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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乔喂食的手一顿,哦,是吗?
你到底把他藏到哪里去了?
姜乔扔了手里的东西,回头看我,半晌之后,他似乎僵笑了下,阿笙,我们长得那么像,你可以把我当成他的。
我摇了摇头,不,你们是很像,可我不会搞错的。
风过,轻摇着屋檐的一串银铃。
我突然想起从前,姜央也送过我这样一串小小的风铃。
姜央说,那叫簧管风铃。
而簧管,是笙的别称。
我欢喜极了,急急跑去找姜央。
我要告诉他我有多喜欢,我要抱抱他,然后拉着他回去睡觉。
书房里,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
我推门进去的时候,看到了两张极为相似的脸。
不过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姜央。
我跑到他身边,挽住他手臂。
另一个姜央死死的盯着我,眼神中有我看不懂的东西。
姜央说,那是他的弟弟,姜乔,他回来了。
哦,那个误传战死沙场的弟弟啊。
我有些开心,姜央唯一的亲人回来了,他有亲人了!
姜央拉着我要走,可他弟弟开口喊我,了了。
了了是我的乳名,他是怎么知道的。
还没等我问,姜央拉着我快步出了门,他走的很快,我有些跟不上他。
停下来的时候,他问我,阿笙,以后别见姜乔好不好。
一定是刚才姜乔唤了我的乳名,他吃醋了。
我笑他,是不是吃醋了。
他却呆呆地望着我。
我安慰他,幼时王母叫过几次,我也不知他是如何知晓的。
你放心,我还是喜欢你叫我阿笙。
姜央揽着我的肩,笑的勉强,我们两个太像了,我怕你弄错。
不会的,我最喜欢姜央了,我永远不会和别人搞错的。
后来,他抱着我,在腊尔山顶,从太阳,看到了月亮。
这个伤,让我躺了近乎两个月。
那次之后,姜乔好久都不曾来了,我倒是乐得自在。
每每瞧着那只黄毛叽叽喳喳的,我总想把它烤了,但它学会了叫姜央的名字。
每次听见他叫唤着姜央的时候,我就心软了。
这日一早,我的院子突然热闹了起来,来来往往的人。
有些在清扫,有些在挂灯笼,还有些贴着窗花。
原来,竟要过年了啊。
以前,我最喜欢过年了,因为这日,也是我的生辰。
王父王母会给我准备很多的惊喜,还有姜央,会应下我许多无理的要求。
小黄毛又在叫了,姜央,姜央。
我抬头,看见姜乔来了,身后跟着三四个扛着箱子的侍卫。
阿笙,你病才好,不要吹风。
姜乔灰黑的大氅迎面而来,罩住了我,却罩不住柳禾甜腻的气味。
我甚至都不用问,就知道他从哪来的。
过几日就是你的生辰,阿笙,你可有什么想要的?
我扯下那条灰黑的袍子,任它落在地上,沾着灰。
什么都可以吗?
我能办到的,都可以。
姜乔学乖了,他怕我又要针对柳禾。
可这次不会了。
我想要只金蚕。
我想了想,十年的。
姜乔的眉头锁了起来,脸色不善,他盯着我,一字一句道,你是故意的。
是你说的什么都可以,一只金蚕而已,难不倒你的。
姜乔慢慢走向我,眼神逐渐狠戾,你真的想要吗?
还是你借着生辰之礼的名,故意寻我的不开心,报当年的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