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华小说 武侠仙侠 他似人间妄想闻笙傅砚临全章节小说
他似人间妄想闻笙傅砚临全章节小说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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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又青

    男女主角分别是闻笙傅砚临的武侠仙侠小说《他似人间妄想闻笙傅砚临全章节小说》,由网络作家“林又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走到房间门口,傅砚临摁了门铃。他想好了,就说自己下楼买烟去了,因为路程比较远,才晚了些回来。可好半天,闻笙都没来开门。就在傅砚临着急上火、预备再次摁门铃时,门忽然拉出一条缝,露出光亮来,闻笙探出脑袋来,秀眉紧蹙,面色惨白,满头是汗。傅砚临推开门扶着她,“怎么了?”闻笙抓着他的手臂,呜咽皱眉,“我胃疼……”傅砚临立马抱起闻笙回到床边,拂开她被汗水浸湿的头发丝,见她一张脸煞白,声音沉沉,“能坚持一会儿吗?我带你去医院。”闻笙垂着长睫毛,点点头。下一秒,闻笙胃里忍不住翻江倒海,那股子汹涌胀气,一下子涌上喉咙,吐了出来。傅砚临根本没打算躲开,闻笙直接吐了他一身,场面惨不忍睹。闻笙抬起头来看傅砚临,湿润的眼底泛红,难受地开口,“对不起,我不是...

章节试读


走到房间门口,傅砚临摁了门铃。

他想好了,就说自己下楼买烟去了,因为路程比较远,才晚了些回来。

可好半天,闻笙都没来开门。

就在傅砚临着急上火、预备再次摁门铃时,门忽然拉出一条缝,露出光亮来,闻笙探出脑袋来,秀眉紧蹙,面色惨白,满头是汗。

傅砚临推开门扶着她,“怎么了?”

闻笙抓着他的手臂,呜咽皱眉,“我胃疼……”

傅砚临立马抱起闻笙回到床边,拂开她被汗水浸湿的头发丝,见她一张脸煞白,声音沉沉,“能坚持一会儿吗?我带你去医院。”

闻笙垂着长睫毛,点点头。

下一秒,闻笙胃里忍不住翻江倒海,那股子汹涌胀气,一下子涌上喉咙,吐了出来。

傅砚临根本没打算躲开,闻笙直接吐了他一身,场面惨不忍睹。

闻笙抬起头来看傅砚临,湿润的眼底泛红,难受地开口,“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

话没说完,闻笙又想吐,傅砚临快速抄过垃圾桶放在她面前方便她用,然后轻轻拍着她后背,给她顺气。

闻笙觉得自己快把整个胃都吐出来了,喉咙间又酸又辣,针刺似的,特别难受。

傅砚临拧开一瓶水递给她,扶着她喝水润喉,又问,“能撑住吗?我带你去医院。”

闻笙点点头,又立马摇头,心虚地声音小了下去,“不去医院。我美团买了药,应该快到了。”

傅砚临不清楚她为什么拧巴不去医院,坚持说,“必须去。”

说完,他没给闻笙反驳的机会,迅速找到外套给裹了起来,打横抱起,冲向电梯间。

闻笙抓着他胸口的衣服想倔,可晃荡的脚步颠得她还想吐,她觉得自己怎么也不能再吐他一身了,于是把所有精力都放在克制自己想吐的冲动上。

酒店给叫来一辆出租车,傅砚临抱着闻笙上车,将她放在自己臂弯里,轻抚着她的头顶,“阿笙,别怕,我在。”

闻笙捂着胃部,小脸儿因为疼痛皱成一团,声音也是娇软而虚弱的,“你不是生气走了吗?”

“没生气,”傅砚临撩开她被汗水浸湿的碎发,哪里还有气啊,甚至还是哄她的语气,把自己负气出走的事儿给粉饰过去,“我下楼去买烟了。”

闻笙嗯了一声。

虽然知道他撒谎了,可她不想打破砂锅,顺着台阶下去,谁也不尴尬。

傅砚临一脸命令,“靠着我,不许说话了,我们很快就到医院。”

闻笙被他搂在怀里,他身上有乌木香,也有烟味。

那一刻,闻笙觉得心安,烟味也不那么讨厌了。

约摸二十分钟,傅砚临抱着闻笙去了夜间急诊。

夜间急诊人还挺多的,傅砚临把闻笙放在一张移动病床上,招呼来护士给她安排检查。

护士照例问了信息,“叫什么名字,年龄?”

傅砚临答,“闻笙。”

“哪个闻,哪个笙?”

傅砚临张口就来,“‘明月映疏桐,夜阑闻笙声’的闻笙。”

护士不由地看了面前一脸肃冷的男人一眼,莫名的觉得,这句诗从他嘴里念出来,有些许浪漫,与温柔。

傅砚临目光同她对上,肃冷又刺人,仿佛在催促。

护士连忙收拢了情绪,接着问,“年纪?对了,她血型你知道吧?”

“26岁,O型血。”

“药物过敏史和大病史?”

“青霉素过敏。”

闻笙这会儿还有些清醒的意识,听到傅砚临如流回答出自己的信息,尤其是当他说出自己名字来源的时候,心头一颤。

她极少对人提起自己名字的由来,傅砚临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以及,他连她的药物过敏都了如指掌。

可胃实在是太疼了——她很快就忘了这茬,被翻江倒海的胃疼折磨得死去活来。

护士摁了摁闻笙的胃部,闻笙疼得叫出来,惨白的小脸儿拧成一团,双行泪滑落,惨不忍赌。

傅砚临眉峰一攒,冷冽地斜了护士一眼,“你能轻点儿吗?”

护士尴尬地看了眼傅砚临,见他一脸冷色,有些怕,小声地说,“这只是例行检查,疼是正常的——你别担心。”

“你哪只眼睛见我担心了?”傅砚临皱眉,语气拧巴得不行,“叫医生来检查。”

护士一脸懵逼地看着傅砚临,心想,您这样子是不担心?就差把人吃了!

可他这么凶,护士哪里敢说什么?安排人把闻笙推去诊室。

闻笙疼得迷迷糊糊的,只知道一直被一只温暖的手牵着,也有人时不时抚摸她的发丝,安慰她,“阿笙,别怕。”

闻笙心里的脆弱一下破防,想起父亲闻亭书,小时候她生病,父亲也是这样守在她身边,拉着她的手,抚摸她的头顶,一遍遍的、温柔地说,“阿笙,别怕。”

闻笙双行泪涌,看着面前模糊而高大的声音,浅浅地哽咽嘟哝了句,“爸爸……”

自打父亲走后,闻笙就是一个人生活。哪怕祝清嘉的陪伴无微不至,但也有她的温暖到不了的地方。那个地方,闻笙从不宣示与人。只有在漫漫长夜静默时,才会自己掀开去看,去落泪,去思念。

傅砚临被她这一声情绪复杂的哽咽给刺激了。

他忽然发现,自己好像根本不了解闻笙。

他只是以为自己很了解。

傅砚临眉头紧了紧,再次握紧了闻笙发着冷汗的手,缓缓开口,“阿笙,我在。”

闻笙双行泪从眼角滑落,浸湿了纤长浓密的睫毛,楚楚可怜,哽咽的声音又委屈又可怜,“爸爸……我不要去医院。”

傅砚临心里烦闷不已,喉咙口很难受。

他不明白闻笙为什么排斥来医院。

他兀自握紧了闻笙的手。

以此告诉她,他在身边。


闻笙并不意外沈观南会直接问她这样的问题。

她确信,在临云科技点名她跟进项目的时候,沈观南脑子里就蹦出了许多问题。不过是寻个时机找闻笙问清楚而已。

若沈观南是个没脑子的,长璟资本怎会在五六年的时间里发展得如此迅猛。资本家,有哪个是傻不拉几的?

做风投这几年,闻笙最大的感悟是,千万不可自作聪明,在千年老狐狸面前班门弄斧唱聊斋。

投资人和客户的关系,必须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稍有裙带,必须避嫌。这是业内不必宣之于口的规矩。

沈观南转动着手里的钢笔,姿态故作轻松地问,“你和临云的Leo傅认识?”

闻笙毫无掩饰地点点头,“算认识。”

“什么叫算认识?”沈观南坐直了,“阿笙,方便说么?”

沈观南虽然亲昵地喊她阿笙,以示亲近放松,但闻笙不敢真放肆。

“他是清州酒家小宋总的朋友,上星期我去清州做尽调,夜晚餐叙时,小宋总带了个朋友,就是他。我并不知道他的身份是临云科技的联创,上周开会之前,我翻阅你给我的资料,也很震惊。”

闻笙坦言道,“会上他并没有表现出和我认识的样子,我自然没有去凑热闹装熟。至于会上发生的事情,我已经跟您汇报过。”

“据我所知,他和你曾在嘉州一中是同届的校友,你们不认识?”沈观南面上挂着笑意。

“在清州吃饭时,小宋总提过,不过,我的确没印象。学长,不瞒你说,我整个中学时期,只有祝清嘉一个朋友。”

沈观南点点头,“我知道了。”

闻笙不再作声。

和傅砚临其余的暧昧关系,闻笙对沈观南有所隐瞒。她觉得这是私密的事情,没必要告诉沈观南。

因为这和工作没关系。

她也不会把这份私人关系带到工作里来。

一旦之后因为项目和傅砚临接触,有些事情必定不单纯。

于是,闻笙以半开玩笑的口吻说,“沈总,我想我不适合我参加临云的项目。一来,我们组的项目挺忙的,已经分身乏术,您再给我安排这活儿,那我们组KPI完不成算你的呀。二来,既然当初我选择了新消费组,如今就不该和Alisa抢活儿做,这不利于我们同事关系的和谐。”

“阿笙,我记得你是很喜欢科技方面的,当初进公司,你也偏好这一类,这些年你的关注点也不少。”

沈观南不正面回答闻笙的问题,开启了劝说模式,“说起来也怨我,当初把你从前景无限好的红圈所挖来投行搬砖,就是用科技赛道的项目诱惑你的,可来了之后叫你去了新消费——阿笙,我一直挺抱歉的。不管你信不信,在我心里,你从来都是能胜任科技组VP的始终人选。”

闻笙心下知道,沈观南这是怀柔,她莞尔一笑,“学长,你这么说就折煞我了。选择是我自己做的,怨不得你,而且,是你给了我机会,渡过难关,这些年我一直很感激。”

那时候科技组VP竞争候选名单里,只有闻笙和孟伟。这一场厮杀血腥无比。原本以闻笙的性子,是不可能让给孟伟的——但闻笙这人有一颗感恩的心,不想沈观南难为,就自动选择了去新消费组。

在外人眼里,新消费赛道不如科技赛道高大上,项目份额和分红都不可同日而语。可闻笙却觉得,新消费的项目容易落地,容易退出。她着急赚钱的时候,新消费赛道的项目成了她的救命稻草。

闻笙觉得,工作做得好不好,并不在于你的表皮是否高大上。

她也用业绩证明了这一点。

无论闻笙怎么拒绝,沈观南都坚持要闻笙参加这次的跟进。

闻笙无法拒绝。

因为,沈观南抛出了一个极大的诱惑。

这个诱惑,激起了闻笙潜意识里蛰伏的胜负欲。

-

下班后,闻笙给祝清嘉打电话说起这事儿。

祝清嘉的意思是,沈观南的如意算盘打得挺好,老奸巨猾四个字被他演绎得淋漓尽致、炉火纯青。

“据我所知,红杉也在跟他们接洽,沈观南的狗鼻子多灵通啊?肯定在香港就收到消息了。你觉得,有红杉来竞争,那长璟这次,胜算有几分?”

祝清嘉所说的红杉,是红杉资本中国基金,国内顶尖的机构。

红杉打05年开始,投资组合包括京东商城,阿里巴巴,蚂蚁金服,京东金融等数百个公司项目,堪称经典中的经典。是无数金融民工梦寐以求的梦想栖息地。

金融投行圈,一说起红杉,那都是肃然起敬的范儿。

闻笙不是灭自家威风,叹气道,“的确,和红杉比,我家就是弟弟。”

“这就是为什么沈观南很在意你和leo傅能搭上关系。男人脑子里想什么,我他妈太清楚了——他铁定是觉得Leo傅对你感兴趣,但又没证据。但叫你去接洽,怎么都没错,你若是真有几分本事搭上话,替长璟拿下临云的案子,信不信沈观南绝对给你跪下叫爹。”

祝清嘉冷笑,“这逼就是一千年老狐狸,算计深着呢。扯什么孟伟那娘们儿专业度不够?她要是没两把刷子,沈观南能给她按在科技组VP的位置上?凭她凶大还是凭她脸整得勤快?真以为他精虫上脑就是你傻。”

祝清嘉说的这些,闻笙都知道,但她还是踏进了沈观南挖好的坑里。

“嘉嘉,他说只要这次临云的项目长璟能分一杯羹,我年底就能去科技组做Director(董事)。这个诱惑太大,我根本抵挡不住。”

她现在是新消费组的SVP,说起来是个高级副总裁,可内行人都懂——不过是个外行听起来唬人的title罢了。根本不能给项目拍板,话语权这一项几乎没有。不过是带了几个分析师在手里,项目核心执行人,江湖人称项目小团长。

但董事却不一样,能管理整个项目,投前投中投后……三十岁之前升任董事的投行圈民工,太稀罕了。这不仅仅是升职加薪的诱惑,更是一种至高无上的肯定,一种不可多得的荣誉。

况且,那出手长脸的项目还是临云科技这样令人热血沸腾的独角兽。

一旦履历上有了这一条,闻笙以后有跳槽的需求,便是别人难以比拟的加分项。

闻笙说,“嘉嘉,你知道的,我这个人就是经不起诱惑,呜呜,人在诱惑下,不得不低头。”

“宝贝,作为你永远的后盾和脑残粉,我支持你的任何决定。”祝清嘉笑道,“我知道,你对计算机科技的热情才潜藏在心底,不曾挥去。当初要不是你缺钱,非要……算了,反正我笙宝干啥都是第一名。冲呗,咱们女人想要的东西一定得搞到手!”

闻笙闻言,热泪盈眶。

果然是亲闺蜜。

闻笙想用什么姿势放屁,祝清嘉了如指掌。


徐可闻言脸色一白。

闻笙搁这儿骂她和江屿阔呢!

“你……”

闻笙没理她,继续说,“其实这些都不重要。你和江屿阔臭味相投,关起门来惺惺相惜就够了,可你出来恶心我,就是你的不对了。我是好脾气,但我从来没说过我没脾气。”

徐可被闻笙呛得哑口无言。

她才发现,一向寡言的闻笙竟然长了张厉害的嘴,嘴上生了快刀,几下就把人片成片儿。什么温柔娴静,什么知书达理,那都是闻笙装模作样。

徐可冷笑了几声,摸了摸脸上的伤,“闻笙,原本我是来跟你说声对不起,谢谢你之前的照顾,但现在……我不欠你了。”

说完,徐可转身离开。

走到玄关时,徐可忽然回头定定地看着闻笙,眼底是无尽的怅惘和不服气,她说,“闻笙,我不比你差,你只是比我幸运,遇到了对的人。”

这话听得闻笙和祝清嘉都一脸懵逼。

对的人?

姓江的?

可拉倒吧!

祝清嘉懒得听她哔哔,走上前一脚给她踹出去,随后“砰”的一下关上门,她整理好了头发,问闻笙,“笙姐,这逼肯定要跟江屿阔告状!”

闻笙笑了笑,“你怕?”

“怕锤子。”祝清嘉说,“贱人打一个也是打,打两个凑一双!今儿我陪你在这儿睡!看哪个不要脸的还敢上门松骨!”

闻笙摇摇头,“没法睡,客厅的啥沙发茶几,以及次卧的床和柜子,我叫保洁阿姨给扔了,新的还没定。”

祝清嘉瞅了眼空荡荡的客厅,内心很伤,闺蜜十几年,她很清楚闻笙不习惯和人睡一张床,哪怕她们亲密如斯。祝清嘉又问,“那……你去我家呗?”

“不行嘉嘉,我要连夜改一份投资分析报告,去你家明早上班通勤我会死掉。”

祝清嘉的公司在城南,为了方便上班,这货在公司附近买了一套四百平的大平层,要知道那小区可是均价十万的豪宅,简直是壕无人性。

装修的时候特地给闻笙留了间带书房和衣帽间的卧室,想叫闻笙搬过去,好和她日日厮混。

奈何闻笙公司在城北,一南一北,早晚高峰期堵到怀疑人生,所以闻笙工作日从来不过去。怕被早晚高峰的车流气出心脏病来。于是两人只能做“周末闺蜜”。

见祝清嘉一脸担忧,闻笙说,“放心吧嘉嘉,我现在下单叫个换锁的师傅来,把大门锁换掉。万一有情况,我会第一时间打电话报警的。”

江屿阔和徐可都是有房子的钥匙的,怪那天她走得急,忘了找人来换锁,这才让徐可有机会再来家里。

换了锁,日后也好清净。

祝清嘉千叮咛万嘱咐,又陪她换完门锁,这才离开。

闻笙洗完澡出来,看着空荡的客厅,忽然生出几丝怅然来。

回到卧室,看到床头柜上摆放的父亲的照片,闻笙顿了几秒。

她想起车祸那晚,深城漫天冰雪,路灯在树影间婆娑,北风呼啸天地清冷。她站在公交站台等父亲来,下雪天,别着急,开慢一些。

“许久没见我家闺女了?怎么不着急?”父亲在电话,语气温柔得如同三月拂柳的春风,“你呀,就爱学习,也不知道谈谈男朋友的,爸爸……”

父亲话没说完,一阵刺耳的声音响彻寂静的雪夜。

闻笙抬眼就看到十字路口冲出来的两辆车撞到一起,燃起了白烟。

她忘了自己是怎么走上去的,天地间静默无语,大雪纷飞淹没了她的呼救声。她声嘶力竭的呼号,也没换回来父亲身体流失的温度。

闻笙走到床边坐下,拿起闻亭书的相框,指尖摩挲着他的脸,不过几秒眼泪就簌簌落下,砸在相框的玻璃上。

“爸爸,我以后一个人好不好?”

“我可以照顾好自己的。”

“而且,我还有嘉嘉……爸爸,并不是一定要找人照顾我的嘛。”

人生短短数十载,要找到一个合适的人共度一生,真的很难啊。

闻笙吸了吸鼻子,很快就不哭了,她洗了把脸出来,打开笔记本整理清州酒家的资料写投资分析报告。

伤春悲秋不管饱,工作才能。

人永远不要因为低迷的情绪,乱了自己生活的方寸。

闻笙以为,她和清州那个男人的故事就此翻篇。

却不想,他们很快就又见面了。


傅砚临懒得再说她,进了浴室,摔上门。特别用力的那种。

闻笙一脸懵圈地坐在床头。

不一会儿,浴室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闻笙下床穿好衣服,拧开一瓶矿泉水,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复盘思索自己刚才和他的对话,究竟哪里说错了,惹得他发火。

可复盘完毕,闻笙表示,自己没错。

是他火气旺盛,是他太过小心眼。

但看在今天他做英雄的份上,闻笙决定主动哄一哄他。

十几分钟后,傅砚临洗完澡出来,披着浴袍,头发湿漉漉的,浑身沐浴露的清香,特别有张力。

他并不理会闻笙,闷声不吭地穿好衣服,拿了手机,摔门而去。

闻笙手里拽着一瓶拧开的矿泉水,本想递给他,让他消消气,可人已经跑了。

闻笙就很郁闷。

这家伙莫名其妙生气就算了,还不给人机会哄一哄的?

闻笙叹了口气,无奈地坐回沙发上,这种问题她从来没处理过,完全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她决定给祝清嘉发个微信,请教请教经验丰富的祝老师,如何哄好一个生气的男人。

祝清嘉是夜猫子,消息秒回,“笙姐,你要哄哪个野男人?”

闻笙:你知道的那个。

祝清嘉:???那个狗东西怎么又找上你了?你不是在蓉城出差么?你俩啥情况!坦白从宽!

闻笙发了语音,将事情简单说了一遍,并且表示很迷惑:嘉嘉,你说他好端端的为什么生气?

祝清嘉发了个无语的表情,随后又问:笙姐,你好好想想,你以前真不认识这个狗男人吗?

闻笙:真不认识……o(╥﹏╥)o

祝清嘉:那他就是有病!估计以前妹纸都是贴上去求宠爱的,遇上你这么个没心没肺的,自尊心被你碾得稀巴烂!

闻笙:是么?

祝清嘉:笙姐,我发现你不仅在读书方面天赋异禀,在驾驭男人这方面也是!

闻笙:嘉嘉,你正经点。

祝清嘉:哄毛线啊,这逼迷上你了,根本不需要你哄,自己就会屁颠屁颠找台阶下!

闻笙想了想傅砚临那个吊炸天的性格,摇摇头:他应该不会。

祝清嘉:走着瞧呗。

不过几秒,祝清嘉又发来一条信息:不对啊,笙姐,你这是准备给他火包友转正?!

闻笙愣了愣,旋即回复道:也不是不可以。

但现在问题是,他都气跑了,还转正啥呢。

这人脾气这么差,这么难搞,要是以后真在一起了,闻笙岂不是要天天哄他?

她实在是不清楚,他莫名其妙生气的点在哪里。

想想都麻烦。

如果谈恋爱这么麻烦,闻笙觉得还是算了吧。

男人只会影响她搞事业赚钱的速度。

-

傅砚临气得要死。

刚才他故意去浴室洗澡十多分钟就是想给闻笙个缓冲,可没想到,他摔门离开的时候,那没心肝的女人哪怕是一句虚情假意的挽留都没有。太气人了。

到酒店门口抽了好几根烟后,闻笙也还没发来微信求他回去。难道她就不担心自己大半夜没地方睡觉么?呵,这铁石心肠的女人。

他又问自己,气什么呢?

闻笙没良心,他是第一天知道么?

有什么好气的呢?

可他现在灰溜溜的回去找她么?

他不要面子的啊!?

傅砚临实在是忍不住,上万能的度娘寻求解决之道。

“如何在闹矛盾后自找台阶?”

“怎么挽回颜面?”

“如何跟一个情商低下的女人相处?”

搜出来的那些问答答案,傅砚临看得火大。

都什么玩意儿?

一群废物说的废话。

傅砚临思忖了几秒,决定给宋毓恩打个电话。

这狗东西一向自诩恋爱大师,应该能解决问题。

宋毓恩也是夜猫子,正在打王者荣耀,接了傅砚临的电话,漫不经心地回,“狗币大半夜找我干什么?”

傅砚临轻咳了两声说,“我有个朋友刚才打电话给我,说他和女朋友闹矛盾了——”

“你哪个朋友我不认识?”宋毓恩嫌弃道,“傅老狗,你死要什么面子?”

傅砚临有些毛躁,“这不重要!你他妈听我说完!别打岔!”

宋毓恩目不转睛盯着手机屏幕操作,“你说呗。”

傅砚临摸了摸鼻子,继续说,“他这个女朋友有点情商低下,说话很气人,他一怒之下甩脸子摔门走了……现在不知道怎么找台阶下,就问我怎么办?”

宋毓恩冷笑,“闻小姐说了什么你这么生气?说你不行还是说你快?还有,闻小姐答应跟你在一起了么你就叫人女朋友?你脸皮怎么这么厚?”

傅砚临咬牙切齿:你他妈信不信我把你脑袋拧下来送国足当球踢?他们正缺个抵挡骂名的由头,到时候就说你这狗头不懂事不知道往门里钻!

宋毓恩:傅老狗,你求人办事,得有求人办事的姿态,懂不?

傅砚临:我求你爹,说了是我朋友,是我朋友!你耳朵不好使还是脑西搭牢了?

宋毓恩笑说,“对对对,是你朋友,不是你……”

傅砚临怒道,“所以他现在要怎么办?”

宋毓恩搁下游戏,正儿八经地分析,“就我和闻小姐这几次相处下来,我没觉得她情商低下,反而觉得她为人处世很周到很妥帖,综上所述,我认为你和闻小姐闹不好,铁定是你的毛病,毕竟你这人什么臭脾气又傲娇嘛,我是十分清楚的。”

傅砚临怒火中烧,声音又冷又怒,“我他妈说了是我朋友,你听不懂人话?”

宋毓恩直接开骂:就你这傲娇的逼样儿,还能追到闻小姐这么优秀的女孩子,老天真是瞎了眼了。不能收敛你的臭脾气就滚回家玩儿你自己吧狗东西,谈什么恋爱呢?你少去浪费人家闻小姐的时间好伐?人家都是哄女孩子,怎么地,你倒追别人还想人家来哄你?你是吴彦祖还是金城武啊?八字还没一撇呢你就把自己当盘菜啊?

傅砚临:……

“如果你对自己的定位还不清晰,那我建议你——”宋毓恩好不容易逮着骂死傅砚临还不用负责的机会,怎么可能松嘴?他壮着胆子学着他最喜欢的日剧里的台词,毫不客气地甩给傅砚临。

“不如去一下乌干达的密林,和山地大猩猩玩玩互相相扑,在那猛烈的巴掌拍击下,你的脑子也许能清醒点。”

“又或者你去赌马场,找到那些赛马,挨个让它们在你脑门上踢一脚……”

傅砚临忍无可忍,直接掐断了电话。

顺便打开通讯录和微信,把宋毓恩拉黑了。

这狗币配和他做朋友?

走好吧你!

夜风好冷,吹得傅砚临的心好凉。

傅砚临认清现实,佛祖说的对,求人不如求己。

要不就说搞完了体力消耗太大,下楼来吸收点日月精华补充营养?

那闻笙肯定当他是傻×。

傅砚临现在就特别后悔,凭什么他要置气摔门走?

他前几天才摔门走过,今儿又走,傅砚临觉得自己像个受气的小学鸡,一言不合就“离家出走”,没啥效果,还特幼稚。

有什么事情是一炮不能解决的?

一炮不行,就再来一炮呗。

他就不是没这体力。

现在上楼去,一定要给她搞到道歉认错为止!

想到这里,傅砚临摸了摸鼻子,抬腿潇潇然走进酒店大堂。


傅砚临真的很会。

可能是他经验丰富,很能抓住闻笙扛不住的点,然后肆意进攻。

闻笙神经有些麻痹,但脑子里残存的一丝理智屹立不倒,她声音娇软无力,“谢谢你,我不要。”

他不过是自己在清州一时冲动的结果,这种关系本来就是一拍两散型的,绝不能延伸到她在江州的生活里。更何况,他的身份竟是临云科技的联创,日后指不定有业务往来。

她拒绝他的“挑拨”行动,可身上竟然没多少力气,一败如水。

傅砚临轻笑一声,抬起手来捻了捻,略有些得意洋洋,“闻笙,这就是你说的不想?嗯?”

闻笙羞愧又尴尬,恨不得立马抠出个地洞来。

下一秒,她被傅砚临抱起来往里走,“这房子隔音好不好?你自己控制好音量。”

他的声音里带着骄傲和不羁,但分量刚刚好。

这一整晚,闻笙丧失了思考的能力,脑子被一种奇怪的东西给占据、充斥。

那些她曾经想靠心理医生疏导解开的死结,被这个男人轻易拿下。

闻笙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只对江屿阔过敏?她只谈过江屿阔这么一个男朋友,除了这个男人,还没跟别人试过。

但她很确定,自己和他十分契合。

如果说清州那次是痛的,那这一晚就是无比的快乐。

她好像有些理解祝清嘉说的“想吃猪肉”了。甚至脑海中滑过他说的“药到病除”,或许真的可行?

闻笙体力不行,两三次下来已经累瘫了,也顾不上冲洗就睡过去了。

-

第二天一早,闻笙在傅砚临怀里醒来。

她面不改色地起身,裹着被子拿衣服穿好。

傅砚临光着凶膛坐在床头看她脸红的样子,戏谑道,“我过目不忘。”

“……”闻笙冷淡地撇了他一眼,表示疑问。

傅砚临解惑,“所以你没什么好遮的。”

闻笙没理他,进了卧室。

刷牙的时候闻笙看到垃圾桶里三只小雨伞,想起昨晚关键时候,他从裤兜里掏出一盒没拆封的东西来,撑在她上方快速拆盒。

动作之迅速流利,该是练过许多次的。

随身携带这东西找上门来,安的什么心?

闻笙收回目光。

洗好脸出去时,傅砚临已经起来了,精神抖擞的,神清气爽。再看一眼卧室,床单被套都被弄整齐了。

闻笙有点意外。

这算什么事儿?

对上眼神的瞬间,傅砚临笑了笑,“你换衣服,我下楼把车挪出来,送你去上班。”

“不用,我坐地铁去。”闻笙拒绝。

傅砚临扬眉,“你这幅样子去坐地铁,想告诉别人你昨晚夜生活挺快乐?”

“……”闻笙瞪他一眼。是谁昨晚一二再、再而三欺负人?!

“脸红什么?体力差又不丢人,我陪你多练几次就好了。”

谁要跟你多练几次?!

傅砚临忽略她眼底的羞怒,转身走了。

闻笙无奈地杵在卧室,只觉得自己是活该。

道行不够,着了魔,昨晚竟然还觉得很享受。

她总觉得这事儿有些地方不对劲,但想了半天都没想明白,哪里出错了?

祝清嘉不是说这种关系的男女都是露水情缘,做完就散、谁也不赖着谁的么?而且她在这方面毫无经验,这种事情又是需要双方满足的,他为什么要缠上自己?她在那事儿上,的确没有任何经验和技巧可言啊。整个晚上都是他在顾着她的感受走。

再说他一个独角兽公司的联创,以临云现在的市值,他身价至少数亿,找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怎么偏偏选她缠着?

闻笙对自己的认识足够清醒:她并不是什么绝世大美人,有能叫人一见钟情神魂颠倒的魔力。

百思不得其解。

闻笙打开衣柜找衣服,还没换上,敲门声响起。

她以为是傅砚临上来了,可打开门,却看见江屿阔铁青着一张脸,怒瞪她时,像是要将她吞掉。

麻烦来了。

闻笙立马关门,但江屿阔狠狠拽住了门板,男人的力道之大,闻笙抗不过,索性放弃了,一脸默然地问,“我们之间还有联系的必要?”

江屿阔扫着闻笙身上的睡衣,一眼就看到她锁骨处的痕迹,还不少!

要说那晚上在酒店是他幻听了,可现在看看,闻笙身上的这些玩意儿还能有假?

痕迹都是新鲜的,可见昨晚刚被野男人搞了。

他妈的。

江屿阔心底蹿起一阵无名火,踏进房间关上门,然后开始扒衣服——

“闻笙,我他妈今天不弄死你,我就不叫江屿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