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黑山羊
是谁?
李不悔分身猛地向后看去,
红衣女孩手里的铁链从宿舍阳台一直到大伟后背,连接荆棘丛生的杂草团,
人皮大伟忽然变了神情,从泥土里拔出血链任由贯穿胸口,走到李不悔分身前行礼:
“小女子,见过黑山羊大人。”
李不悔撇了眼大伟不以为意:
“瞎子的奴才,就凭你也想靠诡规则上位?区区一只蚂蚁我一只手就能捏碎你。”
大伟的笑容因风吹拂变得越发诡异,他的脸太软了,
像蒲公英一吹就变:
“黑山羊大人,新的纪元开始了。”
“创造者对于我来说就像人类对于母亲,可人总会长大,长大想要的就会更多,我母亲的孩子太多了,祂的目光从来没聚焦在我身上。”
“我想,我只有站在更高的点,才能被祂注意到。”
李不悔分身戏谑道:
“你想背叛祂?”
“一个母亲的奶水不够,她的孩子喝别人的奶水,只能说明这个孩子太想长大了。”
“哼,这跟我有毛关系?”
“黑山羊大人行事不便,以大人容器的性子,距离大人想达到的预期可能还差得远,如果由我将大人的意志,转为某种契机,化作容器的动力,大人打破规则之日岂不是就在眼前?起码比现在快得多。”
李不悔分身阴沉的目光滴溜溜的转:
“你说的不无道理。”
……
李不悔趁宿管阿姨下楼空隙,来到宿舍顶楼,
天台楼梯口铁门被锁住,只能从六楼走廊悄悄观察校园,
发现,左侧女寝后边可能存在通向教学楼的小道,
女寝过去破旧的教师宿舍,再过去好像是个花园,光线太诡异看不清,
大地通红一片,
女寝楼前有条沟,往两侧延伸包围女生寝室,
后面肯定有沟,
不知道教师宿舍后面是不是也有一条沟,沟旁边就是围墙,
应该有的,谁家建房子会连着围墙?
可,
女寝楼下挂着的东西太过渗人,
他不确定那个鬼东西是不是诡物,如果是诡物自己走过去肯定会惊动,
引来保安和宿管阿姨,
正当他进退两难时,分身回来了,
手里拿着把锈迹斑斑的长刀,
直长,三角刃,
是把唐刀。
李不悔:祂出来过吗?
李不悔分身:没有。
李不悔:有什么发现?这把刀干什么的,你在哪里得到的?
李不悔分身从身后掏出一张人皮,李不悔瞳孔放大:
“这是人皮?”
李不悔分身:“披上他,宿管阿姨看到你你不会死,你可以直接从操场跑过去,这把刀是大伟给我的。”
李不悔:人皮是谁的,你从哪找到这么恶心的东西。
人皮:“我是大伟,小明,我可以帮你们从操场过去。”
人……人皮说话了。
李不悔瞬间将目光凝视在分身上:该死,你出来了,谁让你让祂出来的。
“滚回来。”李不悔将分身收了回去。
人皮飘落忽然站了起来,胸前校服破了个洞,长刀哐当一声掉落 在地,
寂静的血夜格外清晰,
游荡走廊的宿管阿姨大耳朵像个怨妇,听到楼上传来的哐当声,
狞笑,立马拖着铁铲冲上楼来:
“我抓到你了,嘎嘎……”
铛,
铛,
铛
……
铁铲拖动敲击楼梯石阶的声音回荡校园,
砰!
血色铁链如利箭射来,穿透宽厚的围墙射入寝室墙壁,轰隆作响,径直从李不悔眼前刺过,血链阴暗的气息如跗骨毒蛇挣扎着,
是什么东西,
好像是死在血链上的灵魂,
那是他们在挣扎,
好多人,
这么多人都死了吗?
大伟缠住李不悔化作披风缠在他身上:
“宿管阿姨看到你你就会死,你必须把我穿在身上。”
“不,我才不要穿这么恶心的东西,你这个诡物,别靠近我。”
“抓到你了,抓到你了!小老鼠!”
宿管阿姨尖叫声疯狂钻入耳朵,李不悔觉得她的声音像冬日雪地luoben的疯子,疯狂,不羁,放纵,为了鲜血的疯狂。
一股强烈的危机感从身后传来,大伟空洞的目光中强行将李不悔的脖子扭转,
砰!
巨大的撞击声碎裂墙体,堪称标枪的铁铲死死吃入厕所旁边墙体,
好大的力量!
李不悔惊叹,是大伟救了自己一命。
“快跑,她来了。”
李不悔抓起长刀与缠在身上的大伟向楼下撤退,
宿管阿姨怪叫着以惊人的速度冲到李不悔原先站立的地方,冲入厕所拔出铁铲,追击而来,
噼啪作响的铁铲如夺命法器,回荡空寂的宿舍楼。
保安身先士卒利用血链穿透寝室楼梯,来到四楼堵住李不悔去路,
“李先生,你也想当一回学生吗?”
血链在保安手中飞旋,李不悔没料到坡脚保安竟然有这么敏捷的行动力,
攻击还如此犀利。
“小老鼠,找到你了。”
宿管阿姨的声音从上层楼梯传来,李不悔被俩人堵在四楼和五楼交接楼梯脚,进退两难。
诡秘被限制,李不悔大部分能力施展不开,
普通人拿着长刀好像没有多大的用处。
人皮:
“小明,还记得咱们晚上翻墙出去上网,被宿管阿姨逮到的时候吗?她扭住我的耳朵,差点把我耳朵拧下来。”
“我不喜欢她,你把我穿在身上,我可以帮你。”
李不悔非常排斥,自己穿上人皮和这些鬼东西有什么区别?
“不要,我死都不会穿的。”
宿管阿姨臃肿身躯跃试图跳过楼梯扶手干掉李不悔,可她太胖了,
亢奋让她忘记了自己的体重,被扶手绊倒,
李不悔惊诧的目光中,被绊倒的身体竟然还能在摔倒之前使出一记滑铲,
差点削掉他的脑袋,
锈迹斑斑的铁铲不知道多久没磨,或者沾染的鲜血过多,
寻求某种刺激让鲜血腐朽了铁铲,
被这铲削中,不死,不打七八针破伤风怕是因感染而死。
呼,
好可怕的力量,多大的力气才能将铁铲削掉墙壁这么大块,
不死说连水桶都搬不动吗
这都可以手劈榴莲了,
闪,
大伟掰动李不悔身体,硬生生向前滚了圈,保安戏谑的嘴角寻求猎物的鲜血,
血链破空扎入消防箱,轰隆一声消防器材爆裂,白色粉末弥漫,
李不悔趁机跃出一刀削向保安的脑袋,
一击命中,脑袋碎了半边,连带肩膀徽章连肉被削去大块,
李不悔趁机滚到四楼走廊,
保安的头没有血,也没有疼痛,
正当他想嘲讽李不悔拙劣的刀法时,瞥见自己心爱的制服被削去一角,
还有引以为傲的启蒙高校校徽肩章,
这,是代表他身份的东西,
活着的时候他喜欢在赶集时穿着肩章保安制服游荡,看见的人都会和他打招呼,
眼里的尊重,热情都是因为这个肩章,
他晚年生活乐趣源自于此,
可,现在竟然被人削掉了,
“不……卑劣的入侵者,我要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