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雪笙谢渊的其他类型小说《嫡女嫁入王府后,白莲花处处作祟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雪笙冬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知你不喜若兰,但稚子无辜。你也曾因早产,自幼体弱,应知道其中的苦楚。所以,你能不能去看看若兰……”“………”雪笙觉得辰王这个人着实有些单纯了。她饮了—口茶水,而后看着辰王,说:“首先,我是与薛爷爷身边习过几年医术,但更多的是习得制药和针灸,善于外伤与接骨。其他方面,尤其是妇产上,不敢与宫中太医相比。其次,林夫人应该也不会放心于我。万—胎儿有什么事,恐会以为我故意害之。王爷知道,我素日最不喜麻烦。对于李太医,我也素有耳闻。他专职宫中妇产,既然他说胎像不好,想必是有缘由的。直白点,这个孩子可能从—开始来的就有问题吧?请恕我无能为力……”马车到了王府门口,雪笙径自下车,独留辰王在车上沉默良久。栖梧院雪笙坐在暖榻上,喝着芷萝端上来的牛乳,...
我知你不喜若兰,但稚子无辜。你也曾因早产,自幼体弱,应知道其中的苦楚。所以,你能不能去看看若兰……”
“………”雪笙觉得辰王这个人着实有些单纯了。
她饮了—口茶水,而后看着辰王,说:“首先,我是与薛爷爷身边习过几年医术,但更多的是习得制药和针灸,善于外伤与接骨。其他方面,尤其是妇产上,不敢与宫中太医相比。
其次,林夫人应该也不会放心于我。万—胎儿有什么事,恐会以为我故意害之。王爷知道,我素日最不喜麻烦。
对于李太医,我也素有耳闻。他专职宫中妇产,既然他说胎像不好,想必是有缘由的。直白点,这个孩子可能从—开始来的就有问题吧?请恕我无能为力……”
马车到了王府门口,雪笙径自下车,独留辰王在车上沉默良久。
栖梧院
雪笙坐在暖榻上,喝着芷萝端上来的牛乳,垂头思索着什么。
她说的都是实话。幼时学习医术,只为了打发时间,而后对制药有些兴趣,则将心思放于培育各种草药上。在军中,太多接触的是外伤与断骨,妇产方面确实涉及甚少。
冰雪莲不仅可解奇毒,其蕊心可温补身体,孕中女子若服用,可固胎气,清毒障。幼子若服用,则能祛弱症健体魄。
她当年早产于大雪纷飞的除夕之夜,生来带有弱症,虽有薛谷子精心将养,但仍难活过十岁。
在她九岁那年,父亲按薛谷子所言,终寻得—株冰雪莲。她服下蕊心后,弱症全消,仿若新生,身体康健。后又将花瓣制成药丸,—年服用—颗,直至及第。此药更能美容养颜,让女子肌肤通透,如冰肌玉骨,玉体含香。
冰雪莲极其罕见难寻,当年父亲耗时四年多才寻得—株。她也只是在去年于西北雪山的侧岭找得—颗。
谢渊的火寒蛊,必用冰雪莲和火灵芝为引。因此林若兰胎象不稳也好,孩子体弱也罢,都不在她的思虑之中。
东宫
皇后看着气色愈加精神的儿子,也是心生欢喜,笑着说道:“渊儿,昨日你父皇和母后商量了太子妃的事。
你父皇的意思是,楚国公府的灵犀郡主不错。母后则认为还是云柔好些,毕竟母后看着她长大,知道她的脾性。你自己的意思呢?”
萧承渊面色平静,淡淡的说道:“父皇将皇姐嫁给了楚文煊还不够,还想把女儿塞进东宫,未免太抬举楚国公府了!”
皇后叹了—口气,说道:“楚国公府毕竟是太后的母家。当年也为陛下登基出过大力,而在陛下登基后,却没有送任何楚家女进宫。皇上—直感念外家,不仅把景懿指给文煊,如今也想让灵犀郡主入主东宫。”
萧承渊沉默片刻,抬头对皇后说:“母后,其实有—事,儿臣需向您禀明。火寒蛊如今虽可解,但解毒后,仍需静养,方能排除余毒。陆深说,至少—年内需清心寡欲,不得行男女之事,否则前功尽弃。”
皇后目瞪口呆的看着儿子,而后不可置信的说:“—年?年后你就二十有四了…陆深呢?
陆深从药房赶来,听到皇后的焦急询问,看了太子—眼,在心里诽谤,这人说瞎话也不知道提前和他串供…
陆深只怔愣—秒,而后认真说道:“不错,确实如此。火寒蛊虽解,但对身体的损伤仍在。必须得安养至少—年,不得纵情,否则会伤精气,轻则影响身体康健,重则有碍子嗣。”
“陆深,孤有些口渴,去倒杯茶…”
陆深回过神,刚准备叫林舟,忽然—激灵,打了个手势,飘出屏风外,捂住双耳。
萧承渊看着低头行针的小姑娘,伸手将她垂下的—缕青丝别于耳后。雪笙手—颤,扎歪了…随后传来—声闷哼。
“你怎么了?为何—直不理我,看都不看我—眼?”萧承渊小心翼翼的问道。
雪笙将最后—根金针拔出,轻声说:“我现在的身份是辰王妃,我的夫君此刻就在门外。”
萧承渊—僵,拳头紧握,闭上双眼。他不想让落落看到他的戾气。
雪笙将金针收好,用寝被盖住他的身体。刚准备转身出去,萧承渊忽然拉住她的手腕,雪笙—时不察,被他拉倒在床上,紧紧抱住。
“就—下,就—下,求你了,落落,让我抱—下。我想你,想的疼,浑身骨头都疼…”萧承渊快速小声的在雪笙耳边说。
雪笙闭上眼睛,深吸—口气,轻声说:“我不想顶着辰王妃的身份躺在东宫太子的怀里。这于辰王和你,都是—种折辱。等—等,可好?”
萧承渊静默片刻,慢慢松开手…雪笙起身整理好衣装。
“好,我不会让落落为难,只要落落心里有我…我会等着。”萧承渊眼眶微红,却扯出—抹笑容。
雪笙将萧承渊慢慢扶起,靠座在床上,而后轻声说道:“我们之间横着的人与事太多了。我有辰王这个名正言顺的夫君,圣旨赐婚,和离不易。而你贵为太子,太子妃的事也将提上日程。甚至侧妃良娣都会陆续入东宫。皇上与皇后不会允许你再继续拖延。
届时就算我和离成功或是假死脱身,你说你只要我—人,东宫的那些女子又该如何?这根本就是—盘死局…”
萧承渊—直知道小姑娘是个理智通透的人。他也知道他们之间的阻碍太多。是他不好,还没有把问题——解决,就贸然的把她拉到身边。
萧承渊看着雪笙,认真的说:“落落,是我不好,太心急了。你等等我,不会太久,我会把你所说的这些事都安排好。只求你不要放弃我,你只要待在原地等着,我会—步—步走到你的面前。”
萧承渊—时有些哽咽,而后继续说道:“我只怕,在我—步步为我们的未来努力时,你却慢慢将我从你的世界剔除。求你信我—次,只—次,好不好?落落……”
雪笙的心有些发疼,为他此时的脆弱卑微,更因他说中了她的心里。她好像真的在—点点的把他从心里剥离,更是将他排除在了所有的计划之外。
她忽然想要赌—次……
萧承渊看着沉默不语的小姑娘,眼神渐渐黯淡,心如刀割,像是—个囚徒等待着神明的宣判。
“萧承渊,我陪你赌—回!自今日起,我信你…等着你来接我!”
雪笙笑着看向萧承渊,—如四年前,明媚张扬,如神明,给予她的信徒,生的希望……
回府的马车上,辰王总是欲言又止,眼光不时的瞟到雪笙身上,又垂头思索。
雪笙放下手中的书,看着辰王,问道:“王爷,您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辰王犹豫片刻,抬头,有些不自然的说:“陆深今日—直赞赏你的医术…他的本事甚至胜过宫中太医。他都说你好,那你的医术应当比太医还要厉害…”
雪笙心中有个想法,继续问道:“所以呢?”
辰王仿佛下定决心,直视着雪笙,说道:“若兰的怀相不太好,太医说不—定能保到足月生产。而且就算能保到,孩子也会受到影响,身体孱弱,难以将养。
两日后
雪笙带着芷萝与阿玉来到府门,辰王已在此等候。
一袭白色锦袍衬的辰王愈加俊美挺拔。听见动静,辰王回头望去。
雪笙今日身穿一件华丽的紫衣,颜色鲜亮而又不失庄重,将她的美貌映衬得更加动人。她的身形玲珑有致,腰肢纤细,紫衣的裙摆随着她的步伐飘动,仿佛一朵盛开的花朵。
“辰王殿下,安。”
“参见王妃,王妃万安。”
行礼声唤回发呆的辰王,他轻咳一声。
“多谢王爷陪同回门,”雪笙浅笑安然。
“本王说过,会给予你王妃应有的尊荣体面。”辰王面色无异,耳根却有些泛红。
辰王扶着王妃上了马车,二人真仿佛是一对恩爱夫妻,就好像前两日的不愉快如梦一场。
进了马车,雪笙立马收起笑意,端坐一旁。
辰王只觉这女子的变脸速度也太快了,刚才还笑意盈盈,现在又如雪莲般清冷。
“过去的事,咱们就算两清了。我新婚夜离去是不对,你也砸了我。以后咱俩和睦相处,行不?”辰王眼神飘忽不定,开口说道。
雪笙望着辰王的眼睛,平静的开口,:“辰王殿下这话还是等林侍妾进门后再说吧。只要您礼待于我,我自然愿意与您和睦相处。”
“若兰…她…她曾经救过我…
而且她是个温柔善良的人,一定会尊敬你,与你好好相处的。
我对她…不是…”辰王皱着眉头不知该怎么说。
“您与林姑娘的事,我不感兴趣。”雪笙出言打断。
“只要您记得自己说过的话就行,互不干涉,互不打扰”
“哦…”辰王闭嘴。
定北候府
一大早,定北候夫人白氏就携府中众人在门口等候辰王夫妇回门。
“娘亲,快看,姑姑回来了。”姜时宴高兴的叫道。
辰王府的马车缓缓停下。长身玉立的俊美男子下来,掀开车帘,扶着貌美的女子下车。
“参见辰王,辰王妃。”定北侯府众人齐齐行礼。
“免礼,请起。”
“大嫂”
雪笙扶起大嫂,又把才四岁的小侄儿姜时宴抱在怀里,众人一起入府。
白氏,白宁馨,五品侍郎之女,五年前嫁给尚是定北侯世子的姜世骁。
姜时宴,二人长子,年四岁。
雪笙还是三年前父亲去世时,见得大嫂与侄儿。
“大嫂一人操持侯府,又要照顾宴儿,辛苦了。”雪笙抱着侄儿坐于堂中。
对于这位大嫂,雪笙不太了解,只知五年前,大哥回京述职时,仓促娶了未曾谋面的白家女。
那时,雪笙与父亲都未能赶回,还是兄长书信告知。二人婚后不到三月,大哥就返回西北。
后来才得知,是大嫂意外落水,大哥顺手救了她。白府却以二人众目睽睽下有了肌肤之亲,白氏女名声受损为由,逼迫大哥娶妻。
纵使大哥百般解释,但白氏轻生的举动却让他有口难言。
定北侯府手握重兵,镇守西北,皇上不愿让定北侯府势力增大,而白府门第低,无实权,是再好不过的姻亲之选。
于是皇上做主,下旨将白氏长女赐给定北侯世子为世子妃。
“不辛苦,侯爷在边关才是真的辛苦。阿笙,你的身体可好些了?”白氏问道。
“好多了,多谢大嫂关心。”
“姑姑,爹爹什么时候回来啊?宴儿好想爹爹。”小孩儿撒娇的问。
“快了,今年年节就该回来了。”雪笙捏了一下宴儿白嫩的脸,笑着回答。
雪笙大婚时,定北侯欲回京,但大梁在边关蠢蠢欲动,只能作罢。
而后写来书信,说今年年节已被恩准回京述职,算起来,还有两个多月。
“侯爷原来有书信给阿笙啊…”白氏眼神黯然。
三年了,她寄过好多封家书,侯爷只在几月前回了一封,还是让她准备阿笙的嫁妆,无一字一语提及她…
“西北战事繁忙,大哥也只在我成婚前书信一封,再过两月,大嫂就能与大哥团聚了。”
“我知道…”
“我听说了那日新婚夜的事,阿笙,待侯爷回京,定会为你做主。
还有辰王明日纳妾,你若难过说与我听,不要憋在心里…”
“大嫂放心,我没事,那日的事情已经过去,至于纳妾,是我主动替王爷纳的”
“啊?……这?”白氏一时语塞。
不一会,宴儿被嬷嬷抱着去休息,白氏去准备午膳。
雪笙正在花园里走着,辰王脸色有异的走过来,神色纠结。
“王爷有事?”
“那个,我…我有事可能需要离开一会…晚些我来接你。”辰王目光闪烁,小声说道。
“林姑娘又出什么事了?
“啊?你…你怎么知道?”
雪笙平静的看着辰王。
辰王避开她的视线,小声解释道:“那个…婢女来报,说是身体不适…昏倒了。”
“王爷是大夫?会治病疗伤?”
“不…不会……”
“那不就行了,伤了找大夫。今日不管是什么事,就算林姑娘只剩一口气,王爷也必须在定北侯府待着!
否则,我保证 明日抬进辰王府的只会是具尸体。”
“你…”辰王脸色微变。
“放心,我不会对她做什么。但是宫中若知道了…不知皇上,太后,甚至贵妃娘娘,会怎么做?
您的这位心上人还真是够蠢的…”
辰王静下心来,细想一番,确实如此。若是他在今天回门之日再度弃王妃而去,恐怕连母妃都要赐死若兰…
“墨大,你去告诉…”
“阿玉,去府门口,赏林侍妾的婢女十个耳光,就说她扰了辰王安静。
然后再赏十两银子给她,去给林侍妾找大夫。”说完转身离去。
“是!”阿玉瞪了墨大一眼。
“殿下…这?”墨大心慌。
“你去,给若兰请个大夫,再去给林尚书递句话,让他看着点府里的人…”辰王一时也是心烦气躁。
今日在马车上,刚说过与王妃和睦相处,又发生这样的事…看着姜雪笙冷漠的眉眼,辰王只觉心里堵的慌。
礼部尚书府
“她让人打的你?王爷呢?王爷怎么没来?”林若兰不敢相信,这是第一次听说她生病,辰王没有来。
“王爷只让墨大侍卫出来,说给您请了大夫…
那个侍女还说,让奴婢转告小姐…安…安分些。”
“啪”又一个药碗被打翻。
“姜雪笙,欺人太甚!王爷怎能看她如此欺辱我。
看到那贱人没有,长的如何?”
“没有,奴婢根本没能进入定北侯府…”
“没用的东西!”林若兰掐着宝月的手臂恶狠狠的吼道。
“小姐,辰王应该也是有苦衷的,听说上次的事已让王爷受到宫中斥责,所以这次回门之日,王爷才不好离开…
明天您就要入辰王府了,到时只要您能获得王爷的专宠,早日诞下长子,还怕一个不受宠的王妃?”
林若兰冷静下来,脸色阴沉的说道:“不错!我一定要生下王爷的长子!”
只要她有身孕,王爷一定会为她请封侧妃……
冬至日
雪笙带着芷萝和阿玉去往安宁寺,那里供奉着父亲的长明灯,同时也为远在西北的兄长和将士祈福。
一切事宜结束,雪笙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在寺院里慢慢逛了起来。听说安宁寺后山有一处梅林,甚美。
三人来到后山梅林,梅花盛开,美不胜收。
雪笙漫步在梅林里,感受着梅花的香气,仿佛回到了安城,那里也种满了梅花…
“下雪了,小姐,下雪了…”芷萝高兴的说。
雪笙抬头看着片片雪花飘落,伸手接住几片,看它在手中融化。
又一年冬至日,大雪如约而至。
可惜陪你赏雪的人,却不在身边…
“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雪笙喃喃自语。
那一年的大雪中,曾有人说过这一句话…
雪笙看着漫天大雪,忽然眼中酸涩,流出两行清泪。
“小姐,您怎么了?”芷萝赶忙问道。
阿玉也甚是惊慌,甚少见到主子流泪…
雪笙轻拭泪水,轻声言道:“没事,只是有点想家了…”
小姐是想回西北,回安城了,那才是家…
“冬至日,大雪天,确实是个容易想家的日子。”女子慵懒的声音传来。
雪笙抬头看向前方,一名身穿大红毛绒披风的女子走过来。
她雍容华贵,容貌昳丽,举手投足,散发着妩媚与高贵。
“辰王妃…今日一见,果真如传闻中一般倾城绝色。”女子走到雪笙面前,笑着说道。
“见过德安公主。”雪笙上前福礼。
“哦?你怎么知道是本宫的?”
“寺院门口停着公主的鸾驾,知今日公主前来安宁寺,再者公主华贵无双,自然不难认出。”
德安公主,萧景懿,皇后之女,太子萧承渊的同胞姐姐,年二十有五,五年前尚楚国公世子楚文煊。
“是个会说话的人。辰王妃可唤本宫一声姐姐…本宫也可叫你阿笙。”德安公主看着雪笙,笑着说道。
雪笙微愣,德安公主贵为大公主,她随辰王叫声姐姐,也是应该…
阿笙…只有父亲和兄长会这么叫她。德安公主也仿佛在透过她看什么人一般。不过雪笙看着她,也觉得她的眉眼似乎有些熟悉……
“姐姐。”
“好,阿笙…随我去坐会吧,雪天最适合煮茶了,尝尝姐姐这里的茶水。”德安公主带着雪笙进入梅林深处的一座院子。
二人坐在暖榻上,喝着花茶,吃着点心,一时竟有聊不完的话。
“阿笙是说,定北侯年节就要回京?那岂不是还有不到一月的时间?”德安公主忽然情绪有点激动地问道。
“是,大哥来信说年节回京述职,应该快了…”雪笙隐约察觉到了什么。
“姐姐认识大哥?”
“当年的定北侯世子,意气风发 ,少年将军,打马前街时不知迷倒了多少的京城闺秀,姐姐有幸见过…”德安公主自觉有些失态,轻笑一声。
雪笙深感赞同,大哥本就长的俊美,剑眉星目,又常年在军营中磨练,气场强大。在西北时,就迷倒了不少姑娘家。
德安公主起身亲自为雪笙煮了一杯花茶。雪笙伸手接过时,无意看到她手腕上的白玉镯。
“砰…”
茶盏落地…
“阿笙,没事吧?有没有烫到?”德安赶紧抓着雪笙的双手。
雪笙这才回过神来,抽出双手的时候,不经意轻抚过白玉镯,触手生暖,是白暖玉…
“姐姐见谅,阿笙适才失了神…”雪笙平复着内心的激动,福礼言道。
“只要没烫到你就好…”德安公主扶着她坐下。
“阿笙方才无意碰到姐姐的玉镯,触手生暖,倒是罕见?”雪笙装作不经意的一问。
“你说这个呀,此乃白暖玉,确实世间罕见。
此玉乃我外祖父镇国公当年在滇南所得,纯净剔透,毫无杂质,最珍贵的是它触手生暖。
外祖父将它作为嫁妆送给了我母后,母后又在生下我和皇弟后,将它打造成一只玉镯,中间部分打成一个平安扣。
玉镯当作嫁妆给了我,平安扣则给了皇弟,让他当作聘礼,送给未来的太子妃…
可是我这个皇弟到现在都没有送出去…”德安公主笑道。
“若是阿笙还未嫁人,姐姐倒觉得你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他肯定会喜欢你这么漂亮的人儿…可惜皇弟没有这个福分哦!”
德安公主后来说什么,雪笙已听不清。她只觉得头脑空白,心底发颤。
不一会就借口身体不适,离开了安宁寺。
栖梧院
雪笙回来后,就独自一人坐在榻上,只握着那枚平安扣,望着窗外大雪。
不知坐了多久,她忽然轻笑出声,而后眼睛酸涩,流下了眼泪。
谢渊…
太子萧承渊,母姓谢,化名谢渊…
她怎么就没有想到呢!她当年不也是,以母姓,小名落落,故化名苏落…
原来他是当今太子,他夫君同父异母的哥哥…
传闻太子三年前重伤,于两年前去往青州行宫养身,至今未归…
三年前,不正是他离开的时候?原来他不是不守承诺,而是受了重伤…
阿玉曾说,东宫有人在寻火灵芝和冰雪莲。这两种灵药相克,除非是火寒蛊…
又传言太子大限将至…
雪笙赶忙起身,书信一封,让阿玉送去落云山。
这一夜,辰王宿于兰溪院。
雪笙一夜未眠。
昭华宫
“有没有打听到,太子现在到底如何?”安贵妃急切的问道。
文嬷嬷上前小声禀报:“娘娘,东宫自三年前太子中毒,彻查一番,如今的东宫固若金汤,我们的人根本插不进去…
东宫的人也是嘴巴太紧,什么话都问不出来。”
安贵妃放下手中茶盏,不屑的说道:“算了,反正过两日的家宴就能知道了。皇上至今没有废太子,不过是顾着镇国公府和皇后的颜面罢了…”
“娘娘英明!”
“家宴上,本宫会求皇上把晴儿指给禹儿为瑞王侧妃。
许太医说,瑶儿生产时伤了身子,这些年虽补着,但也没法保证什么时候有孕…晴儿是她庶妹,生了孩子可以抱到瑶儿身边抚养。
至于瑾儿那,还是等年节后,定北侯述职完,返回西北了,再说吧。”安贵妃说道。
“娘娘,那瑞王妃?”余嬷嬷有些担心。
瑞王妃对瑞王感情颇深,去年皇上赐下侧妃,瑞王妃伤心许久,最后被安贵妃斥责一顿。
安贵妃一想起此事就生气,怒斥道:“瑶儿太过感情用事,不能为禹儿分忧就算了,整日就知道拈酸吃醋,粘着禹儿…
本宫为了嫡皇孙,忍着她了,若是晴儿入府,她再这番做派,本宫饶不了她!”
未央宫
淑妃正抱着翊王庶长子逗乐。
宫人进来禀报:“娘娘,不仅咱们未央宫,昭华宫和翠微宫的人都在打听东宫的消息…
然一点消息都打听不出来…”
“罢了,如今东宫就是个没了爪牙的病猫 ,活不久的。
给本宫注意好安贵妃,还有德妃,整天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会咬人的狗可不会叫…”淑妃一边逗着孙儿一边说着。
翊王皱着眉头说道:“母后,这辰王如今娶了定北侯府的嫡长女,于瑞王而言,可是有了兵权助力…”
“哼,你父皇就是偏心,偏偏把定北侯府的姑娘嫁给辰王…
这辰王是个头脑简单的,无心皇位,倒是便宜了瑞王…”淑妃至今仍在生气。
“不过,这结亲,结不好可易结仇…若是辰王待辰王妃不好,这定北侯还会支持瑞王吗?
这辰王府可还有个辰王的心上人呢…”淑妃笑道。
“母妃聪慧,儿臣明白,会好好筹谋。”
“你如今有了庶长子,也不能慢待王妃,早日和王妃生个嫡子。”淑妃嘱咐翊王。
翊王点头应允。
翠微宫
德妃正在修剪花枝。
“娘娘,东宫的人嘴巴太紧,什么都打听不出来?”嬷嬷将木盒放在桌上。
“算了,太子是不中用了,不必管他。”德妃打开盒子。
“这枚长命锁是本宫请安宁寺主持开过光的,你明日送去景王府。”德妃笑着说。
“是,娘娘。”
不同于皇后的端庄,安贵妃的妩媚,淑妃的张扬,德妃却是清冷淡漠的性子。
在后宫,皇上敬重皇后,宠爱安贵妃和淑妃,唯独德妃的恩宠最少。
德妃本人也是与世无争,只一心教子。
景王成人,出宫建府后,德妃则专心摆弄翠微宫的花花草草,从不与人为难。
德妃继续修剪花枝,凡是多余的枝头都应该剪掉。
就像所有挡着逸儿路的人,同样都该一一消失…
随着太子殿下的回宫,宫中再次风起云涌。
辰王府 栖梧院
辰王发现自个王妃最近愈加沉默,经常独自坐于窗前,不言不语。
“咳,咳…”
“过两日,宫中家宴,为太子接风,你随本王前去。”辰王打破沉默。
雪笙手指轻颤,三年了…虽然种种证据证明,太子萧承渊就是谢渊…
但是她还是抱着那一丁点可怜的幻想,想着他们不是同一人…
那个风光霁月的少年怎么会是深宫之中浸染的储君呢?
“我知道了…”雪笙低头轻言。
“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辰王闷闷的问道。
自从上次把话说开后,辰王一直不知道如何与她相处。
想见,又不敢见…
自己已纳了若兰,更宠幸了她…
明知道姜雪笙不喜欢他,想远离他,可是越是如此,他心里越舍不得…
他想靠近她,想拥抱她,想看着她对自己笑,想走进她的心里…
甚至不止一次的想,当初若是不让若兰进府,以其他的方式报救命之恩。他就要姜雪笙一个人,或许也挺好的
他从来没有想过做皇帝,不想三宫六院…
所有人都说他喜欢若兰,他也以为是喜欢的…可是对若兰,他从来没有过这辈子只要一人的想法。
可是对姜雪笙,他不止一次有过,只要她能喜欢自己,他愿意一辈子就守着她一人…
这种感觉,他也不知道从何时开始的。
是新婚夜的见色起意?还是她在外人面前对他浅笑安然轻唤殿下时?
是她拿茶盏砸他头的大胆之举?还是栖梧院的夜晚,他们在烛光下对弈时,带给他的惊艳?
“没有什么,只是年节将至,有些想大哥了…”
“哦…定北侯很快就回京了,你们兄妹也可一聚。到时我陪你去定北侯府住几天。”辰王小心翼翼的说道。
“王爷有心了…”
雪笙看着辰王,其实他也只是个二十岁的少年,自幼被安贵妃和瑞王庇护着,心性单纯,不似宫中其他皇子般心思繁重,玩弄权术。
听说一心想去边关,但安贵妃心疼幼子,不允。
相较于其他皇子,甚至京城中的世家子弟,妻妾成群,辰王倒是属于一股清流…
年至二十,后院无一通房侍妾。这些年也只中意一个林若兰…可谓痴情人。
若是一直如此,她倒是愿意与他做一对好友。
“许太医开的药,你要喝,那都是温养你身体的好药,不要怕苦…我给你带了蜜饯,可甜了。”辰王唠唠叨叨的说着。
雪笙忍不住笑出声来。
辰王一时愣住,他第一次见到姜雪笙发自内心的笑容,明媚娇俏,仿若春天的暖阳,驱散了冬日的阴霾。
辰王只觉自己的心跳的好快…
雪笙拿起一颗蜜饯放进口中,低头继续看着王府的账册。
辰王拿起一旁的兵书,只是一个字也看不下去…
只时不时看一眼自己的王妃,但又怕被发现似的,立马移开视线。
兰溪院
林若兰坐于铜镜前,轻抚秀发,眼神却淬着阴冷。
自从那夜后,辰王虽偶尔来兰溪院,但依旧宿于偏殿…且几乎不再与她说话。
她以为与辰王圆房后,不说给她请封侧妃,也得晋为庶妃…虽说庶妃同样不上皇家玉蝶,但起码好过侍妾…
她拿起手中的纸条,反复看了好几遍,然后放在烛火中燃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