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猪洪洪庆生的其他类型小说《夜封门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黑桃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怎么了?”苗苗看出我的异色,询问道。我咽下一口唾沫,瞥了一眼中年女人摇摇头,没说话。洪庆生现在已经被列入了五人凶杀断尸案,正被丰都县公安,以及市厅省厅甚至是全国通缉。有外人的话在我不能说出他的名字,否则不光是洪晓芸,就是我都会麻烦不断。这可是大案要案,不是那么好说话的。苗苗准确接受到我的示意,便说:“回去说。”我点点头,把带来的水果礼品放下,转身准备离开。可就在这时,却听见房间内传来一阵凳脚摩擦地板的声音,我和苗苗回头一看,洪晓芸居然站起来了,而且,直愣愣的看着我。我不禁回想起昨晚梦呓喊她名字的事,隐隐的就感觉发毛,不是说严重自闭么,这样看着我,到底什么意思?苗苗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洪晓芸,脸上似有狐疑之色,而那个中年女人更加,一脸...
苗苗看出我的异色,询问道。
我咽下一口唾沫,瞥了一眼中年女人摇摇头,没说话。
洪庆生现在已经被列入了五人凶杀断尸案,正被丰都县公安,以及市厅省厅甚至是全国通缉。
有外人的话在我不能说出他的名字,否则不光是洪晓芸,就是我都会麻烦不断。
这可是大案要案,不是那么好说话的。
苗苗准确接受到我的示意,便说:“回去说。”
我点点头,把带来的水果礼品放下,转身准备离开。
可就在这时,却听见房间内传来一阵凳脚摩擦地板的声音,我和苗苗回头一看,洪晓芸居然站起来了,而且,直愣愣的看着我。
我不禁回想起昨晚梦呓喊她名字的事,隐隐的就感觉发毛,不是说严重自闭么,这样看着我,到底什么意思?
苗苗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洪晓芸,脸上似有狐疑之色,而那个中年女人更加,一脸见了鬼的样子。
我咽下一口唾沫,向中年女人问道:“你不是说她严重自闭么?”
中年女人一摊手,表示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定了定神,就对洪晓芸开口:“洪晓芸,你知道我是谁吗?
能说句话吗?”
久久,她依然不开口,愣愣的看着我,而后缓缓伸出手,手指尖捏着一只粉红色的千纸鹤,那样子分明是要把那千纸鹤送给我。
我心里有些发毛,因为洪晓芸的样子实在像木偶,或者说是硅胶娃娃,太面无表情了。
我不自觉的就看向苗苗,苗苗朝我点点头,示意我收下来。
我走过去,缓缓接过千纸鹤,说了一声谢谢。
洪晓芸还是不回话,呆呆的坐下,拿起一张黑色的纸又默默的叠起来,一如方才。
就好像刚才送我千纸鹤纯粹没发生过一样。
我带着满心的不解和疑惑和苗苗回到了车上,临走之前,苗苗还给那个中年女人留下了两千块钱“捐助款”。
“怎么说?”
苗苗问我。
我咽下一口唾沫,道:“那个人是洪庆生,他没死!”
洪庆生的样子很好辨认,年轻的时候听说他脊椎受过伤,说是杀猪的时候不小心被猪给撞的,此后就一直驼着背,人也干瘦干瘦的,很显老。
这个特点绝大多数人都不具备,不可能是意外。
再者,经历了那么多,我已经不再相信意外,迷雾重重之下,有时候直觉来的更可靠。
苗苗一听,顿时皱起秀眉沉默了,手指撩着耳边的头发沉思起来。
我心里七上八下,当初洪庆生失踪的时候是被锁在家里的,后来的证据表明他被那只犼给掳走了,被生生扯断的铁链就是最好的证明。
而且他家里还发现了很多犼的红色毛发,墙上破了一个大洞。
可现在洪庆生却活了下来,不光活了下来,还来看洪晓芸,为了她过的好一点,还特地冒着风险给洪晓芸锁在的福利院送钱。
要知道他现在可是全国通缉的重刑事犯,一点点风吹草动就有可能遭到围捕,风险太高了。
我不禁想到了鬼点丁,难道说,洪庆生就是鬼点丁的幕后人?
完全有可能,他在复仇,在杀死祸害他家破人亡的凶手。
从那五个流氓地痞开始,到柴家的柴大运,再到高家的高水平。
我心里惴惴不安,就把这个猜测和苗苗一说,可她摇头,说:“不太可能,洪庆生为什么要从外围的人开始杀?
正主应该是高明昌柴金花夫妇才对,再者,如果他是鬼点丁的幕后人,那你身上的鬼点丁印记如何解释,你和洪家可没有仇。”
“这……”我一时语塞,苗苗说的对,自己的推测根本经不起推敲。
洪庆生如果真要复仇,显然应该从高明昌开始,仇恨这东西刻骨铭心如虫蚁噬骨,洪庆生不可能放着正主不杀反而找那些帮腿的小喽啰。
就算高明昌在看守所不好动手,那不还有柴金花么?
她是二号帮凶,现在虽然丧子失夫,但人生安全没有受到威胁。
再者,我和洪家可没仇,为了救海梅蓉刚出生的孩子,那是卖了老把子力气的,虽然后面没成功,但怎么算也不能赖我头上不是?
复仇归复仇,但眼睛不能瞎的恩将仇报呀。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逻辑又回到了之前。
洪庆生还活着,他没有复仇而是潜伏着,鬼点丁的幕后主使另有其人,假设就是之前那个杀死高小龙的问号人。
那就产生了下面几个问题。
第一:鬼点丁的出现如果不是洪家复仇,那它目标为什么,总不能为了杀人而杀人吧?
第二:海梅蓉的尸体从棺材里面消失,洪庆生知道吗,和他有没有直接关系?
第三:洪庆生和问号人之间有没有某种关联?
第四:高小龙临死之前曾经和问号人达成协议,要以我为筹码换取高家的平安,他肯定是受到了某种威胁,而问号人在手机短信里提示是冤魂复仇。
那么最重要的问题来了,那个冤魂指的是海梅蓉,还是洪庆生,亦或者两者都是?
换个问题就是:洪庆生现在,是人是鬼?
一大堆的问题让我脑袋都快炸了,原先自己的目标就是找到问号人,因为它极有可能就是整个洪村事件的幕后推手,也极有可能是鬼点丁的下印人。
可线索和逻辑才刚刚清晰了一点,洪庆生又加入了进来,这就增加了莫大的变数,使得事情一下子又变得更加迷雾重重。
洪庆生到底在做什么?
我心里甚至隐隐感觉他变的强大了,不在是原来那个老实巴交的杀猪洪。
首先,他隐忍了下来,这可太不容易了,刻骨的家破人亡之仇啊,这种程度的仇恨一般人是根本隐忍不下来的,只会让人变得疯狂而不折手段。
再者,他出现在福利院还给了福利院一笔钱,肯定不是小数目,印象中的洪家可是穷的叮当响,哪来的钱?
想到这些问题,我不禁又将目光回到了手中这只粉红色的千纸鹤。
洪晓芸,为什么要送我一只千纸鹤,仅仅只是感谢我们来看她么?
可她有严重自闭症,怎么会对旁人的举动做出反应?
从中年女人那一脸见了鬼的表情来看,他的自闭症应该不是装出来的。
这时苗苗问我:“你知道千纸鹤的含义吗?”
我摇了摇头,只知道一些小女生好像喜欢叠这个东西,真没研究过。
苗苗说:“千纸鹤来源于日本,开始时只为了祈祷得病的人早日病愈,后来也有祈祷某事情的成功的含义,传说如果一天折一只千纸鹤,坚持一千天,就可以给自己喜欢的人带来幸福。”
“你居然对那东西有研究?”
我十分诧异,那不是乖乖的小女生才有浪漫幻想么,这个魔女和乖乖女完全不搭界啊。
“这叫见多识广。”
苗苗没好气的横我一眼,说:“你没抓住重点,重点是,千纸鹤代表祝福。”
“祝福?”
我蒙圈了,洪晓芸送我祝福,为什么?
我之前和她根本就没有任何交集,解释不通啊,这种事谁要是往感情方面扯,我是绝对不会认可的。
于是不以为然的说道:“她想祝福我什么,长命百岁吗?”
哪知道苗苗一打响指,说:“恭喜你,答对了!”
“啊?”
“啊什么啊。”
苗苗伸出手指一戳我脑袋,鄙视道:“这是洪庆生在向你传达一个信号,他想和你合作。”
“什么?”
我大吃一惊,道:“你也太能扯了吧,一只千纸鹤就合作,怎么合作,合作什么?”
“笨蛋,你这智商要是在谍战剧里,绝对活不到第二集。”
苗苗毫不客气的打击我,道:“这只是一个小试探,他在对你释放善意的信号。”
“善意的信号?”
我一时语塞,细细一想,苗苗的思维虽然跳跃,但似乎不无道理。
我和洪家没有仇,虽然我没能救得了洪庆生一家人,但总算是出过一膀子力气,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存在合作的基础。
只是问题是,他要找我合作什么,我没权没势没地位,犯不着啊,要是想给自己讨回公道,那应该去找公安局啊。
于是我把疑问和苗苗一说,她一听,便一脸认真的对我道:“对,你确实是个废材,但是呢,调动了你就调动了皮衣客,也调动了陈久同,甚至是我和整个洪村,明白了吗?”
“你说话就不能客气点吗?”
我满腹幽怨,沉吟了一下,就问:“那他想和我合作什么?”
“这点就不清楚了。”
苗苗摇头,说:“但至少是件好事情,他对你没有恶意。”
“我好像明白了。”
我一拍大腿,道:“他在找害他家破人亡的凶手,幕后凶手,这是我们的共同点,对不对?”
“看来你还有得救。”
苗苗眼睛一弯,笑着对我说。
“切!”
我满头黑线,可回头一想又觉得不对了,洪庆生如果要找我合作,为什么要通过洪晓芸对我释放善意,他不能亲自来吗,搞一只千纸鹤,打谜语不成?
最重要的是我现在身边可谓是鬼影重重,他不怕给洪晓芸带来什么不测?
中了鬼点丁的人可是不祥人啊,苗苗之前说过的。
等等!
该不会之前一语中的,洪庆生是鬼吧!
他是鬼,所以才不能和我见面?!
……
“出什么事了?”
我声音有些发抖。
“被车撞了,昨夜到现在只醒了一次,医生说是中度昏迷。”
马勇道。
“王八蛋!”
我心里将幽灵号码咒骂了十几遍,一定是它干的,它在报复我查探它的存在。
同时我心里也有些惊悚,它怎么知道我去营业厅了,还找到了李莹?
“病房在哪里,我来看看。”
我心里很内疚,这事完全是因我而起,李莹好心好意帮我,却受了无妄之灾。
马勇把科室和病房号给我说了。
我匆匆吃过早饭就骑三轮摩托出了门,又在镇里买了些水果,便直奔医院,到的时候马勇正在走廊里抽烟,脸带倦色,一看就知道是没睡好。
我走过去问他:“现在怎么样了,找到肇事人没有?”
马勇摇了摇头,说:“还没找到,有人看到是一辆三轮摩托车,当时天黑了没看清车牌,已经报警了。”
说完他就带我进了病房,此时李莹正躺在病床上,双眼紧闭,头裹纱布,脸上挂着氧气罩,旁边还用上了心率监控仪,滴滴的嗡鸣声让我感觉很刺耳。
最诡异的是她的脸,看起来很不对劲,原来挺白净一张脸的现在成了灰褐色,眼圈也是黑黢黢的,看起来就像是快要咽气的人。
病房里李莹的父母也在,都是半百的人了,看起来特别憔悴,我表明了来意,他们很客气的请我坐,说有心了,来就来还带什么礼物。
我心里发堵,要不是我李莹也不会出事,昨天还好好的人现在成了这副模样,十分愧对两位老人。
之后,我和马勇又出了病房。
马勇面带忧色说:“昨天半夜醒了一次,到现在就没醒过,情况看起来没有预想中的好。”
我脑袋也乱糟糟的,因为李莹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对劲,就试着建议,说:“要不然送县里或者市里吧,这里的医疗条件太差了。”
马勇摇摇头,说:“医生交代被撞的前四十八小时是关键期,不宜颠簸,如果情况到明天还没有好转的迹象再安排转院。”
我皱眉,医疗的事自己也不懂就不好再说什么了,又和他聊了一会儿便离开了医院,打算明天再来。
回去的路上,我心情很低落,同时带着浓浓的愤怒,这件事一定是幽灵号码干的,它昨天就说有人知道他的存在就会出事,然后李莹就真出事了,铁证如山。
我在想,要不要报警,通过通讯公司找不到它,也许是因为李莹的级别还不够,如果通过警察或许能查到点什么。
马勇说肇事者没抓到,总不能干看着让它逍遥法外吧,本来就对不住李莹,现在有线索不帮忙,就太不是人了。
想着想着我就有些走神了,半道上差点把人给撞了,急忙刹住车才发现,自己不是差点把一个人撞了,而是差点把一群人给撞了。
前面居然不知道什么事围了一大群人,正指指点点的说着什么,一辆渣土车横在马路中间,渣土掉了一地。
“出事了!”
我一愣,急忙下车挤进人群,眼前赫然是一幕车祸现场。
一辆面包车被渣土车骑在下面,整个车厢完全瘪掉,半人高的车轮轧在驾驶室,开车的人已经看不出一点人形了,白的红的东西流了一地,连肠子都出来了,场面十分惨烈而血腥。
我肚子泛酸作呕,急忙转身又挤出人群。
这时就听旁边一个拎着工铲的老伯叹气道:“唉,又是高家的,这家子人真是造了大孽了。”
我一听,整个人就是一激灵。
高家人?
难道这个人和高明昌有什么关系?
我心里升起一股很不妙的预感,急忙跑过去拉住那个老伯,问:“老伯,被轧的人是谁啊?”
老伯看了我一眼,没说话,我赶忙又递了根烟过去,他才说:“是高家的,好像是高明昌他哥的儿子,叫什么我忘了。”
“高水平。”
我浑身一震,因为之前马勇曾经跟我说过,高明昌的大侄子就叫高水平。
“你不是认识嘛,还问我。”
老伯摇摇头,有些不满的离开了。
我愣在原地,浑身发凉。
第七个死了!
鬼点丁的第七个!
接下来是高明昌弟弟的儿子,叫高小林,是第八个。
再接下来,就该轮到我了。
鬼点丁没有停下来,依然在继续……我背脊发麻,开着三轮摩托车一路飞飙回洪村,因为“猫猫大侠”跟我说过,中了鬼点丁的人是不能相互见面的,否则立刻就会发生不祥的事,神仙难救。
我不知道死去的高水平跟我还算不算见面,但有些事还是防着点比较好。
回到店里很久以后,黑虎和芦花大公鸡都在身边,我的心才渐渐的平静下来,就开始梳理这段时间遇到的三起车祸。
先是高小龙在斋食店被运木材的车撞死,然后是李莹被车撞的昏迷住院,紧接着是高水平被渣土车轧死。
三起事件都是车祸,两死一昏迷,其中李莹那一件几乎可以确定是幽灵干的。
“难道三起车祸的背后的凶手都是幽灵?”
我心里不禁浮现这个念头,都是类似的车祸,而且看起来都是意外,相似点太多了。
想来想去我觉的很有可能,甚至往大了想,保不齐幽灵号码就是整个洪村事件的最终凶手,而它却一直在跟我联系,还曾经“假惺惺”的救我。
至于它为什么没有对我动手,或许是另有目的也说不定。
“王八蛋!”
我咬牙切齿,这幽灵号码绝不是什么好东西。
别的不说,光说李莹这件事,她只是知道了这个号码而已,弄不好事后就忘了,可幽灵号码却对她下手了,睚眦必报都不足以形容它的风格。
还有,整个围绕洪村和洪家不断出现的诡事,一开始就是它把我引向洪家的,肯定是阴谋,弄得我现在诡事缠身,九死一生活到现在,命简直不知道有多硬。
新仇加旧恨彻底把我彻底毛了,管它是什么东西,反正它已经盯上我了,虱子多了不怕痒,债多了不愁。
你丫的,老子也不是孙子,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真当我好欺负是吧,哥也不是吃素的!!
怀着这种愤怒的心情,到了晚上半夜我就直接对幽灵号码发短信开骂,说你丫带种就给我站出来,撞人就跑算什么东西,能耐冲我来,对一小姑娘下这种黑手。
我的话骂的要多难听多有多难听,将这一段时间以来遭受的不忿和委屈一股脑全部发泄给了它,足足骂了一刻钟,直到到最后短信发送失败了才不得不停下来。
但它却一直没给我回短信,我发的短信提示已经接收了,但那边却诡异的沉默了。
之后,渐渐冷静下来的我心里又开始忐忑不安了,心说它该不会在沉默中隐忍,在爆发中害我吧?
我骂的这么狠,万一它一生气了岂不是小命难保,从目前来看,它绝对不是什么大度的人或者说鬼。
想着想着我就开始后悔了,俗话说的好:嘴上一时爽,草在坟头长!
怎么办?
整个后半夜我都在惊惶中度过,店子外面有一点点的响动、黑虎打个响鼻、芦花大公鸡咕咕两声,都可以让我心跳加速。
但一夜下来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心道它不解释也就罢了,还不爆发?
突然我想到了李莹,心下一惊,它该不会没对我下手,而是对李莹下手了吧?
“艹!”
我是真的后悔了,李莹被车撞本来就是我的错,虽然昏迷了但命还在,万一幽灵号码一生气再对无辜的李莹出手,那自己造的孽就大发了。
我赶忙给马勇打电话,电话很快接通了,火急火燎的问:“李莹怎么样了。”
“已经醒了,现在在吃早餐。”
马勇说道,听起来心情不错。
“醒,醒了?!”
我一愣,脑子没转过弯来。
马勇道:“对呀,昨天半夜醒的,医生说再观察一下就可以出院了。”
我猛松一口气,还好,幽灵号码没对她下手。
可我一想就觉好像不太对劲,马勇说李莹是昨天半夜醒的,而我骂幽灵号码的时候,也是在半夜。
时间是不是太巧合了点?
于是就追问马勇:“她是半夜醒的?”
马勇一愣,似乎对我问这个问题有些奇怪,说:“是,是啊,半夜刚过去几分钟醒的,我记的很清楚,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事,就是瞎问。”
我急忙打了个马虎眼,又说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挂完之后我越想越不对。
按马勇所说,李莹是在半夜刚过去几分钟就醒了,而那时间,正是我给幽灵号码发完前几条短信的时间。
换句话说,就是我发完短信之李莹就奇迹般的醒了。
时间太巧合了,甚至是精准。
不可能是巧合和意外,经历了这么些诡事,我已经不再相信意外了。
所有的意外,都是因为外人着不了解事情的内因。
“难道是幽灵救醒了李莹,它没害她,而是救了她?”
“我冤枉它了?”
……
那棺材直接朝我压了下来,纵然有水的缓冲,但巨大的冲击力依然将我砸得浑身剧痛,脑袋发黑,紧接着冰凉的河水涌来,将我的口鼻淹没。
大山里的河不像平原地带的河,河道的落差非常大,水流湍急,我和那口棺材在河水里剧烈翻滚,出于一种求生的本能,我死死的抓紧它,我很明白,在汹涌的激流里如果不抓住漂浮物而光靠自己的体力,唯一的下场就是被淹死。
我随着棺材在水里剧烈起伏,刚开始还偶尔能听到后面传来的惊叫声,但声音很快就小了下去,河水拐了一个湾绕过后山出现在另外一面。
等流水不那么湍急,棺材彻底浮出水面的时候,后面的人早就看不见了。
我奋力翻上棺材盖,将满满一肚子的河水全部呕了出来,人也就渐渐清醒过来,但我的神经却没有一点点的放松。
因为下面是一口棺材,而这口棺材,几分钟之前还闹鬼!
我很害怕,或许此刻那个鬼就在棺材面上,在另外一头冷冷的盯着我,随时准备上来害死我。
纵然棺材那一头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我紧紧的抓住捆缚棺材的墨绳,吓的缩成一团,死死的盯着那一边,深怕一眨眼拿东西就变成一个怪物扑上来。
我不知道那个鬼到底想干什么,还有,刚才让我不要去帮忙的又是谁,马家亮说不是他说的,那是谁说的,是不是就是那个压棺的鬼?
它为什么不让我去帮忙,难道它知道棺材要掉下水?
如果是它,为什么要通知我,如果不是,难道还有别的鬼?
我越想越觉的害怕,身子止不住的颤抖,本能的想直接跳离棺材游上岸,但理智却告诉我不能这么做。
因为这一段的水路有相当多的漩涡和暗流,一旦离开它,我被淹死的概率几乎是百分之百,而且我水性不好,充其量只会一个狗刨式,比旱鸭子强不到哪里去。
“不要怕,不能怕,越怕越死得快。”
我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惧,告诉自己必须等,等这条河绕过洪村到了南面就有机会逃离了,因为那里的河道和另外一条溪流交汇,水流会变缓。
洪村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实在太紧张了,失去了时间感,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前面河面突然一宽,出现了一个缓流区。
我从小在这长大,自然知道这里。
这里的河道和一条溪流和它交汇,那条溪流虽然平时水量并大,但暴雨时却经常爆发山洪,以至于在交汇的地方冲击出一个巨大的水潭,特别深,而且里面有巨大的涡流,但却不算湍急,比较平缓。
机会来了,我急忙朝四边望去,找寻可以上岸的最佳位置,很快就找到了,下游不远处,倒伏了一棵大树,最近的地方离我也就二十多米,现在跳正好可以顺着水流飘过去。
我又大概估算一下体力,狗刨式应该能到达那里。
可就在我准备跳的时候,那棺材突然一震,居然迅速远离那棵树的位置。
我差点没摔进水里去,等我抓紧棺面仔细一看,顿时傻了。
这棺材,居然在逆流而上!
没有的动力的棺材,怎么能逆流而上?
我脑子不够用了。
它并不是逆着河水往上,而是逆着那条小溪的水而上。
“嘭!”
就在我发懵的时候,身后突然溅起一大片水花,一条巨大的黑尾翘出水面,啪的一下又钻进了水里。
水下有东西!
好大!!
我浑身一激灵,急忙朝棺材下的水底看去,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差点没把我的魂吓出来。
棺材下的水里,居然有一个巨大的黑影。
正是它驮着棺材逐小溪逆流而上。
我牙齿开始打架,这东西太大了,足有两张大床单拼起来这么大,成三角形,两边像是一对翅膀,一条巨大的倒钩尾巴经常翘出水面,上面长满了绿色的毛刺。
那是什么东西?
我快被吓瘫掉了,腿肚子直打颤,这时候是跳,还是不跳?
淡水河里面居然有这么大的生物?
它驮着棺材要带到哪里去,我现在跳下去,它会不会把我当成零食啃了?
就我迟疑的一小会儿时间,黑影已经驮着棺材进了溪流里面,溪水两边是悬崖峭壁,我现在根本不敢跳了,甚至不敢发出声音,生怕那黑影发现我,然后把我掀下水吃掉。
可更要命的是,更恐惧的事情发生了!
我身下的棺材里面,居然传出“滋啦啦”的划拉声。
由于贴着棺材,听得格外清晰,像极了是某种爪子刮抓木头的声响。
“棺材里面有东西!”
我浑身冰凉,如果水下的这黑影还能让我理解一点的话,那这棺材里面的这声音,是谁发出来的!
洪庆生的老婆吗?
她死而复活?
僵尸?
尸变?
我脑子闪过无数的片段。
“滋啦啦……”声音越来越清晰,我甚至可以听得到木屑横飞的声响,划拉的位置,正是我面前这一块的位置。
“啊……”我受不了了,恐怖的声音彻底将我心底的那根弦彻底崩断,大叫着不顾一切的跳进水里,疯狂的朝岸边刨去。
我已经失去了理智,这时候只想逃离这口棺材,也逃离那个黑影,至于能不能逃得掉,已经不去想了,只想跑,如果再不做点什么,我会吓疯掉。
这就像是有人脑袋被枪指着,还是会不顾一切的逃跑一样,虽然明知逃跑就是死,但这已经无关理智了,因为死并不可怕,等死的感觉才最可怕。
我疯狂的刨着,也不管什么姿势正不正确,有用还是没用,下死力狂刨,不一会儿后遗症就来了,右脚下一疼,抽筋了。
而更雪上加霜的是,那口棺材在前面拐了一个大湾,朝我过来了。
我几乎吓的魂不附体。
那黑色的大影发现了我,现在要过来吃我了!
而我现在离岸边起码十多米,最要命的是就算我到了岸也上不去,因为旁边是悬崖。
死定了!
就在我最绝望的时候,头顶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快,抓住绳子上来!”
我一抬头,就见一根绳子捆着木棍掉到我跟前,而抓着绳子另外一端的人,是站在悬崖边的皮衣客。
我瞬间泪流满面,奋力抓住绳子。
皮衣客用力往上一扯,我被拖的嘭的一下砸在岩壁上,疼得我倒抽一口冷气,但此时已经管不得那么多了,因为只要慢上一点,我就有可能葬生在水下的那个怪物口中。
为了求生,我甚至不惜用牙齿咬住绳子,深怕自己手一抽筋又掉下水去。
绳子另外一端传来的力气非常大,等棺材到了靠岸的地方,我已经悬上了半空中。
似乎是见没了机会,那棺材掉了一个头再次朝着上游而去,很快就消失在前面一个转弯的地方。
我大松一口气,绝境逢生的感觉,真TM的好!
眼泪忍不住直流。
本以为今天就是自己的死期,没想到最后得救了,看着在一旁也累得不轻的皮衣客,我神经质的不断说谢谢。
“你也不用谢我,今天是我大意了。”
皮衣客抹了一把汗,对我露出一个笑容,很僵硬,甚至有些渗人,还真不如不笑。
我喘息了好一会儿,感觉抽筋的腿也已经好了,就扶着旁边的一棵树站起来,惊魂未定的问他:“水下的那东西到底是什么?”
皮衣客很认真的看了我一看,说:“告诉你也无妨,那东西叫魔鬼鱼,是水下鬼王的宠物。”
“水下鬼王的宠物?”
我咽下一口唾沫,它的体型绝对跟海里的鲸鱼有的一拼。
“当然,那只是传说罢了,它真实的名字叫鬼鳐。”
皮衣客拿出一根烟点上,拔了一口后,又说:“这东西在南亚次大陆的印度恒河流域经常看的见,专吃腐尸,但能长到这么大的很罕见,更不用说这深山小溪。”
我点点头,以前在网上看过,印度有水葬的传统,人死后都以能回归恒河为荣耀和归宿,所以恒河遍地腐尸,那里有鬼鳐很好理解,可它出现在洪村这小溪沟就太匪夷所思了,哪来的这么多腐尸给它吃?
这么大的体型,一顿得吃多少?
不说洪村,就是整个华夏都是流行土葬,谁敢把尸体往河里丢啊?
皮衣客好像看出了我心里的疑问,摇摇头道:“你也别问我,这里出现这么大的鬼鳐我也觉得很奇怪,况且它只吃腐尸。”
“只吃腐尸,不吃活的?”
我奇怪,那它刚才冲我来干什么?
打招呼?
皮衣客道:“别理解错了,它虽然只吃腐尸,但活的东西咬死了,不就变成腐尸了?”
我一听,激灵灵打个冷颤。
接着,我又想起了那棺材里的那东西,便把听到的情况和他说了。
皮衣客一听脸色就变了,但却没有直接开口,而是沉吟了一会儿才说:“这事不要往外说,会引起恐慌。”
我见他这么凝重,便问:“是尸变吗?”
尸变这东西虽然没听过更没见过,但网上总有些关于僵尸的电视剧,也能想象到一点。
皮衣客摇了摇头,说:“这件事你还是不知道为好,知道了对你没有好处,知道的越多,牵扯越深。”
我被吓住了,不敢再问,洪庆生家的事真的太邪门了,两次都差点要了我的命,我是真的怕了,暗暗发誓以后遇到洪家的人就绕道。
惹不起我还躲不起!
同时我也有些好奇,这里距离刚才抬棺的那一段路足有七八里的山路,皮衣客居然这么快就赶到了,而且准确的找到了我所在的位置,还认得鬼鳐这种东西。
这个人很不简单,至少绝不是一个木材商人这么简单。
他到底是谁?
和洪庆生一家有什么关系?
我暗暗揣测。
……
“空的!”
我脑子一下转不过弯来,海梅蓉的尸体可是在众目睽睽下收敛、盖棺、钉棺的,如何现在尸体会不翼而飞。
最诡异的是棺材根本没有被破坏的痕迹,漆皮完完整整,好好的尸体难道凭空消失了不成?
“看来是有人对尸体动了手脚。”
陈久同呼出一口烟,说出了他的想法。
“谁?”
我追问,洪村一系列诡事后面有一个很恐怖的推手,如果真有人对海梅蓉的尸体做了手脚,弄不好就是那个推手干的。
“很难说,所有能接触到海梅蓉尸体的人都有嫌疑。”
陈久同说道,脸色变幻了几下后又说:“其中殓尸人的嫌疑最大。”
“皮衣客?!”
我震惊了,当初海梅蓉尸体闭不上眼闹得整个洪村惶惶不安,黄大仙都被吓跑了,后来是皮衣客出现后才成功入的殓。
陈久同点点头,拔了一口烟,面容在烟雾的缭绕下显得有些阴沉。
“会不会搞错了?”
我不太相信皮衣客会是一切诡事的推手,如果是他要害我,自己和他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他有的是机会对我动手,况且他还救过我好几次,怎么看都不像。
陈久同笑笑,说:“好好想想,那天海梅蓉的棺材是如何落的水?”
“不是鬼压棺弄的么?”
我疑惑道。
“没那么简单。”
陈久同摇了摇头,道:“这可能是传说中的一种蛊虫在作怪,它能让人的力气不知不觉变小,其实并不是棺材变重了,而是人的力气变小了,所以抬不动。”
“蛊?!”
我大吃一惊了,上次高明昌突然发疯就是蛊引起的,后来还听到消息,说他彻彻底底疯掉了。
而这里竟然又见到蛊的痕迹,难道那个下蛊人真是皮衣客?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上次高明昌中蛊虫也能解释,因为皮衣客当时就在场,只是不知道他如何下的蛊。
陈久同见我惊疑不定,遂又说:“那次下葬的时候是正午,阳气十足,有什么鬼敢在烈阳照射下出来作祟?
再者海梅蓉死后怨气冲天,一直未能瞑目,皮衣客是怎么做到让她闭眼的?
年过半百的黄大仙都做不到,凭什么他能做到?”
“还有,入殓才刚刚完成,按道理应该停灵三天,为什么要匆匆下葬?
是不是怕别人发现尸体的异状?”
一连串的问题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觉的是太不符合常理了,皮衣客身上的一点确实太多了,也不知道他所图到底是什么。
“小春,你一定要警惕皮衣老板。”
陈久同语重心长的对我说:“他不值得你信任,久叔能帮你的不多,好自为之吧。”
说完,他从船上拿一瓶汽油洒在棺材上,将那口空棺付之一炬。
之后我俩重新登船,直接返回了洪村。
……当我再次回到店里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脑海里乱糟糟的,一方面是被吓的心有余悸,一方面是皮衣客,他实在想不通接触我到底是什么目的,难道真如陈久同所说的用心不纯?
我上次直接问过他留在洪村不是为了钱是为了什么,他没直接回答,而是说我不能知道太多,这个理由无法说服我。
想了想,我又给他打电话,但电话一直没打通,也不知道在干什么,他的电话就和他的人一样,飘忽不定行踪诡异。
总之经历了上午的事,或许是皮衣客的身上的疑问是在太多了,或许是陈久同的那些话起了作用,我内心深处开始怀疑皮衣客了。
相比他,陈久同这个看着我长大的洪村人似乎更值得信任,正如陈久同说的,就算诡事不断,洪村人都死光了,和他这个外人也没什么关系。
但我和陈久同不一样,我们的亲人、朋友,至爱至亲都在村里生活、繁衍,维护洪村安宁是我们共同的目标。
天下兮兮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忘,我不信皮衣客是那种大公无私的人。
接下来的两天村里人都在给柴老叔公帮忙料理后事,他老人家曾经当过教书匠,识字有文化。
膝下虽然只有一子一女,但丧事办的还算热闹,许多他老人家的学生都从很远的地方赶过来参加。
第三天起棺下葬,一路平平安安,没有发生什么意外。
我虽然没去参加葬礼,但心里其实一直悬着在,直到听到柴老叔公平安下葬的消息,才算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的两三天依然平安无事,夜里的洪村格外安静,静到连狗都不叫,甚至让我有些渗得慌。
这时候的天气已经渐渐转凉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盖着被子睡觉的原因,让我觉得睡觉更有了安全感,这些天休息的不错。
期间还和高小林通了几次电话,他说在佬山庙打杂,过的还好。
……这一天,正好是柴老叔公的头七,我早早的关门睡觉,安顿好黑虎和公鸡,门神上也抹上血,就躺在床上玩起了手机。
半夜的时候,手机突然抖动一下,来了条短信。
我一看,心一下子提了起来,是幽灵发来的!
它说:夜半别开门。
“笃笃笃。”
我刚读完短信,店子的大门就传来敲门声。
“笃笃笃。”
敲门声不快不慢,但听起来,却有些异样的急促。
我脚下一个趔趄,急忙朝后面退去,短信告诉我不要开门,那说明外面来的,极有可能不是人!
“笃笃笃。”
敲门声依旧不停,我牙齿都在打架,可是让我很奇怪的是,黑虎和那只芦花大公鸡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如果来的是脏东西,为什么他们不警觉?
“谁,谁啊?”
我忍不住了,出声喊了一句。
外面没有回答,依旧不停的在敲,弄的我都快崩溃了,这来的到底是人还是什么东西?
是人的话干嘛不说话,不是人的话,黑虎和公鸡怎么会没反应?
我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躲在房间的角落里冷汗涟涟。
敲门声直到一个小时,子时过去后才停下,然后再无动静。
我吓的一夜都没合眼,第二天等到太阳升起有人从店门口经过,才战战兢兢的打开门。
开门仔细检查了外面的糯米,没有发现任何变色的痕迹,心里在想不是那只犼,那会是什么东西呢?
然后我又到处找,想看看又没有什么别的痕迹,可让我失望的是什么也没发现,门口是一片水泥地,就算是有脚印之类的痕迹也很难留下,这和上次的犼不一样,犼的利爪可是太锋利了,水泥地都能留下爪痕。
我又不自觉抬头看了下向我请的那两幅门神,仔细一看才发现了一点点不对,那门神眼睛上面涂的血液好像变黑了一点,之前好像不是这样的。
但我也不敢确定这算不算异常,弄不好是天气变冷的缘故也说不定。
接着又找了好久,再也没发现什么异常,就只好把地上的糯米扫干净,给芦花大公鸡接了一点露水,回家吃早饭去了。
紧张了一夜是又累又饿,顶不住了。
吃过早饭,我就躺在家里的躺椅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可才睡了没多久,就隐约听到外面一阵吵闹,吵的我睡都睡不踏实,我醒过来一看表,才十点半,不禁有些起床气,心说这谁啊,就不能让我睡一会儿。
走到外面就看见不少人聚在一起,像炸了锅一样的吵吵,还有不少人跑来跑去,不知道在干什么。
“该不会又出什么事了吧?”
我心里咯噔一声,昨晚那敲门声太诡异了,不得不让我有了不好的联想。
这时候我妈看见了我,就从那边跑了过来,脸色惊慌的对我说:“春儿,你柴老叔公昨晚回来了。”
“什么?”
我一听差点没惊的跳起来,失色道:“怎么回事?”
我妈也被吓的不轻,就说:“我也是听别人说的,说今天早上柴大山发现家里的门无缘无故被打开了,以为是家里进贼了,就去看有没有丢掉什么东西,可这一找才发现什么东西都没少,反倒多了个东西。”
“什么东西?”
我心里的预感极度不好。
“柴老叔公的尸体。”
我妈脸色发白道。
“艹!”
我骂了一句,头皮都在发麻,柴老叔公明明已经下葬了,怎么还会回来?
如果是魂魄回来看看倒也说得通,因为昨晚是头七,也叫回魂夜,可你这尸体也回来算怎么一回事?
不行,得去看看!
我急忙拿上手机钥匙出门,我妈被吓了一跳,在后面喊我别去,我没理会。
柴家在村子的东北边,并不算太远,我去的时候发现柴老叔公家外已经围了一大圈子的人,家里的堂屋上摆了一张桌子,桌子上躺着一个人,身穿暗红色的寿衣,赫然便是已经下葬了足足四天的柴老叔公。
而柴大山和他媳妇则跪在地上,不断的朝柴老叔公磕头,柴大山哭着喊道:“爹呀,您要有什么事您就给孩托个梦呀,您这样跑回来可咋整啊。”
“公公,我和大山也孝顺了您一辈子,没和您红过脸呀,您说您咋就回来呢。”
柴大山的媳妇也急的不行,一双眼睛都哭肿了。
门外面,村长马永德站在那也在不停的摇头叹气,洪村最近接连发生不太平的事件,整个村子都人心惶惶。
这时候外面跑回来一群人,我一看是马家亮马勇还有几个柴陈两家的后生。
来的方向是后山,想来应该是被马永德派出去查看柴老叔公坟墓,现在回来了。
“不好了,老叔公的坟被人挖了。”
柴家的一个后生冲进来就对着马永德大声说道,一脸的惊惶。
“谁这么缺德?”
“这事干的,忒不地道了。”
“……”话一出口,整个围观的人都炸了锅了。
柴大山顿时就跳了脚,“哪个龟孙子敢动我爹的坟,老子跟他拼了!”
说完他就冲进家里拿出一把砍柴刀,红着眼要找人拼命,但眼下根本就不知道是谁干的,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该找谁拼命。
马勇这时候看到了我,就朝我挤了过来把我拉到一边,马家亮也跟了过来。
“什么情况?”
走到没人的位置,我就问。
马勇看了看旁边,确定没人了,才咽下一口唾沫道:“柴老叔公的坟被挖开了。”
我点点头,说我刚才听到了呀。
“你没听到关键。”
马勇脸色有些苍白起来,道:“坟是从里面挖开的!!”
……
我无语,连忙将邪恶的念头甩出去,一想还真是,要不是皮衣客救我一命,我估计早就挂了,还有陈久同借公鸡给我,也是贵人了。
黄大仙说完,就开始翻箱倒柜的找东西。
“你干嘛?”
“你有贵人相助,我也得去找我的贵人。”
黄大仙拿出背包开始收拾东西,见我不懂,就解释,说:“我要出一趟远门,找我师兄去。”
“多久回来?”
我心里隐隐舍不得他走,不为别的,而是因为他说我们同处一劫,同病相怜,他在的话,总强过我一个人瞎琢磨。
“我也不知道。”
黄大仙摇了摇头,说:“我师兄在泰国,很多年不联系了,得临时找。”
我一听头就大,出国找一个人,之间还没联系,那不是大海捞针?
于是便试探着劝他留下来。
黄大仙态度很坚决,一定要走,我送他去汽车站,临走前很严肃的小声对我说:“记住了,就呆在洪村哪都不要去,劫来了越跑死得越快!”
……黄大仙走了,马勇就说要回去上班也离开了,黄大仙临走前的话让我一刻都不敢多加停留,开着车就飙回了洪村。
接下来的好几天都在平静中度过,我给黑衣客发过几条短信,但他不知道什么原因没回我,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这些天怕着怕着,我胆子就大了点,好几天都没出现异常,晚上也能睡着了,白天的精神都好了很多。
同时我心中也在暗暗祈祷,希望这些乱七八糟的日子能就这样过去,生活恢复平静。
可这种幻想,却再次被一条短信无情灭掉。
是那个幽灵号码!
它午夜又给我发了一条短信:明晚用童子尿和糯米,洒在门窗前,救命用,切记!
我吓得差点没把手机给甩出去,它在竹林那晚救过我一次,不至于耍我,话里的言之凿凿的意思太明显了。
明晚有东西要来害我!
我急忙打开手机一看日期,心脏就是一抖,明晚是洪庆生老婆的头七!
头七,又叫回魂夜!
据说,人死后的魂魄会在头七那天回屋看看,如果亡魂怨气太重,就会放弃轮回化身成鬼!
洪庆生的老婆是枉死的,再加上一个孩子,这怨气得多重啊。
我不自觉回想起她临死前的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内涵无尽的怨毒,那种滔天的恨意,根本就像是能甘心放下仇恨的那种。
可我不理解的是,洪庆生的老婆为什么要来害我呀?
我哪里得罪她了?
要报仇就去找高明昌呀,他才是罪魁祸首,如果他不够,还有他老婆柴金花、帮他忙的子侄和请来的地痞流氓等一堆人。
你恨可以,变鬼也没问题,但不能瞎呀!
要害我的拿东西,会不会不是她?
我心里七上八下,就开始胡思乱想,也没什么头绪,又将注意力回到这条幽灵短信。
发短信的人怎么知道我住的地方有门有窗?
万一我住地下室呢,万一我住帐篷呢?
看来,它一定就在我身边时刻都在监视着我,否则它怎么总是能知道这么多?
说不定就是我认识的某个人。
突然,我脑子灵光一闪,之前黄大仙走的时候特意嘱咐我要保留童男之身。
而现在恰好就要用上童子尿了。
难道……发短信的幽灵就是黄大仙?!!
找借口消失,然后在暗中监视我?
还有,那天在竹林,也不排除就是他在旁边救了我,或许他早就发现了有人冒充他?
更有甚者,黄大仙在家里说的,有可能全是假的。
我这么一想,感觉黄大仙比较清晰的背影,又变得模糊起来。
随后又不禁摇头,黄大仙与我无冤无仇,他之前甚至都不认识我,他被村里的那东西吓跑了不像是作假。
如果他就是幽灵人,那他那天就不会来了,没道理弄自己血不是。
不过,我还是打算验证一下黄大仙是不是出国了,摸出电话想给他打过去,却发现他走的时候根本没有给我留号码。
然后我又给马勇打了个电话,看他有没有黄大仙的号码,可马勇说黄大仙好像不用电话,上次他找人的时候是直接上门的。
我无奈,只得先把黄大仙放一边,注意力再次回到幽灵号码,想了想,干脆开门见山,给它发短信:你是谁,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没想到是,短信居然发出去了,而且提示对方已接收。
“成功了!”
我一下握紧拳头,只要它肯开口,就一定能揪出更多的线索。
而且我在短信耍了个心眼,暗示它我不会照他说的去做,如果他真的不希望我出事,就一定会有别的动作,至少会解释一下。
可让我失望的是,它后面就没再回我。
反倒是我沉不住了,再给它发短信,可惜发送失败,打过去也提示号码不存在。
我彻底没了脾气。
翌日,傍晚时分,我早早的就回了店里,撒了一泡尿把糯米给泡了,为了防止没尿我之前还喝了不少水,憋了一个下午,差点没把膀胱爆掉。
别笑话我,换你试试,万一没尿乐子就大了,这可是要命的事,不容有任何闪失。
等糯米泡的发胀了,天也已经擦黑,我急忙打开门把泡好的糯米在店子周围洒了一圈,幽灵号码说洒门窗前就可以,但我不放心,洒了一圈又一圈,一层又一层。
反正米多尿也多,不怕浪费。
干完之后我就回了店里,把门窗都关得严严实实,门上加了两把锁,窗子也用木条钉死,再伺候好黑虎和那只大公鸡,静静的等待那个要害我的东西出现。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夜渐渐的深了。
我竖起耳朵仔细听外面,不知道是今晚注定不一样还是我的错觉,感觉今天晚上的村里太安静了,可以说是死一般寂静。
听了一段什么动静,我拿出手机一看,马上快十一点了,心里的弦一下子绷紧了。
十一点到一点是十二个时辰当中的子时,也叫夜半子时,村里的老人常说,这个时间天地间阴气最盛,最容易遇到鬼魅邪祟。
我把手机时钟放在桌面,盯着上面的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十点五十三。
十点五十四。
……十一点。
……十一点三十。
……十二点。
十二点十五。
突然,手机发出刺耳的响铃声,我本来就高度紧张,吓的一抖手机都掉到了床底下。
捡起来一看,居然是马家亮打过来的。
我按下接听键,就听到马家亮咋咋呼呼的声音,“春哥,不好了,洪庆生家着火了,去救火啊!”
“什么?”
我大吃一惊,洪庆生家里居然着火了?
我脑子一热,本能拿出钥匙就去开门,家里有一台便携式的汽油抽水机,洪庆生家旁边就是古井,正好用得上。
可我刚打开第一个锁。
“咕咕咕……”那只芦花大公鸡却朝我叫了两声,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紧紧的盯着我。
我一听脑海里不禁一凉,一下就冷静下来,自己刚才是怎么了,明明知道今晚有东西要害自己,还往外面走?
不对,自己刚才的反应很不对。
我再拿出手机一看,差点没吓尿,哪有什么电话?
连个通话记录都没有,马家亮刚才根本没给我打电话,纯属幻觉。
我咽下一口唾沫,急忙后退,离门远一点,一屁股坐到床上。
是那只公鸡救了我,要不是它,我可能就真的冲出去了。
这时候,我就是再笨也能明白过来了,有东西在引诱我出去,决不能上它的当。
我急忙拿出一张白纸,再用铅笔在上面写出几个字:打死不能出去。
然后涂黑贴在我面前,警示一下,决不能脑子一热干糊涂事了。
就在这时,突然……“嗷呜!”
一声令人头皮发麻的嚎叫从远处传来。
然后又来了第二声,第三声,是从北边传来的,声音像狼,但又不完全像。
“咕咕咕咕……”芦花大公鸡起身,一双鹰眼死死的盯着村北的方向,脖子上的毛竖了起来。
“汪汪汪……”黑虎也狂吠起来,不停的转来转去,显得焦躁不安。
不光是它们俩,整个村里的狗都开始叫成一片。
“什么东西?”
我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村北方向,那不正是洪庆生家的方向么?
怎么会有狼叫?
难道村里进狼了?
那嚎叫声响了两三声之后就沉寂了下去,但村里的狗却一点都没安静下来,反而吠得更厉害了,其间甚至隐约听到了一声狗惨叫的声音,格外渗人。
黑虎龇牙咧嘴,一脸凶相,那只芦花大公鸡也全身鸡毛倒竖,一副斗鸡的状态,气氛一下就变得惊悚而紧张。
我害怕极了,从枕头底下拿出一把老菜刀,这把菜刀是家里用了十多年的菜刀,不知杀过多少鸡鸭鱼,甚至还有狗,老人都说这种刀有杀气,可以防邪祟。
我也不知道这说法是不是真的,但有刀在手,总归多一分胆气。
时间一点点的推移,一点钟过后,村里的狗叫声就弱了下去。
黑虎也不叫了,跑到我旁边蹭我的腿,像是在安慰我一样。
芦花大公鸡也安静了,蹲在稻草上,四处张望。
我猛松一口气,过去了么?
这整整一夜,我都没敢合眼,哪怕鸡鸣之后也一样,睁着眼睛瞪到天亮。
天亮了之后,我小心翼翼的打开门,直到看到不远处隔壁的邻居都起来打扫了,才彻底放下心来。
可我一低头,却被眼前出现的东西吓得浑身一哆嗦。
我洒的那些糯米上,出现了一个清晰的大脚爪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