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老伯与黄狗
因城主父子遭遇变故,全城戒备。
满街都是行走搜查的侍卫队,出城口更是严格把关。
林永春不想惹麻烦,自然没这些想法说出去。
因此,陈朗(王辰)依然被通缉之中。
街道走不了,王辰只好走山路。
黄昏,王辰就饥肠辘辘,看到远方有炊烟升起,王辰立刻前往。
这是一片小村庄。
总共也才十几户人家!
“算了,在这里留宿一晚!”
王辰跟村民道出来意,但这里的条件实在穷困。
几乎,每家都是一家三口四口挤在一张床上。
最终,王辰被一孤寡老人收留,留宿一晚。
老人叫王老伯,村里人都这么称呼他。
因为老伴儿去世的早,也没留下儿女。
老人拨了拨灯芯,让屋子更亮一些。
随之又给王辰舀了一碗米汤。
“小伙子,你别介意啊,其实大家都是好人,只不过最近村子闹贼,自己都快吃不饱了!”
王辰有些诧异,“为什么不报官?”
老人邹巴巴的脸,浮现一抹慈祥,“山高皇帝远,那些官老爷,哪里会管我们的死活啊!”
王辰也没多言,将米汤匀了半碗给老人,随之将两张凳子一摆,就这么过了一夜。
美中不足的是,不能洗澡。
这对21世纪天天洗澡的王辰来说,多少有些不舒服。
天色微亮,王辰就被一阵锣声惊醒。
老人也从屋内走出。
“老伯,发生什么事了?”
老伯闻言一叹,“肯定又是那三个好吃懒做的家伙!”
随之一脸怒气的走了出去。
村子口,村民全都围了过来。
三个年轻人,其中两个按着一只黄黑相间的黄狗,另一人敲锣大喊。
“大家不要惊慌,我们哥仨终于找出了偷粮的贼。”
“就是这条狗!”
黄狗被两人按着,拖着舌头直喘气,身上还有血,像是受了伤。
“不信你们看,这些是我们从狗窝找到的!”
敲锣青年指向地面的食物,义愤填膺,“一定是它偷了我们的粮藏起来,准备过冬用的!”
“说不定,这条狗快要成精了!”
“所以我建议,把这条狗宰了,大家一起吃狗肉,好不好啊?”
说完还舔了下嘴角,似乎很久没吃肉了。
一看是狗偷了自家粮食,村民恼怒不已,纷纷赞同。
“大娃、二娃、三娃!”
“你们给我住手!”
这时,王老伯和王辰二人走来。
“这狗不是偷粮的贼!”
敲锣的大娃顿时怒了,“王老头,怎么又是你?”
“之前我在山里看你的面子,已经放过它一次了,可它还偷村民的粮食!”
“有证据在这里,你凭什么说不是它偷得?”
“我说不是就不是!”王老头杵着拐杖上前,将二娃和三娃撵开。
黄狗没有束缚,也没逃离,而是在老人脚边蹭了蹭。
“大家看,这里东西都是山里长成的食物。”
“这条狗要是偷粮的贼,它不偷香喷喷的饼,偷这些山货?”
王老伯的话,引起大家的怀疑。
大娃一看情形不对,索性不管,“就算它不是偷粮的贼又怎样?”
“它是我们哥仨抓到的,我现在想吃了它,不行吗?”
二娃三娃见状,就要过来抢。
黄狗感受到危险,露出獠牙,发出低吼。
王老伯护着黄狗说道:“大娃,我用半袋粮跟你换。”
“它只够你们三个吃一顿的,我那半袋粮,足够你们吃三天,换不换?”
大娃犹豫,二娃和三娃已经开始怂恿。
最终,老人用仅剩的半袋粮,换回了黄狗。
村民散去,王老伯抱着受伤的黄狗回家。
王辰很是不解,“老伯,你用半袋粮换它,那你以后怎么办?”
王老伯看了王辰一眼,苦笑,“我一只脚踏进棺材的人,还在乎半袋粮吗?”
说完,他摇头叹气,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
“有时候,人不如狗啊!”
王辰见黄狗此刻很温驯,完全不像野生的,于是便说道:
“老伯,正巧我懂一些治疗的方法,我这就去采一些草药,给黄狗治疗。”
王老伯很是高兴,带着黄狗跟在王辰身后,进入大山。
采了一些草药后,王辰用石块碾出药汁,敷在黄狗的伤口上。
王老伯还从衣服上撕下一块碎布为其包扎。
山上可以吃的东西不少,两人一狗沿路采药,沿路吃。
没一会便看见了一片水塘,王辰再也按耐不住,脱了衣服便一头扎进水塘洗澡。
“老伯,你跟着黄狗,好像很久就认识一样啊!”
随着王辰问出,老人也道起了从前。
去年,他去拜祭老伴的时候,碰到一只黄狗,受了伤,都快饿死了!
于是王老头便将干粮喂它吃。
岂料这黄狗为了报恩,每隔几天便给老伯送来一些山货。
半个月前,那三人逮住了黄狗,就要吃掉,老伯用粮食换下。
而那三人,好吃懒做,经常投机取巧。
今天,又是如此。
王辰这才明白,这黄狗之所以经常在村子附近出没,是因为王老伯。
而那三人,八成才是村子里偷粮的贼。
现在老伯的粮食没了,王辰总不能一走了之。
于是,王辰在这里逗留了三天。
这三天,王辰一边帮助治疗黄狗,一边上山挖山货存粮。
之后,王辰又在很远的地方找了一条河流,拿着木叉在河里捉鱼。
吃了几天的鱼,王老伯眼里的精气神好多了。
多的鱼,王辰也没让王老伯存着,他知道一些生存之道,于是将多的鱼分给了村民。
村民吃的高兴,纷纷对王辰表示感谢。
很快,第三天到了。
王辰一早就上山,打算最后一次帮老人存点粮,还带回了两条鱼。
却不料回到村子时,王老伯,已经死了!
黄狗浑身是伤的趴在老人身边。
“你这个害人精终于回来了!”
大娃三人将王辰围住,“你看看你做的好事。”
“我们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那片水塘的鱼早就没了,你这鱼哪里来的?”
“一定是你,你抓鱼惹怒了神灵,现在王老头死了,接下来就会轮到我们。”
“你这个害人精,你怎么不去死啊?”
他一挥手招呼道:“大家听我的,把这个罪魁祸首打死,神灵一定会饶恕我们的!”
村民们恐慌了,纷纷指责王辰的不是,却也不敢动手杀人。
王辰没搭理他们三个,蹲下查看老人的伤势。
后脑,脸上,都是被打的淤痕。
黄狗也是。
而他们三个,二娃的腿受伤了,像是被狗咬的!
王辰想到了什么,立刻跑到王老伯家查看。
果然,存的粮食,全没了!
没一会,村民追了过来,将王辰堵在屋内,手里不是农作具就是木棍。
大娃更是拿了火把,准备一把火烧死王辰。
这时,王辰终于明白老伯那句。
有时候,人不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