子至少300起步,明黛家的那一间可以卖到500块。
“我大伯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会找你闹,这个得提前告诉你。”
马六满不在乎的摆手,冷笑道:“来啊,爷爷怕他!”
明黛非常满意:“那房子400块给您,我也不多要,您帮我教训一下他们一家就行。”
马六眼睛亮了,400块啊!捡了大便宜!
“行啊妹妹,你放心,我肯定给你大伯一家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明黛笑着点头:“我后天一早就走了,最好明天咱们就去房管局。”
马六也想尽快敲定,一个老光棍的辛酸,谁懂啊!
明黛也很满意,恶人就得恶人磨,她很期待大伯知道自己把房子卖了后的表情。
于是两人约定了明天一早在房管局门口见面。
分开后,明黛溜溜达达的在河堤上走,看着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城市,只觉得很新奇。
她真的要开始另外一段人生了。
“哎!姑娘,快下来,不要想不开啊!”
正感慨的明黛被一个带着红袖章的老太太从河堤上薅了下来。
“哎,你们这些小年轻,小小年纪,有什么好愁的,动不动就寻死觅活的,我老太太还没活够呐!”
明黛这才明白,自己被当成要跳河的了,一脸无奈的听着,最后被老太太押着送回家。
看到他们进来,大院的人又围了上来。
老太太就把她怎么英勇的把一个寻死少女从河岸上救下来的事情讲了。
周围的邻居一阵唏嘘,把明黛的情况也讲了。
老太太也跟着唏嘘。
一片唏嘘声中,明黛偷偷回家了。
又是一夜好眠。
第二天,一大早,明黛早早的就出门了。
来到房管局门口,人还没来,门也没开。
她找了个避风的地方,悄悄拿出一块椰蓉面包啃了起来,吃完后又把牛奶藏在袖口里喝了一瓶。
等她收拾好,马六也到了。
看到他在外面张望,明黛喊了他一声。
马六哆嗦着过来了。
早上的风还很凉,马六的棉袄有些薄,抖着腿开口:“妹妹来的早啊!”
明黛笑笑,幸亏她在里面穿了保暖内衣和羽绒服,要不然她也得冻成狗。
马六吸溜着鼻子:“马上就开门了,妹妹你吃早饭了吗?没有哥哥请你啊!”
明黛笑着摇摇头:“马六哥,我吃过来的。”
马六也不客气,掀开棉袄下摆,从裤腰里拿出一个缝好的布兜,打开后,里面是一匝票子。
明黛:感谢他没有放内裤里!
“来,妹妹,数数,400整!”
明黛接过,背着风,认真数了起来。
马六嘿嘿笑笑,也不催促。
400整,一分不少,明黛小心塞到包里,再偷渡到空间,然后从包里拿出一个钥匙。
“这是我家的钥匙,但是我建议你换把锁,我不确定,我大伯家有没有我家的钥匙。”
马六笑嘻嘻接过:“你放心妹妹。”
明黛看他心里有数,不再多言,两人等了一会,房管局开始上班。
半个小时后,两人出来,脸上都是笑容。
“马六哥,我明天一早就走了,你直接过去收房子就行了,东西我都打包好了。”
马六满意的点头,他已经悄悄去问过了,确实是这姑娘说的情况,不怕她骗自己。
两人分开,明黛打算去干最后一件事。
她凭借着记忆,来到了知青办公室。
明天下乡的火车就要开走了,但是下乡的人数仍然还有一人没有凑齐。
负责下乡工作的齐主任急的嘴角都冒泡了,不行的话,他真的要带人去群众家里抓人下乡了。
“您好,同志。”
娇弱的女声传来,齐主任抬眼去看,一个黄毛丫头怯生生的看着自己。
他一喜:“是来报名下乡的吗?”
明黛笑笑:“我报过名了,想问下,能不能改个下乡的地方。”
齐主任很是失望,冷着脸说:“已经定好的,不能改了。”
明黛也不生气,继续平缓的开口:“我家里给我报名的京城附近的公社,我不喜欢,我想到黑省发光发热,您看可以改吗?”
京城附近的啊?
齐主任的眼珠子转了转,倒是有个黑省的想要换近一点的。
“也不是不可以,就是得有人愿意跟你换才行。”
明黛笑笑:“主任,还能报名下乡吗?我堂哥该下乡,但是他忘记报名了,我来替他报个名。”
齐主任瞬间瞪大了眼睛:“真的?!”
明黛点头:“不信你查一下,柳儿胡同的明家,他们家有两个孩子,一个20,一个18,都没有下过乡呐。”
齐主任搬出一堆资料一顿翻弄,最后找到,确实如此。
只不过上面的下乡名单上已经有个人了,明黛。
他看着面前的小姑娘,感觉有什么内情。
但是关自己什么事情呢?
这一户就应该有一个孩子下乡的。
还真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他正好缺一个名额!
虽然没拿户口本过来,但是情况特殊,特事特办嘛。
完成工作最重要!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和煦看着明黛。
“明耀祖是吧,下乡到哪里?”
明黛想了想:“大西北吧,我堂哥觉悟高。”
齐主任嘴角抽抽,小丫头心挺黑的,但是能解决一个大西北的名额,他举双手赞成。
“可以了,明黛的我就给改到黑省的红旗公社,正好有个人想要换回来。”
明黛满意的笑了。
临走的时候交代:“主任,如果有人过来问谁给明耀祖报的名, 麻烦您说是明艳红。”
齐主任看在她帮自己解决了难题的份上,决定答应。
而且他不打算今天去通知,他打算明天直接去抓人,避免节外生枝。
还没得及阻拦,眼前一花,一道身影就窜到了树上。
刚刚她死命都削不掉的树枝,这会天女散花一般往下落。
明黛脖颈一凉,赶紧躲开,距离老远这才回头。
果然,她刚刚站着的位置,一大截断枝叉砸了下来。
捡回一条小命的她来不及喘口气,就看到树上的人已经削到了树顶,此刻跟着最上面的枝干摇摇晃晃,很是危险。
“周斯年!下来!快下来!”
周斯年根本不听,执意把最上面的分叉削掉了才下来。
几分钟的时间,刚刚还枝繁叶茂的大树,这会已经变成了光杆司令,在寒风中摇摆个不停。
明黛倒吸一口凉气:周斯年打人绝对放水了,按照这个力度,脑袋都能一拳给打爆了吧!
在明黛的注视下,他把大树放到了,吭吭吭几下,腰粗的树干就被截断了,连锯子都没有用。
而且周斯年好像有强迫症,一棵大树被他均分的分成了五等分。
满意的看了看,他拿着斧子,把砍掉的树枝削下来,整齐的摆好。
看着一堆堆长度一致的树枝,明黛这才反应过来。
怎么就把树砍了?!
这是犯错误的吧!
算了算了,疯子砍的,想必大队长能理解的吧?
她从善如流的拿出了绳子,周斯年一把夺过去,三下五除二的把绳子捆好。
嗯,就暖暖的,挺贴心。
等到两人忙完,天也擦黑了。
周斯年一身低气压,明显已经到了极限。
明黛掏出一块糖,剥开塞进他嘴里:“马上回家,把柴火运下山,装车,咱们就回去了。”
香甜的大白兔奶糖抚慰了他暴躁的心情,他抽出明黛手里的糖纸,仔细端详,郑重的放进上衣口袋。
然后扛着截断的木头先一步下山了。
明黛拖着一捆树枝,背着工具跟着下去。
走到半路,人家已经折返了。
于是明黛拖一趟柴火的功夫,人家拖了三趟。
而且,明黛发现了周斯年的另外一个优点。
这家伙动手能力贼强,柴火装车自己干的很好,没有散开,或者头重脚轻,装的刚刚好。
所有柴火都弄了下来,周斯年甚至把明黛只砍掉一块的枯木也整个扛了下来。
实在不知道,他这么瘦削的身体,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力气。
这也是各个大队能忍受他在大队作妖的原因吧,毕竟他太能干了!
明黛不放心,又用绳子捆了几道,把工具放好后,她看着被翘起的车把,犹豫了下,还是跳了上去。
昂。。。。。。
吊在半空中,尴尬了。
我压!
我压!
我使劲的压!
蹬了半天,车把纹丝不动。
最后还是一旁的周斯年单手压了一下,车把才下来。
明黛转身,做好姿势,拉着车子往前走。
往前走。
往前走?
额,还是高估了自己。
“周斯年,你帮我推下车好不,等到家,我给你做好吃的。”
明黛也想让周斯年拉车,但是这位不走寻常路,万一他半路又想从崖壁上下去怎么办!
似乎听明白了,周斯年跑到了后面。
明黛做好准备,想着有他帮忙,很快就能下山了。
确实很快。
山道上,明黛双脚悬空,吊在车把上,一路尖叫着往下俯冲。
平板车在装满柴火的情况下都能跑出72迈的效果,吓坏了背着柴火下山的社员。
小知青的尖叫充当了喇叭,听到的人都火速闪开。
嗖的一下,板车就不见了。
只能看到疯子撅着屁股,推着车往下冲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