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韩照谢清清的女频言情小说《小说落花春去韩照谢清清全章节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韩照”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谢清清应该是察觉了什么。第二天天还没亮,她就端着笼大包子来到了韩家。“韩照,我妈蒸了包子,你带去农场吃。”韩照还没来得及拒绝,韩冬就抓着她的袖子,有点固执地皱着眉:“清清,我今天第一天正式上班,想跟大家处好关系,要不,你把包子先给我?”韩冬最喜欢跟韩照抢东西。谢清清送韩照的小礼物,只要被韩冬看见了,要么想办法要过去,要么就故意弄坏掉。谢清清知道以后,很生气地指责韩冬,还当着韩家父母的面放狠话:“再让我看到你们把韩照的东西拿给韩冬,我会叫整个杨槐镇都知道你们干了些什么事。”过去种种言犹在耳,谢清清的承诺和偏袒,韩照都牢记在心。他从来没怀疑过,谢清清会有变心的那一天。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韩照忽然想起去年的某次赶集。那天,韩冬穿着谢清...
谢清清应该是察觉了什么。
第二天天还没亮,她就端着笼大包子来到了韩家。
“韩照,我妈蒸了包子,你带去农场吃。”
韩照还没来得及拒绝,韩冬就抓着她的袖子,有点固执地皱着眉:
“清清,我今天第一天正式上班,想跟大家处好关系,要不,你把包子先给我?”
韩冬最喜欢跟韩照抢东西。
谢清清送韩照的小礼物,只要被韩冬看见了,要么想办法要过去,要么就故意弄坏掉。
谢清清知道以后,很生气地指责韩冬,还当着韩家父母的面放狠话:
“再让我看到你们把韩照的东西拿给韩冬,我会叫整个杨槐镇都知道你们干了些什么事。”
过去种种言犹在耳,谢清清的承诺和偏袒,韩照都牢记在心。
他从来没怀疑过,谢清清会有变心的那一天。
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韩照忽然想起去年的某次赶集。
那天,韩冬穿着谢清清给韩照买的鞋子,故意在他们面前晃来晃去。
谢清清硬拽着他要叫他把鞋子脱下来。
韩冬打着赤脚走了几里路,回到家时脚底都磨破了皮。
那时候,谢清清别开脸,语气近乎冷酷:“活该。”
韩照于心不忍,帮韩冬说了两句好话。
“......行了,”谢清清道,“晚点我拿红花油来给你抹点,下不为例。”
韩照以为她是在训斥韩冬。
可是现在回想起来,谢清清当时眼里闪过的,分明便是心疼。
或许,从那个时候开始,谢清清和韩冬之间就已经生出了复杂的情愫。
只是韩照不知道罢了。
多么可笑!
韩照勉强扯起唇角,目光一寸寸落在那只冒着热气的笼屉上。
他其实并不在意这几个包子。
可他莫名就想听听谢清清打算怎么办。
“清清,你就答应了吧!”韩冬几乎要把谢清清完全拥进怀里。
“阿冬,这是给你哥带去农场的。”谢清清看似在拒绝,语调却是轻飘飘的。
她时不时看一眼沉默的韩照,眼神中带着隐隐的希冀。
韩照知晓,这是想叫他主动让步。
可他偏不想遂了这两人的愿。
“你昨天不是已经请他们吃过馆子了?犯得着再请一次吗?”
韩冬扯扯嘴角:“还不是因为哥你犯了流氓罪,我都被你连累得抬不起头了。”
他无所顾忌地掐着谢清清的腰:“清清,你都不知道他们背地里怎么说我的,呜呜呜。”
谢清清看不得韩冬受委屈,瞬间就忘了站在一旁的未婚夫,亲昵地抱着韩冬,脸颊贴在他的胸膛上。
“韩照,几个包子而已,让给阿冬怎么了?”
“而且你是去农场劳动改造的,吃简单点,好让组织看到你的认错态度。”
韩照侧过脸,正好捕捉到谢清清眼底一闪而过的厌烦。
心下一片苍凉,韩照不再说什么,转身就朝门口走去。
谢清清原本准备好的软硬兼施,竟是完全不需要了。
她愣了愣,某种直觉的不安让她推开了怀里的韩冬,并疾步上前拉住了韩照的胳膊:
“韩照,中午我给你送饭吧。”
谢清清的脸上带着试探,那双眼里还有些隐隐的期待。
但不多,一丝一缕而已。
韩照拒绝的话已经到了嘴边,还是被他吞了回去:“好啊,你送吧。”
咚!
屋内忽然传出一声闷响。
韩冬摔倒在地上,随即发出压抑的痛吟:“嘶——”
谢清清看向保持沉默的韩照,声音中带上了一丝愧疚:
“阿冬后天要代表发言,这是他第一次正式亮相,需要点好东西镇场子。”
“你的衣服鞋子,我们明天再来一趟。”
韩照早已猜准了谢清清的反应。
事到如今,他的伤痛只剩下了空洞的麻木。
“随你。”
韩照的顺从让谢清清本能地觉得不对。
可她实在想不出这种转变背后的原因。
只能再度劝服自己,韩照只是受够了教训,学老实了。
准备回程时,谢清清偶遇了儿时玩伴,两人走到一边聊起来。
吉普车这边,只剩下韩照和韩冬。
韩冬一改平日的纯良神态,眼里淬着毒辣:
“韩照,别以为你这样就能挽回清清的心。”
“她呀,只能是我的。”
韩冬猛地一抬手,将那只新买的表砸在了地上。
啪。
玻璃表盘碎成了渣渣。
“哥!你怎么能这样?!”
随着他的质问,谢清清一脸怒容地迈步过来,一边拉过韩冬,一边狠狠地推了韩照一下。
咚。
韩照的额头撞在车窗上,瞬时红了一片。
他的胃部也被后视镜硌了一下,钻心的疼痛让他脸色当即发了白。
谢清清却只是尖声呵斥:“装什么?你的这点把戏,真是拙劣至极!”
“我还以为你真的学老实了,没想到,你这背后竟然藏了这样的心思。”
谢清清失望地看了韩照一眼,随后挽着沉默的韩冬上了车。
她抛下蹲在地上的韩照,开着车子扬长而去。
韩照死死地咬着嘴唇,肩头不断地颤抖着。
许久之后,疼痛才渐渐平息。
他摸了摸发作得越发频繁的胃,慢慢站起身,眼里只余一片悲怆的坚定。
......
谢清清像是打定了主意要再给韩照一个教训。
接下来的几天,她一次也没去找过韩照。
直到结婚头日,她才一脸傲然地出现在楼下:
“通知你一声,明天你自己到我家来,有礼乐队跟你一起。”
韩照是入赘。
按照杨槐镇的规矩,男方入赘的,女方应该出接亲队来接。
谢清清却说,让韩照自己过去。
韩照没接话,只是细细地看着谢清清。
不是因为不舍,而是他惊讶地发现,他好像在渐渐遗忘眼前的这张脸。
谢清清抬眸时,不经意撞进了韩照的眼底,霎时,一股寒意油然而生。
他看着自己的样子,简直就像在看陌生人!
谢清清勉强压下心悸,稍稍缓和了语气:
“你上次做得太过分了,明天去跟阿冬道个歉。”
韩照依旧静静地看着她。
谢清清有些无奈,更多的还是不耐烦:
“衣服你就穿旧的,等你跟阿冬认了错,我再给你新的。”
“为什么不说话?”
韩照终于挪开视线:“好。”
不知道为什么,谢清清有种一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她的语气再度变得严厉:“你这性子,真该好好磨一磨!”
韩照平静地回她:“嗯,你说得对。”
谢清清一僵,半晌才说了临走前的最后一句话:
“之前的事我可以原谅你,明天结婚的时候,你别闹。”
韩照只觉得可笑。
她早就计划好了要在明天的婚礼上换个新郎拜堂,现在却提前给他下命令,让他忍气吞声。
在谢清清的眼里,他韩照的尊严,又算得上什么呢?
不过是用来讨好韩冬的乐子罢了。
可是这场以践踏他为乐的游戏,韩照不玩了。
他回到屋里,把一只铁皮盒摆在桌子上。
等周芸带着个小伙子上门的时候,韩照郑重地将铁皮盒交给了他:
“小祁,明儿你代我去郭家,把这个拿给谢清清。”
小祁笑了:“放心交给我吧,对付负心人,我可不留情!”
韩照也笑了,他提起雷锋包,冲周芸点头:
“还要麻烦周芸同志送我去车站。”
周芸绽开一抹笑,竟显得有些柔情:“等我这边处理好,就会回去。”
韩照没有多想她为什么突然会说这个。
他现在满心都是如释重负的欢喜。
吉普车驶过韩家,路过郭家,车轮轧过碎石,也碾过韩照过去的人生。
曾经沧海难为水,昨日种种终成泡影。
韩照最后看了一眼被抛在身后的杨槐镇:
“谢清清,再也不见。”
谢清清准备启程前往京市之前,又被派出所传唤调查了一回。
“同志,那天在军医院,我什么都没干,韩冬突然就发了疯,说我弄他什么的。”
“他受伤的时候,我明明也在服刑,哪儿有那么大的本事。”
谢清清既然能干成那事,自然有她自己的门路。
她半真半假地倾诉一通,最终幽幽叹一口气:
“警察同志,你们说,阿冬是不是已经疯了?”
“他现在的症状,跟我以前在厂里见过的疯姑子一模一样。”
不多久,韩冬精神失常的小道消息,就传遍了整个杨槐镇。
刚回镇上的韩家父母,走在哪儿都要被人指指点点。
更甚者,他们宝贝女儿的工作都受到了影响。
韩家父母心一横,直接大义灭亲,写了许多封断亲书,贴满了村头村尾。
这还不够,谢清清又想办法把外面的事情传给了韩冬听。
原本只是“被迫发疯”的韩冬,竟真的变得神神叨叨起来。
谢清清收了几张他在精神病院的照片,与准备送给韩照的中山装一起,塞进了行囊里。
火车哐啷哐啷开了整整三天,终于抵达了京市。
谢清清到招待所报了个到,就跑出去漫无目的地乱转。
京市实在是太大了,来之前谢清清有多冲动自信,现在就有多茫然。
她完全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周耘。
京城的公家人嘴巴都很严,哪怕她拿着周芸的照片去问,也没有任何人给出有效信息。
谢清清整天像游魂似的,这里撞撞那里看看,正事儿半点没干。
上头发下来的学习笔记更是一个字也没写。
就连相当重要的交流学习日,谢清清也想不去。
是她顶上的负责人实在看不下去,把人给硬拽了走。
谢清清的好姐妹蔡洁梅也跟着苦口婆心地劝:
“清清,你这到处乱撞总不是事儿,要我说,韩照就不可能来京市。”
“我听说啊,那个周芸关系硬得很,是某个大人物边上的得力助手。”
“她那种人,真不至于插手咱们这些小老百姓的事。”
谢清清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你说的也有道理,可是阿照还会去哪儿呢?”
蔡洁梅道:“不管在哪儿,反正肯定走不远,他还生着病呢。”
想到这里,谢清清脸上的阴郁散开许多。
是啊,一个病重的癌症患者,能跑到哪儿去呢?
蔡洁梅觑着谢清清的脸色,更起劲了:
“清清,韩照肯定就在杨槐镇附近,他那人吧,虽然性子挺倔,实际上是个老实单纯的,你得放低身段去哄。”
“你不如加把劲拿下这次学习的优秀学员,等抱着荣誉证书回去,他肯定会主动现身的。”
谢清清被说得意动,眼里都重新燃起了斗志。
她停下脚,声音都有力了不少:“没错,我得拿到这张证书。”
有了它,她就有底气再跟韩照再提一回结婚的事了。
等回去以后,她还要给他生个大胖儿子。
谢清清越想越高兴,原地掉头,急匆匆地赶向报告厅。
在她转身的一刹那,挡在路上的人群恰好散开,露出了几步之外的韩照。
谢清清走了不少门道,终于打通关系,拿到了进军区医院探视的许可。
韩冬作为在押罪犯,病房待遇肯定不好。
谢清清跟着两个派出所同志走到一截拉着铁门的走廊内,韩冬就被收押在最角落的一间。
这病房是个多人间,里面有四张床位,全是用来收治病犯的。
韩冬躺在靠墙的那张,正双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
“0422,有人来探视。”
韩冬顺着声音望过去,随即从床上腾地坐起来。
“谢清清!你怎么出来了?”
手铐发出哐当的撞击声,韩冬眼珠一转,迅速摆出了可怜的表情。
“清清,我爸妈都不要我了,他们把我丢在这里自生自灭。”
谢清清曾经就是被韩冬的恣意情态给扰乱了心的。
但凡他热烈地看向谢清清,她的心眼子就会立即偏到他身上。
韩冬故技重施,无非是想要再度唤起谢清清的怜爱。
可惜,他似乎忘了自己如今的样子。
重伤未愈,他平日吃的多是稀到不见米粒的稀饭,再没有了那些油水的滋润,原本红润的面颊都发青发黄。
不用说眼底发青、两颊凹陷的憔悴样子,光是那仿若在砂纸上磨过的声音,就很难让人喜欢。
谢清清眼底的厌恶一闪而过,随后便装出怜惜心疼的样子:
“阿冬,你受苦了。”
韩冬许久没被人关心过,此刻得了谢清清的一句安慰,当下就抱怨来:
“清清,你看我这过的,都什么日子......”
他朝谢清清张开双臂,做出了一个讨要拥抱的动作。
谢清清顺势走了过去,轻轻搂住他的背。
负责看守的同志不屑地勾勾唇,倒也没拦着他们。
韩冬确认了谢清清对他的情意,得意的同时,不免得寸进尺起来:
“清清,牢里的日子太苦了,我想吃顿饺子都不成。”
“你能不能想办法把我也弄出去啊?”
谢清清藏起眼底的恨意,为难道:“组织上已经定了的事情,我也无能为力啊。”
韩冬有些不高兴,闷闷地哼了一声:
“那你帮我拿钱打点一下吧,我也想吃些好的,你看我都瘦成什么样子了。”
看守的同志听不下去,嫌弃地走开了一点。
那人前脚刚走,谢清清后脚就凑近韩冬的耳边,压低了声音:
“你猜,那人的榔头,为什么就偏偏要往你的手上上砸?”
韩冬一滞,倏地瞪圆了眼睛:“你——你——”
他推开谢清清,惊恐地后退:“警察同志!是她,是她指使的!”
看守员莫名其妙地望向韩冬,又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向谢清清。
谢清清一脸的无辜迷茫:“阿冬......”
韩冬惊惧地嘶叫:“警察同志,把她抓起来,是她指使那人伤我的!”
谢清清肩头微颤:“阿冬,你怎么了?”
同病房的病犯发出嗤笑:“谢清清是吧,你说你是什么蠢蛋,为了这种人抛弃韩照,可不就是丢了鲜花留下牛粪么?”
“这个韩冬啊,好吃懒做不说,还满肚子坏水,在牢里面都想嫁祸别人,之前还偷东西来着。”
谢清清摆出受伤的样子,苦笑着向后退。
那是一颗糖,糖纸瘪了,边沿还有点融化的痕迹。
韩照没有接,乌黑的眼珠子透出了机械化的冷。
谢清清不自在地收回手:“我忘了,你嗓子还伤着。”
“明天带你去医院,水烫伤应该不严重。”
韩照不喜也不悲:“好。”
谢清清肯定忘了他明天还得去农场受罚。
可是韩照也懒得再提醒了。
次日清晨,韩冬故意等在门口,穿了件崭新的衬衣:
“哥,你看,这衬衣是你出事那天,清清给我买的。”
“足足要两张大团结呢。”
“我说不买算了,清清还不答应,愣说别人有的,我也得有,我还得比别人更好。”
他口中的别人,自然就是指韩照。
哪怕已经决定要把谢清清从自己的心里移除,韩照还是忍不住胸口发闷。
他一言不发地越过韩冬,完全无视对方故意扯低的领口处,那个粉红色的吻痕。
韩冬的挑衅落了个空。
他不甘地拔尖了嗓子:“韩照,你不知道吧,你那机械厂的位置,归我了。”
“你这种犯过流氓罪的下贱货,以后都别想找工作了。”
“你就等着当个最叫人瞧不起的废物吧!”
韩照的手已经落在门把手上,他缓缓回头,在韩冬胜利的注视中轻笑道:
“可是和谢清清结婚的人,是我。”
“她那五十块一个月的工资,以后也会归我管。”
“再也没有人会给你买二十块的衬衣了。”
韩冬气到面容扭曲:“你少得意!给我等着!”
韩照镇定地走出家门,直到走出好远,他才抱着膝盖蹲下,将自己蜷成了一个球。
他的心中渐渐生出一个可怕的猜想。
谢清清故意设计的这出陷害,最终目的,只是为了叫他让出机械厂的位置给韩冬。
韩照越想越心冷,他恨不得立刻就扑到谢清清面前去,好好质问一番。
可他知道,现在还没到最适合的时候。
他捏着拳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就这样僵持了足足一刻钟,韩照终于平复了心情。
他扶着墙站起身,摇摇欲坠地迈动步子。
一步,两步......他越走越稳,弯下的背脊也重新挺直。
那么多人等着看他的笑话,他偏不让他们遂意。
五三大队农场建在山上,镇里的生产队专门围了片山头,给犯了小错的人用作劳改。
韩照是杨槐镇的红人。
曾经有多少人嫉妒着他的风光,如今就有多少人等着落井下石。
负责排活儿的小队长指着地上的一排粪桶:
“韩照,你把这些挑去给菜地沃肥,干好了再把粪桶都洗干净。”
一只装满的粪桶,足足有130斤,大汉都没法一个人挑,更何况是手指受伤的韩照。
他看向小队长,很清楚地从对方的脸上看出了尖酸刻薄。
这人韩照认识,当初竞争机械厂名额的时候,这人的儿子就输给了他。
“咋地?干不了?”那小队长叉着腰,“我说韩照同志,你是对组织上的安排有意见,还是不想要这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她抖抖手里的小册子:“你不怕我给你打不及格?”
在这个地方,她就是绝对的权威。
韩照紧紧地咬着唇,有种无计可施的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