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华小说 现代都市 重生:娇弱继女她不再任人拿捏畅销书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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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子晏

    男女主角分别是何思为沈国平的现代都市小说《重生:娇弱继女她不再任人拿捏畅销书籍》,由网络作家“易子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重生:娇弱继女她不再任人拿捏》新书正在积极地更新中,作者为“易子晏”,主要人物有何思为沈国平,本文精彩内容主要讲述了:李国梁才开口,“没关系。”他长方脸,肤色黝黑,鼻直口阔,粗发浓眉,一双眼睛,虽然不大,严肃时也带着压迫感。滕凤琴白了脸,她慌乱的点点头,转身快步离开。回到座位时,滕凤琴的心还在飞快的跳着。却更激动。那个沈国平果然出身不一般。何思为注意到她神色不对,却也只当没看到,转身假意翻找东西无视掉。......

章节试读


李国梁比何思为本人还激动。

他对身边的沈国平说,“现在的年轻人眼界宽,相信未来我们的祖国一定会越来越强大。”

何思为脸发烫,对上沈国平的目光,含笑点点头,扭回头去。

说话时,对方目光一直看着她。

或者说,周围的目光都看着她。

活了两世,还是头一次被这么多人看着。

刚刚,她已经强作镇定的与沈国平对视,此时扭回头刚松口气,就对上聂兆有和段春荣灼热和崇拜的目光。

何思为:......耳朵开始发烫了。

“思为,你太厉害了。”

段春荣也很激动,“思为同学,你那些军事文选这次有带出来吗?”

何思为点头,“这一去北大荒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我带了很多的书,如果你想看,可以借给你。”

“谢谢。”

滕凤琴也在笑,只是脸上的笑有些僵硬。

她这算不算是给别人做了嫁衣?

在李国梁的带动下,沈国平也说了他的见解,他是军人,说的更精彩也独到,何思为边听,同时心里也暗暗说了句精彩。

显然在这方面,沈国平有他的独特慧眼,分析时也更独到,让人容易理解。

沈国平为人沉稳,并未多说。

他停下来后,李国梁笑着看向何思为,“何同学,那你能不能听得出国平的理论和看法,是出自哪里?”

四周的视线落在何思为身上。

就是沈国平目光也看向何思为,他目光淡淡的,但是何思为却似看懂了那眼神的意思,他也想听听她的意见。

何思为与沈国平接触这几次,却也了解他性子冷,有种深居简出,万事都不关注的人。

难得看到他也有想知道的事。

“国梁同志,你这样问就为难思为了,她一个女孩子哪能懂得这么深奥的东西。”

“是克劳塞维茨的军事名著《军事论》吗?”

滕凤琴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何思为软软的声音打断。

她张张嘴,想着怎么化解尴尬,可惜根本没有人注意到她。

李国梁激动的一只手拍在膝盖上,“小姑娘,不错。”

他们是在部队,所以看这样的书多,可是一个刚刚高中毕业的小姑娘能懂这些,这才叫人震惊啊。

何思为不知道她微翘起的唇角,暴露了她的内心,将她那点小得意尽显出来,就像个等着被老师表扬的小学生。

沈国平眼里闪过赞赏,但并没有夸赞,而是平常口气的就事论事。

“不错,《战争论》是一部举世闻名的战争理论著作,不亚于中国的《孙子兵法》,很多喜欢看战争理论的人都了解。”

何思为微扬的唇角僵了一下,一对酒窝也淡下去。

果然还是个孩子。

沈国平垂下眼帘,眼底的笑意一闪而过。

这时,有乘务员进车厢来卖吃食,李国梁也转了话题。

等到了车厢接轨的地方,两人站着吸烟,李国梁才教育他。

“看看你,像冰块一样。难怪找不到女朋友。”

“小姑娘懂这么多,你见过几个?就是见过的,也不一定有她的视角独到啊。”

沈国平道,“小才更要打磨,骄傲使人失败。”

“你当这是你手下的兵啊。”李国梁也知道说不通他,这位不是傲,本身就非池中物,索性换了话题,“这次真打算把老爷子绑回来?”

沈国平看着窗外,“老爷子当年下乡后,后来上面发话,他也不回去,他身体越来越不好,放任他一个人在那边,我也不放心。”

李国梁还要说话,却突然机警的看向身后。

沈国平也回过身。

过道那里,滕凤琴一脸窘迫的走出来,“对不起,我过来方便,不是故意要偷听的。”

李国梁没说话,他看向身边的沈国平。

沈国平淡淡看滕凤琴一眼,又转回身看着车窗外。

李国梁才开口,“没关系。”

他长方脸,肤色黝黑,鼻直口阔,粗发浓眉,一双眼睛,虽然不大,严肃时也带着压迫感。

滕凤琴白了脸,她慌乱的点点头,转身快步离开。

回到座位时,滕凤琴的心还在飞快的跳着。

却更激动。

那个沈国平果然出身不一般。

何思为注意到她神色不对,却也只当没看到,转身假意翻找东西无视掉。

段春荣看滕凤琴一眼,直接了当的将不关心表现出来,扭头看窗外。

聂兆有也在掏饭盒,火车上有卖菜的,只是饭盒得自己拿,一抬头看到滕凤琴脸色不对。

“怎么了?”他关心的问。

滕凤琴往何思为那看一眼,然后才委屈的对聂兆有摇摇头。

聂兆有误会了,以为是何思为和滕凤琴之间发生了什么。

女孩子之间的事,他不好多说。

“我要去餐车买菜,要一起去吗?”

滕凤琴笑笑,“好啊。”

两人结伴走了。

段春荣才回过头,他问何思为,“你怎么不解释?”

何思为装不知道怎么回事的问,“怎么了?”

两人以前也不熟,这两天接触下来,段春荣不似聂兆有那么大条,也看出些不对。

段春荣为她着急,“刚刚聂兆有好像误会你和滕凤琴之间闹矛盾了。”

“不会吧?刚刚他一直坐在这里,我什么也没有做,什么也没有说啊。”

段春荣看着满脸疑惑的何思为,“你和滕凤琴很好吗?”

何思为就解释了一下她和滕凤琴的关系,‘顺便’将滕凤琴‘为了她下乡’的事说了一下。

她一脸苦笑,“凤琴姐为我牺牲这么大,我一辈子也还不清啊,好在她的工作没有丢,给她弟弟了,不然我更不知道要怎么还这么大的恩情了。”

察觉到不对,何思为扭头,沈国平站在一旁,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特别是沈国平的目光,让何思为就有种被看穿的错觉。

她:......

何思为想到这人给她的忠告,想到这人对她的误会,想到刚刚她说出他看的书,他又轻蔑的态度。

何思为傲娇的扭回头。

她说的是事实,又没有骗人。

干什么要心虚?

况且她怎么做他都觉得不好,那干嘛还在乎他的看法。

再说,他以为他是谁?

她为什么要在乎他的看法?

劝通自己,何思为立马轻松了。

段春荣对沈国平点头打招呼,继续和何国为说话。

“她是好心要照顾你,却也给你带来不少压力,正如你说的,就凭着这件事,这样的恩情,你一辈子都还不完。”

“是啊。”何思为无奈。

前世就是这样。

今生,何思为当然不会走老路。

只是她还没想好要怎么办,但是她知道不缺机会。

到农场那边后,她一定能找机会将这件事情扯平,决不能一直背着这个名声,让人人都觉得她欠滕凤琴的,用道德压着她一次次被滕凤琴欺负。

另一边,聂兆有也从滕凤琴口中刚知道她为了照顾何思为,而下乡的事。

“滕姐,你太伟大了,为何思为牺牲自己,放弃城里工作选择下乡。”

滕姐?

滕凤琴抽抽嘴角,“我也没比你们大几岁,叫我名字就行。”

又道,“师父活着的时候,对我很照顾,现在他走了,只留下思为一个人,我也不放心。噢,对了,思为不喜欢我在外人面前喊他爸爸师父,她一直觉得我在师父身边只学半年,又没有拜师,不算是师父的徒弟,如果不是师父突然走了....”

聂兆有一直觉得何思为很明事理,现在一听,才发现她并不是他表面看到的那样。

滕凤琴道,“思为挺好的,就是师父过世后,性子突然变了,我能理解,身边没有亲人,所以看谁都防着些。”

“滕...”

“叫我凤琴吧。”

“凤琴,何思为有你这样一个为她着想的好姐姐,她应该懂事。”

“思为还小,有些事想不通,对我也有误会,再大点就好了。”

三言两语,滕凤琴就在聂兆有心里将何思为的形象抹黑成不知感恩又不懂事的人。

等到两人回到座位时,聂兆有看何思为的目光也冷淡了许多。

晚上五点多,车厢里的人差不多都在吃晚饭。

滕凤琴打开饭盒,里面放着两个馒头,她把饭盒推到何思为面前。

“思为,一起吃吧。”

“凤琴姐,不用了,我冲油茶面就行。”

聂兆有开口道,“只吃馒头太干,思为同学冲油茶面也分凤琴一份吧。”


何思为就不明白前世她怎么蠢的会把滕凤琴当成好人。

“凤琴姐,到那边后还不知道咱们俩会不会被分到一个农场,你就不用考虑我能不能用上你带的东西,你先想着自己吧。再说我带的也是些衣服啥的,你也知道我不习惯和别人换穿衣服。”

滕凤琴看向何思为,心知不是她的错觉,这丫头是在远着她。

细细回想这些日子,没有惹到这丫头啊。

难不成是.....发现信的事了?

滕凤琴在床边坐下,“好了,不逗你了。我今天过来是给你送信的。”

她从兜里掏出一封信,递过去,“前几天收到的,何叔出事,一时忙忘记了,今天才想起来。”

说着,她眨眨眼,“谢晓阳写给你的。”

何思为喜欢谢晓阳的事,与何家走动的人都知道。

谢家也住在四一厂家属院,有三个儿子,谢晓阳是老二。

两年前高中毕业的谢晓阳没有接收单位,直接下乡了,在没有下乡时,一直跟在何父身边学中医,算是何父收的徒弟。

与何思为从小一起小长大的,又总待在何家,两人青梅竹马,何父活着时,也是将谢晓阳当女婿对待。

所以谢晓阳下乡后,时常与何思为通信。

何思为也是将谢晓阳当成自己的另一半,前世下乡她按谢晓阳交代的,选择谢晓阳所在的农场,可惜谢晓阳没有照顾到她,反而因为那些人嫉妒谢晓阳在宣传队工作,而处处找何思为麻烦。

后来,她听滕凤琴的话,用家传的医书药方在农场长那里走后门,给谢晓阳换取了工农大学名额,谢晓阳回城上学半年后,来信和她提出了分手。

重活一世,有很多事都想明白了。

比如滕凤琴说为她下乡,为照顾她,却在下乡前劝她一定要去谢晓阳所在农场。

比如滕凤琴喜欢谢晓阳,滕凤琴出主意让她用医书帮谢晓阳。她拿出祖传的医书帮谢晓阳上工农大学,可是谢晓阳感激的却是滕凤琴。

再比如,前世谢晓阳是娶了滕凤琴的。

前世,她恨过,恨的太久,又无力去报复,最后的结果就是熬坏了自己的身子。

如今看清了这些人的真面目,何思为不会再被他们利用,更不会让他们消耗自己的人生。

“快打开看看。谢晓阳知道咱们要过去,他那边怕是已经安排好了吧?”

面对滕凤琴的催促,何思为没像以往一样打开,看了一眼信封,又递给滕凤琴。

滕凤琴愣住,“怎么了?”

“凤琴姐,你都看过了,直接告诉我里面写什么就行,我就不看了。”

“有打开过吗?”滕凤琴接过信,将信翻来覆去的打量一遍,“哟,还真被打开过。”

何思为拉住要凑过去的何枫,“去外面玩。”

何枫不想出去,见姐姐盯着他一脸严肃 ,才乖乖的跑出去。

“思为,这信我放在屋里,应该是光莲他们打开过,你别生气,一会儿回去我说他们。”

滕凤琴下面有一个弟弟和妹妹,是双胞胎。

说起来滕凤琴很受人喜欢,主要是大家都相信做母亲的能生出双胞胎,那就会传到儿女身上。

加上滕凤琴本身又是职工医院的护士,所以到滕家提亲的人不少。

可是滕凤琴一直没松口,如今已经二十二,也算是大姑娘了。

结果,滕凤琴突然工作不要又下乡了。

滕凤琴有私心,为追谢晓阳而去,对外却说是为了照顾何思为,最后得了好处又得了好名声。

面前世滕家同意女儿下乡,也是因为滕凤琴把她的工作给了同样高中毕业的弟弟滕中兴,与何思为是同学。

滕家捞了好处,滕凤琴又得了一个好名声,却是踩着何思为上去的。

前世有有人提醒她,何思为又单纯,让这些人像吸血鬼一样,靠着她上位。

今生,何思为不会就这么默默吃下哑巴亏。

“偷看别人信可不是好习惯,她偷看谢晓阳给我来的信,不会是喜欢谢晓阳吧?”

何思为知道滕凤琴在撒谎,也没戳破她,而且真找到滕家去,滕光莲在滕家不受宠,一定也会默默的背下这个黑锅。

滕凤琴臊红脸,把信塞回何思为手里,“死丫头,等我回去再收拾她。”

她知道是她心虚,所以听了何思为的话才会多想,觉得何思为是在嘲弄她。

何思为这才将信打开。

谢晓阳的字很秀气,就像他的长相,这两年谢晓阳来过的信,何思为都像宝贝一样珍贵的收起来。

如今,再看到熟悉的字迹还有里面关心的话,何思为心态平和,仿佛信里面写的话,与她没有半点关系。

何思为看着信久久没动静,滕凤琴暗暗看了她一眼。

她鄙夷的撇撇嘴,小姑娘眼里果然只有情爱。

信里面的内容她先看过,就是提到何思为去那边后,主动说分到他们农场,又说如果有人不同意,就直接提要找他。

之后就是因为何父过世,一些关心安慰的话。

滕凤琴心里也酸酸的,“谢晓阳信里说了什么,让你恋恋不舍的移不开目光?不会是说想你了吧?”

何思为看她一眼。

那眼神怎么说呢,就像在问‘你是在嫉妒’吗?

滕凤琴觉得她一定是理解错了,不及多想,何思为已经将信递给了她。

“凤琴姐既然好奇,就看看吧,反正也不是外人。”

“我可不看。”滕凤琴推出回去。

何思为却直接塞到她手里。

“咱们和谢晓阳都是一起长大的,你们俩还是同学,这么说你们俩关系比我还近呢。他给我来信,以前是因为他是我爸徒弟,如今是因为我爸过世。”

“等下次见面,我还真要和他说一下,以后不要写信了,省着让人误会。”

滕凤琴脑子有些没反应过来,“思为,你和晓宇的婚事可是两家默认的事,现在你这么说是想?”

“凤琴姐,之前都是大人说笑的话,哪能当真,以后这事别再提了,我也不想让人误会。”

父亲过世,谢家没有来人,连面都没有露。

何思为前世还不懂,后来慢慢懂了,才明白其中的道理,她就是一个孤女,又下乡了,谢家怎么说也是工人家庭,自然觉得她配不上谢晓阳。

前世到农场后,谢晓阳私下里找过她,说为了不影响工作,两人的事不要对外人说,可农场里有人对她有好感,谢晓阳又以男朋友身份站出来阻拦。

何思为那时心里是甜蜜的,觉得谢晓阳是在乎她的。

结果现实最后给她一巴掌,谢晓阳之所以又当又立,无非是男人的自尊心在作怪。

可以他不要她,绝不能她不要他。

“思为,你是不是怪何叔过世谢家没有来人?这事和谢晓阳没关系,你不要怪他。”

“凤琴姐,你想多了,我没生气,更不会怪他们。人情冷暖,再正常不过的事,我怎么会去怪他们呢。以前大人拿我们开玩笑也就算了,现在我们都大了,再拿这种事说笑就不好了。”何思为打趣道,“凤琴姐,你稳重又和谢晓阳同岁,我看你们俩挺合适的。”

滕凤琴脸色骤变,“思为,这种事不要开玩笑。”

“好好好,我不说了。”

何思为面上应着,心里却想装的好,日后就等着你打自己的脸。

中午,何思为还要做饭,滕凤琴恍恍惚惚的也回家了。

吃午饭时,林家秀难得好心的劝何思为两句。

“谢晓阳品性不错,人也稳重,你爸活着时就很喜欢他,他又从你爸那学了不少东西去,你爸就是想着将来你嫁给他,他也能照顾好你。”

“女人嫁人就相当于新生,下乡后嫁给村下人,哪比得过知根知底的好,你要想好了啊。”

何思为听出林家秀是真心为她想,不管怎么想,就冲着她说的这几句话,何思为是感谢她的。

“林姨,我知道了。”

林家秀也便不再多说。

下午,王书梅也请假回来,帮林家秀把柜子里的东西收拾出来,又找了邻居帮忙把柜子抬到前面厢房。

做了六年家人,明天就要各奔东西了。

晚上,林家秀特意让王书梅去职工食堂打了红烧肉回来,又炒了两个素菜,四口人吃了最后一顿散伙饭。

何枫舍不得何思为,晚上又赖着和何思为睡的。

夜里半睡半醒之间,何思为听到有开门声,迷糊中以为是林家秀起夜,翻身打算继续睡,一刹间想到了什么,她猛的睁开眼睛。

现在都是笨厕所,还在房子后面,所以晚上家家都会在外屋准备个桶,用来起夜方便。

何家也是这个习惯,起夜用的桶是放在后屋的,可是刚刚门响起来的动静是外屋门。

何思为慢慢坐起来,轻手镊脚走到门口,耳朵贴在门上,隐隐有细碎的说话声,却听不清说什么,但是能听清楚有男子的声音。


林建义刚刚出事,他爱人立马上门要钱。

林家秀没时间准备,“房子卖不成,按理说钱应该立马退给你,你看明天我给你送过去行不行?”

田影道,“厂子里催的急,如果厂子不催,这钱早一天晚一天都行。”

林家秀没料到田影是一点时间也不容,她和林方的关系还见不得光,眼下也不好拿出来卖人情。

她眸子微转,“当初房子卖了,一部分钱给了我那个继女,不然你都上门了,我哪能还拖着。”

为了证明自己说的不假,林家秀回身去柜子里翻出一个布包,将里面放着的一叠钱拿出来。

“这是一千五,你数一数,还差五百,在我继女那,那孩子要下乡,置办了些东西,我是个后妈,总不好做的....”

田影数了数钱,将一千五收起来,随口问,“她不是把房子租出去五百吗?买再多的东西也不能全花了吧?那可是一大笔钱啊。”

林家秀:.......

田影叹气,“买房子是通过熟人买的,不然现在谁敢弄这个操作,这么说咱们也不算外人。我也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后妈不好当,也不能让继女欺负到头上。”

林家秀也看出来了,田影就是不想给她时间。

她抿抿唇,“你在屋里等等我,我去和思为说说。”

说着,人就出了屋。

路上,林家秀心里也在算账。

继女房子租五百,有三百块金,为下乡置东西,手里怎么也还得有二百多现金。她自己也有些私房,五百也能先凑上了。

王书梅住的是厢房,东边是小卖部,西边是她住的。

林家秀找过来时,亲生女儿和继女正在小卖部收拾东西。

她步子一顿,笑盈盈走进去,“快放下吧,我抽空收拾就行,你们俩别弄脏了衣服。”

王书梅也不想收拾,她是拉何思为过来说话,哪知道何思为说赶时间,小卖部又没收拾。

何思为干活,她也不能看着。

见妈妈过来,她松了口气,立马放下手里的东西。

何思为笑道,“林姨,小卖部还有些存货,刚刚我和书梅姐做主,都便宜甩给院里人了。”

“咱们家剩下的货可不少啊。”林家秀神情有些僵,“卖了多少钱?”

“卖了五十多呢。”

林家秀点头,“挺好。”

说完等了一会儿,不见继女开口,更不见她把钱递出来。

林家秀:......

还愁着不知道怎么开口要那二百多块钱,现在又倒贴进去五十多。

林家秀只觉得心在滴血。

嫁进何家六年,她的心也没这么堵过。

王书梅灵机一动,“妈,咱们家进货还欠多少钱啊?我记得那天听你说过一句,忙着给何叔办后事,我都差点忘记这事了。”

“得有三四百吧,当初你何叔在的时候,手里有些紧,进货也一直压着没给钱。”

女儿的话,给林家秀找了开口要钱的借口。

现在卖房子钱没有了,租房子的五百块钱,能抠多少出来抠多少。

王书梅一脸为难,欲言又止的看看何思为,“啊,这么多啊?”

何思为同样很惊讶,她转身面对林家秀。

严肃的问,“林姨,你和我说句实话,咱们家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林家秀微愣。

何思为又道,“我爸一个月工资58.5,逢年过节医院还发福利,平时我爸帮别人看病,病人也会给送些东西。按理说不缺钱啊,咋你进货还赊这么多钱呢?”

现在普遍工资都是36,何父也算是高工资了。

“好好的,家里钱没了,我爸又跳楼,咱们家到底出了啥事?林姨,你别瞒着我,今儿你要不说,我就去厂子问,厂子不给我说法,我就去报警。我爸总不能这么不清不楚的去了。”

何思为背过身,捂着嘴哭了起来。

林家秀母女懵了。

闹到厂子,又要报警。

这哪行啊。

何家在家属院里的条件数一数二,如果说他们家没钱,谁会信啊。

况且,说进货是赊的,闹开了,谎言不是直接就被戳穿了。

林家秀艰涩道,“咱们家也不是没钱,这不是你爸办后事...”

何思为回头打断她,“我爸办后事一分钱没有,借书梅姐的钱,咱们家条件再不好,也不会连办后事的钱拿不出来。”

“何思为,你什么意思?觉得钱被我妈昧下了吗?”

“书梅姐,你误会了,我没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

何思为不和她理论,对林家秀说,“林姨,你和我说句实话,咱们家或者是我爸到底出了什么事?都这个时候了,你也不用瞒着我,我能扛得住。而且,你也不想书梅姐误会我吧?”

我瞒你个xxx

林家秀气的想爆粗口。

“家秀,还要多久啊?”

气氛僵持中,田影久等不来林家秀,直接找了过来。

她一进来,看到气氛不对,何思为还红着眼圈,就误会了,眉头皱着,看何国为目光也带着不喜。

林家秀看到她进来则是又惊又怕,上去拉着她,“走,咱们去外面说。”

田影看她吓成这样,又误会了。

“家秀,你是不想让你继女为难,可啥事也不能你一个人扛着,下乡置办东西再花钱,也不能一千都花了....”

林家秀惊的心差点跳出来。

“咱们去外面说。”

“等一等,你刚刚说的什么意思?”

林家秀,“没事没事。”

何思为破声道,“你把话说清楚,我干什么花一千块钱了。”

平日里娇柔的声音,这时也破了音。

田影已经被林家秀推到门口,因为这一喊停了下来。

她回头,“你后妈惯着你,我可不惯着。”

“田影,孩子小不懂事,你别生气,咱们去外面说。”

“家秀,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退让?以前大家都羡慕你嫁何家嫁的好,我看大家都看走眼了。”

何思为打断她,“林姨嫁进我家过的好不好,不是你一个人就能否认掉的。这事先放在一旁不说,你先说说我花一千块钱是怎么回事?”

“你林姨卖房子你不同意,私下里又把房子转租出去。这是你家的事,我是外人也管不着,但是卖房子的钱,是你拿走五百块钱吧?我今儿就是来要钱的。”

田影伸出手,“五百块钱给我,我立马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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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思为没理他,直接抓过周师傅的手腕,脉沉弦。

她又拿开周师傅嘴里塞的毛巾,手捏住他下颚,使其嘴合不上,方便的看到了舌头。

舌质红,苔白腻。

将毛巾塞回去,何思为直起身,看向一旁的许海,“有谁和平时周师傅一起住,我要询问些情况。”

“我。”

何思为扭头,正是刚刚叫她过来的那个男子。

“周师傅平时有头痛嗜睡、全身无力的症状?没喉中痰液堵醒的情况?他这种抽搐的情况是以前就有过,还是今天是第一次?”

男子并没有迟疑,立时就回答出何思为询问的问题。

“周师傅以前没有抽搐的情况,但是这两个月他确实有被痰液堵醒的情况,头痛和全身无力,周师傅这两个月也会不时的说起。”

“周师傅平时可说过他亲人中有过这种抽搐的情况?”

“思为。”谢晓阳喊她一声。

何思为不明所以的看他。

谢晓阳不知解释时,男子已经回答了,“周营长没有这种情况。”

周营长?是她想到的那个周营长吗?

何思为愣神时,听谢晓阳给她介绍,“思为,这位董继兵是周营长的警卫员,周师傅是周营长的二叔。”

初来的人不清楚,待久了也会知道周营长从小父母没的早,是被叔叔养大,也正是周师傅。

何思为恍然大悟,难怪刚刚谢晓阳叮嘱她要好好给周师傅看病,原因在这呢。

“好,我知道了。”何思为已经确定对方是什么毛病了,对许海说出结果,“周师傅是癫痫,也就是咱们俗称的羊角风。”

“确....确定吗?”许海又想反驳掉这种结果,“可是刚刚滕知青说只是低血糖啊,天气一早一晚冷,被冻到的人都会头痛和全身无力,周师傅或许只是冻到了。”

“从脉搏和舌质上看,心肝热盛,发为痫症。从周师傅的反应来看,抽搐以及口角流涎,发作时意识丧失,正是癫痫的症状。”

许海蒙了,“那怎么办?”

“本病发作时无法服药,口袋能在稳定期间服药,等一下吧,应该一会儿就会平静下来。”

许海看向周师傅,身子还在抽搐,但是没刚刚反应激烈,对于何思为的话已经信了一半。

董继兵对何思为的诊断没有质疑,又问,“何知青,等人稳定之后,需要怎么治疗?吃什么药?”

谢晓阳上前自然的接过话,“服用苯妥英钠和鲁米那这两种药就可以,两者先同时服用,十天后停服苯妥英钠,单服鲁米那,每日三次。周师傅初犯,又不是遗传,应该很容易治疗。”

何思为半垂眼帘,没表态,至于谢晓阳抢功劳的事,神色也淡淡的。

董继兵沉思了一下,声音严肃,“西药现在咱们这边很紧缺,有没有中药的治疗的方子?”

谢晓阳知道西药,还是名字好记,中医当然有方子,可是他学中医那两年,就没有记过方子。

谢晓阳愣时的功夫,一直插不上话的滕凤琴笑道,“咱们中医博大精深,自然是有的,思为在我们那边就是小有名声的小何大夫,这点事难不倒她。”

滕凤琴和谢晓阳想领功劳,这事何思为管不着。

可是不征求她的意见,擅自替她做主,又把她架在火上烤,这不行。

何思为淡淡反驳道,“凤琴姐,千万别这么说,癫痫也分很多种,每个人身体情况也不一样,你把我说的这么厉害,万一辜负了病人的期许,再指责我是庸医,我可就百口莫辩了。”


交代完要走,又怕何思为她们不照办,不耐烦的解释一句,“我们那边人多,有什么事照应方便,你们俩拿个防身的,真有动物什么跑进来,我们赶过来前也能先防防身。”

这一次,肖寿根说清楚,头也不回的走了。

“思为,那怎么办?”王桂珍没主意,遇到事都问何思为。

何思为道,“听肖副场长的。”

之后,两人把东西都搬到帐篷里,他们带的行李外面也包着油布的,生怕把被子弄脏或都弄湿。

这时油布就用得到了,两人把油布铺到地上,才开始铺被褥。

何思为仍旧像在学校教室的睡法,把被褥都铺在下面了,身上盖着羊皮袄。

帐篷里很黑,什么也看不清,王桂珍只知道何思为没有脱衣服,她也学着穿着衣服睡的。

柈子农场地处汤原农场东部,在小兴安岭北坡,气温比旁处要低,在北大荒这片荒原上也算是最冷的地方,每年八月中旬就开始下雪。

走了一晚上,何思为反而没了睡意。

新建农场要做的事情太多,首先就是要解决住的问题,一路到山上的颠簸就已经很艰辛,未来的生活还有更多难题在等着他们。

艰苦的新生活,却让何思为踏实,跑的这么远,也不用担心滕凤琴和谢晓阳的算计,更不用像前世一样,嫁给那个整日里对她动手的丈夫。

带着对新生活的期望,何思为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是被嘈杂的说话声吵醒的。

防雨布也被人从外面扯开一条缝,“起床了。”

何思为猛的坐起来,眼帘映入的是一张陌生的女人脸。

年纪看着二十四五,小麦色的肤色,嘴大唇厚,眼睛大眼珠往外鼓。

“既然都醒了,先起来吃饭,场长说大家一起开个会。”女人见两人都醒了,丢下话转身走了。

两人昨晚是穿衣服睡的,起来只需要把被子卷起来就行,一边钻出帐篷一边整了整头发。

抬眼只见前面不远处的两个帐篷外面的地上,男男女女分散的坐着,每人手里捧着饭盒,埋头吃着吃饭。

何思为和王桂珍走过去时,吃饭的人群都静了一瞬。

看着多是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何思为前世经历的太多,重生一世,不再像前世那般浑身拘谨不安了,淡定的由着众人打量。

娇弱的弱不禁风模样的何思为,在这艰苦的地方,确实引人注意。

相比之下,王桂珍就正常多了。

好在这次被派到新建点的知青多是老知青,都是早几年下乡运动过来的知青,大城市过来的大学生,或者是部队里转业兵,文化高有思想,处事比较成熟,惊讶过后收回目光。

何思为看到这样的变化,心里是高兴的,前世她被分到连队,受到的目光鄙夷和嫌弃,与之相比,柈子农场的同志们,就太友善了。

早饭是苞米糊糊,一人一个黑面杂窝窝头。

何思为有经验,当她拿着饭盒去打饭时,喊她们吃饭的女人看到她们带着饭盒过来,眼里闪过一抹惊讶。

何思为只当没看到,和王桂珍打了早饭,也找了地方蹲下来吃饭。

王桂珍蹲在她身边,“思为,多亏你提醒带饭盒。”

何思为笑笑,心想她的经验也是前世吃了无数次的亏学来的。

一边吃,何思为一边打量。

没有看到李学工和肖寿根,便将目光又落在未来要一起生活的十八个人身上。


有人觉得何思为不知感恩,别人对她好她不知领情,还发脾气。

可是也有人觉得何思为说的对。

但是不得不承认,何思为这样一搞,不可否认她是一个正直的人。

那两个农场营部派来的人一直在前面驾驶室坐着,隔着玻璃不知道谢晓阳和何思为说了什么,但是看出来女孩子情绪很波动。

其中微胖的那个落下车窗,“谢晓阳,有什么事回去再说,先让何知青上车。”

谢晓阳接二连三丢面子,心里也有了火气,暗想吃吃苦就不会再这么嘴硬了。

索性也打算晾晾何思为,让她主动低头。

面上,他仍旧一派和气,“好好好,是我们做错了,没有征求你意见,忽视你是大人了。这事待到营部再说,你先上车吧。”

何思为点头,反正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把该说的都说了,更是撇清了与谢晓阳之间的关系,目的达到,再多说也会让人觉得她薄凉。

“来来来,我拉你。”滕凤琴探出上半身。

可不敢让你拉。

何思为面上甜声拒绝,“凤琴姐,刚刚看到男知青们是踩着轮胎自己上的车,我也想试试。”

滕凤琴笑了,收回胳膊,“行啊,那你小心点。”

心里却误会何思为是想引起众人注意,又觉得她是哗众取宠,只等着她上不来丢脸。

小姑娘柔柔弱弱的,看着一阵风都能刮走,要自己爬上有她一个半高的卡车,多数人是觉得有趣,目光落过去。

何思为才不管别人怎么想,她就是信不过滕凤琴,也不想和她有接触。

前世下过乡,上这种卡车她自然有经验。

她走到卡车头与车斗相连的地方,轻轻一跳,两只手扒住车斗,一脚蹬住前车轮,两只胳膊用力,上半身跃过车斗,一只腿先搭上挡板,再另一只腿扔上去,身子轻轻一带,就翻进了车斗里。

她的动作又快又灵敏,站在下面没及时上驾驶室,打算等何思为上不去要扶一把的谢晓阳都看呆了。

何思为搓搓手,让手上的血液流动起来,眼睛打量着要去哪里坐,就见一个穿着绿色军装、蓝色裤子剪着学生头的女子对她招手。

“小何知青,坐这吧。”

女子说话时,身子还往一旁移了移,让出位置来。

滕凤琴后悔开口晚了,补救道,“思为,过来坐吧。”

三个女知青都坐在那边,何思为走过去,在喊她的女知青身边坐下来。

何思为他们四个是后来的,她上车后人也齐了,大家重新自我介绍了一下。

何思为只记住了两个女知青的名字。

学生头鹅蛋脸单眼皮的女知青叫吕晓燕,她嗓门大又爱说性子很开朗,今年22岁,是代替妹妹下乡的,家里就是佳市下面县里的。

另一个女知青叫王桂珍,是南边过来的,开口说话带着浓浓的家乡口音,所以很腼腆,开口说过自己名字后,就再也不肯开口。

四个女知青里,只有何思为的皮肤最白最嫩,像鸡蛋清一样,一眼就能看出来她是城里的女孩子。

比较之下,滕凤琴虽然也是城里的,可是长的不出色,皮肤也不怎么白,又比何思为大三岁,看着就老气横秋许多。

进入八月。

北方就早早进入了秋天,昼短夜长,此时也不过五点半,天就已经彻底黑下来。

众人身下坐着行李,凑在一起天南地北的聊着。


林叔叔?

何思为对这个人不陌生。

前世买她家房子的叫林建义,是后妈改嫁男人的堂弟,在齿轮厂里做焊工。

何枫口中的林叔叔应该就是他了。

何思为怕对方闹到部队去,锁了门直接往城北的军区赶,一路小跑到军区大门外,除了站岗的士兵没有别的身影。

何思为抹了把汗,四下里打量,目光突然在军区外墙的树下看到了一个躲着的身影。

北方种的多是白杨树,树的年头多,粗的要两三个人才能合抱住,要不是何思为特意去寻找,还真注意不到对方。

对方应该是看到她,躲到了树后,动作很快,但是一闪而过的衣角还是被何思为看到了。

何思为眯着眼睛。

她在离军区大门二百多米的地方停下来,现在十二点多,她就在外面等到四点,沈国平出来,把剩下的房租收了。

只要熬过今天拦住对方找沈国平,以后她就让对方没有心思再来闹。

只是计划不如变化。

何思为在这站了没有多久,军区里就有人出来,朝着她过来。

看清是沈国平后,何思为还愣住了。

“沈同志,你怎么出来了?”

沈国平从兜里掏出一叠全国通用的粮票,“这些你拿着。”

何思为想解释她不是急着过来要粮票,可后妈让人来闹的事又说不出口,只能由对方误会了。

她愣愣的接过粮票,把新的合同递过去。

“我签过字了,麻烦你再签一次。”

沈国平签字的时候,就看到身旁的女孩眼巴巴的盯着,那眼神就像盯着锅里的红烧肉,紧张又渴望,他字签完名字,印泥立马递上来,对上满是希冀的眸子,让沈国平有种他是救世主的错觉。

结合上午看到的,沈国平按好手印,把合同递给她,“你家内部是怎么回事我不管,现在合同签完,一周后我会让人去接收房子。”

“你三十号让人过来就行,这是家里的大门钥匙和门钥匙。”

今天26号,还有四天何思为下乡。

沈国平接过钥匙嗯了一声。

见何思为没有走,还在站在原地,他看向她。

何思为,“......我和朋友约好在这碰面。”

沈国平点头,说了声好,转身离开,却没有往军区里走。

而是往一旁.....躲着人的那棵树走去。

何思为:......

她能说什么,只能快步跟上去。

前面沈国平察觉后,停下回头看她。

何思为扯扯嘴角。

她指着树后,“刚刚看到有一个人躲在树后,在你们部队外面鬼鬼祟祟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要偷窥你们部队。”

瞒不住了,何思为索性来招狠的,直接给对上先扣个罪名。

她扬着下巴大声说的,可惜因为声音娇柔,再大声落在沈国平耳里,也软的像羽毛划过皮肤,痒痒的。

树后躲着的林建义却抗不住这样的罪名,不用人喊,自己立马跑出来。

“解放军同志,误会、误会啊。我就是顺路过来想在这方便一下。”林建义点头哈腰的解释。

他模样普通,长的偏黑,个子也矮,一开说话眼睛眯的不见了,脸上的五官,只记人印象深的注意到他满口的大黄牙。

沈国平现身军装,气质冷的像块冰,男子说完等不到回应,抬头往他那看一眼,吓的立马又缩缩脖子。

沈国平气场极强,不说话盯着对方时,对方的腰弓的越来越低,大气也不敢喘。

何思心正襟危站,眼观鼻鼻观心,寂静中会朝沈国平偷瞟一眼。

两人离的很近,有三步远。

眼角斜视时,先入眼的是对方如刀削一般的下巴,再往上是薄薄的唇,然后是高挺的鼻梁,最后是一双冷如雕的凤眸。

何思为心跳快了一下,快速的收回目光。

男人长的这么好看,也不知道将来得什么样的女人才能配上,而且看他的军衔,级别应该也不低吧?

沈国平的声音依旧和他的人一样冷冷的,“这里是军事管理区域,若无事不得靠近,我记住你模样了,若再有下次,你知道后果。”

林建义抹了把泪,连连应声,“是是是,我这就走。”

目送着林建义走了,何思为也不用再待下去,她稍作犹豫,正要开口,就听到沈国平开口了。

他道,“你朋友走了,你还不走吗?”

何思为:.....

沈国平没什么表情,“君子留路后来走,雨过天晴度春冬。何同志,你还小,为人处世做事不要太绝。”

何思为愣了一下,心里很委屈,脸色也慢慢变白。

看着对方离开的背影,她终是没有为自己辩解。

不过是个没有交集的人,误会她又何妨?

她问心无愧便好。

前世她有好名声,最后又换来了什么呢?被信任的人算计嫁给连队会计儿子,日日被家暴,生下的女儿三岁落水而亡,她被婆家赶出家门,最后流落街道而亡。

何思为苦笑,眼下林建义那边的麻烦还没有从根上解决,她要明天之前就把这事处理好。

路上,她找了一处无人的地方,坐在路边从兜里掏出纸和笔,写了一封举报信,在信封里装好后,才起身往齿轮厂走去。

前世何思为在异父异母继姐王书梅口中知道的真相。那时的王书梅卖何家房子的钱起家,已经是知名的女企业家,在落魄的何思为面前,洋洋得意的说着当年的事。

林建义属于技术工种,一个月三十八块五的工资,却能拿出两千块钱买房子,是因为平时在外面接私活,利厂子里的铁皮做些东西拿出去卖,像煤油炉、洒水壶、洗脸盆、电视天线、畚箕、菜刀、小榔头、晾衣架、自行车儿童椅子这些东西拿出去卖。

这个年代,在外面接私活,还从厂子里拿东西做,那就是挖社会主义墙角,受处分、扣奖金通报是轻的,甚至还会丢掉铁饭碗的工作。

重生回来后,何思为不想去伤害别人,只是后妈一步步紧逼,那就别怪她心狠。

齿轮厂和四一纺织厂挨着,这时是上班的点,何思为趁着门卫没有,将举报信直接放到门卫室的桌子上,写着厂长收。

出来后她躲在暗处,看到门卫回来,透过窗户能看到门卫拿着信又往厂里去了,何思为才放心的离开。

她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街里的供销大楼。

前世刚到北大荒时,何思为只想到了两个字:荒凉。

蓬草、苇塘,没有房子,只是一片的荒原,夏天秋天蚊子、小咬糊面,冬天大烟炮能让人迷失方向。

前世何思为下乡后,靠着青梅竹马谢晓宇的关系,去了他所在的农场里的十三连队,说是连队也不过二十多个人,谢晓宇是做宣传的,多数时间是待在场部搞宣传,没有给何思为任何照顾,反而因为他被分到这边,让何思为初到连队,一直被排挤。

何思为没干过农活,连队里几乎没有什么物质条件可以依托,全靠自己两只手,更不要说面对艰苦的环境。

吃不饱、挨冻,这都是何思为首要解决的问题。

粮油店的人不多,白面0.142一斤,她买了二十斤,芝麻大饼三分钱一只买了三十个,白砂糖0.75一斤买了五斤,火柴2分一盒,买了二十盒,食用油0.88一斤买了二斤,盐0.15一斤,买了五斤,在糖油店共总花了十块四毛钱,外加全国通用粮票十市斤的三张。

何思为又花两分钱买了个竹筐,装在里面背着,又去了卖生活用品的地方。

肥皂0.36一块,买了二十块,脚皮鞋一块钱一双,买了五双都比平时大一码的,大棉鞋1.5一块买了三双,毛袜子0.5一双买了五双,袜子0.2一双买了10双,羊肚毛巾一块钱一条买了两条,总共花了23块二毛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