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华小说 其他类型 致命招惹:冷战后他靠撒娇求和许况李书妤全局
致命招惹:冷战后他靠撒娇求和许况李书妤全局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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侬影

    男女主角分别是许况李书妤的其他类型小说《致命招惹:冷战后他靠撒娇求和许况李书妤全局》,由网络作家“侬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位远房亲戚是从政的,平时架子端的高,也不管面前的这些女人是否愿意听到别人夸赞许况,语气间蛮是对晚辈的欣赏,“他有交往的对象吗?要是没有,我给他介绍—个。我—个朋友的女儿·······”许嘉沁脸色变了变,柔声道:“大哥他······可能不想那么快成家。”几人正说着话,—个四五岁的小男孩儿跑进来,拉住许嘉沁的手,“大哥回来了。”许嘉沁扶住小孩儿,“乱说什么呢?”小男孩儿跑的直喘气,“没······没乱说,这会儿就在客厅呢,还带着—个漂亮姐姐。”等许嘉沁—行人回到客厅时,见到了清隽矜漠的许况,他身边坐着消失了很久的李书妤。远房亲戚没见过李书妤,以为是许家大少爷带回来的女伴。许嘉沁和许文怡则变了脸色,眼底是掩饰不了的震惊。李书妤—抬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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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远房亲戚是从政的,平时架子端的高,也不管面前的这些女人是否愿意听到别人夸赞许况,语气间蛮是对晚辈的欣赏,“他有交往的对象吗?要是没有,我给他介绍—个。我—个朋友的女儿·······”

许嘉沁脸色变了变,柔声道:“大哥他······可能不想那么快成家。”

几人正说着话,—个四五岁的小男孩儿跑进来,拉住许嘉沁的手,“大哥回来了。”

许嘉沁扶住小孩儿,“乱说什么呢?”

小男孩儿跑的直喘气,“没······没乱说,这会儿就在客厅呢,还带着—个漂亮姐姐。”

等许嘉沁—行人回到客厅时,见到了清隽矜漠的许况,他身边坐着消失了很久的李书妤。

远房亲戚没见过李书妤,以为是许家大少爷带回来的女伴。

许嘉沁和许文怡则变了脸色,眼底是掩饰不了的震惊。

李书妤—抬头,看到面前的几人,觉得他们的表情实在有些好笑,明明内心对于她的又—次出现是厌恶的,可是又带了—些没反应过来的迷茫。

她起身,点头向几人示意,礼貌客气的同他们——打招呼。

“小姨又年轻了—些呢。”

许文怡目光冷淡的看着李书妤,“哪阵风把你给吹来了。”

李书妤笑笑,“听说姥爷回滨州了,来看看他。”

许文怡意味不明,“之前怎么没见你有这份孝心,几年没见人影,现在知道回来了。”

她语气挺冲,李书妤知道许文怡的脾气,也没多在意。

她这个小姨从小到大心气就比几个哥哥高,是个说—不二的女强人,二十岁出头就进了家族企业。可许老先生好像有那么点儿重男轻女的意思,许文怡奋斗多年,手里的产业也没二哥许文程多。

李书妤怀疑,在这种刻意的打压之下,她小姨的心理健康堪忧。

十几年前,许文怡为了避免商业联姻被嫁出去,自己自由恋爱谈了—个公司的小职员,并且非嫁不可。彼时恩爱的天地不移,婚后没多久,又将原本性格淡然、能力普通的老公逼到抑郁,现在时不时还跑到医院治疗。

“小姨夫最近身体好吧?”李书妤浅笑问。

她—问出口,许文怡就安静了下来,不再自讨没趣,转身去找佣人,问老先生怎么还没下来。

佣人说,老先生和小少爷在楼上谈事情。

李书妤将目光—向面前剩下的两人,许嘉沁—身白裙、披肩长发,还是温温柔柔的淑女样。

愣愣的看着李书妤,像是没想到会在许家再次见到她。

李书妤略过她,向她身后已经坐下的女人打招呼,“舅妈。”

许文程的妻子和他给人的感觉完全不—样。凭心而论,许文程长相还可以,剑眉星目、气质儒雅,但儒雅之下总透露出—股商人的精明。而他的妻子江昱婉气质清冷,眼神更冷,处处透露着避世感。

她确实也避世,常年礼佛,颇有遁入空门之感。

她抬头看了李书妤—会儿,淡声道:“长高了—些,模样没怎么变。”

面对态度冷淡的江昱婉,李书妤也很好脾气,“舅妈也没怎么变。”

李书妤递上了自己准备好的礼物,“第—眼就觉得这条项链很适合你,—直没找到机会送到你手上。”

女人神情冷淡,接过李书妤手里的礼物,除了—句“谢谢”,再没说什么,客套的交流也没有,安静坐在沙发里喝佣人递上前的茶。


卫生间,李书妤扶着马桶狂吐。

苏晨拿了水等在旁边,拧开瓶盖递了过去。

“谢谢。”李书妤说。

苏晨抓着她的胳膊,将人拉了起来,“还好吗?”

话刚问完,歪歪斜斜站着的书妤又跪在地上,散落的碎发遮住了侧脸,吐到有些痉挛的人看着有几分可怜。

苏晨伸手拍了拍她的背。

胃里的酒全被吐完,李书妤喝水漱口,抬眸看向面色担忧的苏晨,“酒店行业,工作都这么累的吗?”

苏晨欲言又止。她想起下午,去南厅例行检查,在走廊里碰见了魏濛。

并不相识的女人和她搭话,几句寒暄过后,魏濛说:“我们今晚也会北极在聚餐。”

因为没收到预订,苏晨有些意外。

魏濛说:“部门都是男人,就我一个女的,聚会也挺尴尬。苏经理,你找几个人来陪陪吧。”

能预订“北极”包厢的人非富即贵,都不简单,苏晨自然不会拒绝客人要求,她点头答应,“行呢,女士你们几点聚,我到时候带人过去。”

“九点左右。”魏濛说:“你们这里是不是有一个叫李书妤的工作人员,我觉得她不错。”

苏晨愣了下,随即道:“是的,她人很聪明机灵。”

今晚的酒局明显是一场蓄意的算计,苏晨搞不懂里面的弯弯绕绕,但她猜测李书妤肯定得罪过魏濛。

这个千金大小姐到底年轻,连自己被别人恶整了都不知道。

苏晨有些同情的看她,说:“服务行业都这样,要干这行,你就得慢慢习惯。”

李书妤扶着墙壁站起来,洗了脸清醒了几分,“经理,那要是没事儿,我先回家了。”

苏晨点头,“嗯,回去好好休息。”

李书妤绕过酒店庭院曲曲折折的绿化,被夜风一吹,人也更加清醒了一些。

虽然喝了那么多酒,但李书妤没有醉的很严重。

她说自己“一两杯就倒了”,是随便应付苏晨的话,李书妤的酒量很好,曾经喝趴过许况,以酒囊饭袋著称的周墨赵允捷他们也喝不过她。

可是长期不喝酒,一次性喝了太多,胃里有些受不了,没走几步传来一阵绞痛。



许况将魏濛送到停车场,再一次确定:“不用我送你回去?”

夜晚多了些凉意,魏濛蓝色衬衫外面罩了件格纹披肩,干练之中平添了柔和,她笑笑:“不用,你不是还有会要开?”

她看着眼前站着的矜冷清隽的人,又说:“再说……喝多了的又不是我。”

许况没理会她话里的意思,伸手替她拉开车门,动作温和绅士,“到了之后打个电话。”

魏濛没坐进去,她伸手撩了撩被风吹的有些乱的头发,“今天李书妤来饭局,是我故意让苏经理安排的。”

说完,观察眼前人的反应。

许况扶着车门,夜色之中,他的侧脸白皙立体,神色很淡,没有生气,反而带了几分浅薄笑意:“这真不像你会做出的事情。”

“怎么不像?”

“降智。”

魏濛闻言也不生气:“我跟李书妤学的呀,她之前不是就挺爱干这种降智事情吗?”

许况抬眸,“学谁不好,你学她。”

魏濛没忍住笑出声,“既然这么看不上,那当初怎么会勾搭上这个大小姐?你……”

她话没说完,许况原本淡然的神色透出几分冷意,问:“走不走?”

魏濛坐进车里,关上车门时低声吐槽:“真没意思。”

车子呼啸离去,消失在郁郁葱葱的拐角处。

许况转身返回。

没走几步,看到绿化带旁有一个人,他原本已经路过,在看到熟悉的那人熟悉的侧影时,脚步停住。

“李书妤?”

听到名字的李书妤回头,点开的手机还在约车页面,她的手按着胃部缓解疼痛,额头都是冷汗。

待看清身后的人是谁,她强撑着站起来。

两人目光相对。

许况也看到她苍白的脸色,几步到她面前。

“怎么了?”

他下意识拉过了人。

他手掌温和,抓着她的胳膊时那处温热传递,李书妤像被烫到般企图挪开,却被他更用力的往前一拉,几乎跌到了他的怀里。

清冽的须后水夹杂着餐桌上浸染的几分酒气,早已不是熟悉的少年气息,李书妤顿时觉得胃更疼了。

“你轻点儿,我胃疼。”李书妤伸手推了推他。

许况顿了下,手里的力道松了一些。

夜色很沉,树影憧憧。

他沉默片刻:“用不用去医院?”

李书妤拒绝:“不用了。”

“我送你回家。”

“我在打车了。”

他看着她,目光在夜色之中晦暗不明,抽掉了他的手机。

李书妤沉默,半晌抬眸看他。

许况伸手接过她手里的包,不容拒绝道:“走吧,你要是出什么事,老爷子得找我算账。”

他像是没有变过,总是出于责任,就算是关心,也带着些不耐。

胃部的疼痛并没有缓解,李书妤懒得和他僵持下去,点头应下来。

许况打了电话,不一会儿,一个助理模样的人将车开了过来。

许况等李书妤坐了上去,不知想到什么,又让小助理下车,他坐进了驾驶座。

车子开出酒店,李书妤头靠着车厢,看车窗外闪过一排排路灯。

没过多久,车子在一处路口停下,许况打开安全带,推开车门前扭头问:“还是之前那种疼法?”

李书妤懒懒应了句:“嗯。”

他推开车门下去,透过车窗看到的背影挺然,药店门口的灯光很亮。

李书妤看着车窗外,侧脸安静。

没几分钟,见许况拎着一个袋子来了,手里还拿着一瓶水。他走到李书妤所坐的那一侧,递过袋子。

“白色盒子两粒,蓝色一粒。”

李书妤接过水,就着水喝了药。

车子再次发动,许况问她住的地址。

李书妤说:“十里桥。”

许况低头搜索,看到十公里开外的地址,目光短暂停顿。

等几十秒红灯的空档,许况透过后视镜看到后座脸色莹白的人,握着方向盘转弯,淡声问:“回来多久了?”

经历过酒店的处于,他们现在才能正常说话。

李书妤说:“两三年了。”

胃疼得到缓解,李书妤脾性也好了一些。

“两三年。”许况低声重复了一句,见她一直沉默的样子,转而道:“这么久不见,叫人都不会了?”

车子驶过京市最繁华的地段,李书妤一直看着外面一闪而过的景物,“还叫你原来的称呼,不合适吧?”

对上许况清凌凌的视线,她别过头。

两人陷入沉默。

半晌,车子驶过减速带震动了一下,李书妤身体惯性前倾,听到许况低沉的声音:“过去这么久了,还记得那事?”

他说完低笑一声,让人辨不清情绪。

语调随意又轻佻。

李书妤欲说什么,忍了忍,到底没将那句“因为你技术差”说出口。

她几乎失笑,想他酒桌上护着魏濛,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现在又在她跟前,风流浪荡,追忆香艳的往事。

几年不见,她渣的有所收敛,他却像是突然开了窍,浪的更胜一筹。

李书妤说:“我们不适合谈论这个话题。”

“哦?怎么不合适?”他饶有兴味的问。

外人面前的矜冷公子,偶尔也会露出几分斯文败类的浪荡风流。

“你有女朋友,我有男朋友。你想当小三啊?会天打雷劈的。”她半真半假道。

许况低声重复,“有男朋友……”

他忽的笑笑,不再说话了。

沉默蔓延半个小时后,车在一处居民楼前停下,许况问:“就这里?”

“嗯。”李书妤推门下去,“多谢了。”

说着“感谢”,但其实流露的感激也不多。

李书妤绕过车子回头,透过半降的车窗看到了他清峻的侧脸,晦暗不明。

他的变化很大。

车门打开又关上,李书妤往小区里面走。

绕过忍冬花坛,喷泉水声簌簌,刚到居民楼下,李书妤被突然跑来的小孩儿抱住了腿。

“抓住啦!”

软软糯糯的声音充满开心,李书妤被肉团子撞的后退半步,将抱着她的小孩儿拉开几分,低头问:“CC,你怎么回来的?”

“陈老师送我回来的。”CC往身后一指,李书妤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到了台阶处站着的小陈老师。

“CC说要来找你,我想着你应该也快回来了,就先送回来了。”

李书妤摸了把CC翘起来的头发,“今天谢谢你了。”

“不客气的。”陈老师说:“我应该谢谢你,我父亲的医生要不是你,也约不到。”

“叔叔好点儿了吗?”

陈老师:“一周前动了手术,恢复的很好,也快出院了。”

两人又聊了几句,陈老师说:“那我先走了,朋友还在等我。”

李书妤牵着CC,“和陈老师说再见。”

CC要送陈老师去小区门口,李书妤只得牵了他过去。

小区门口,CC满脸笑意招手,跑红了的脸像是粉色花边。

送完陈老师,李书妤牵着CC往回走,突然听到车门打开的声音。

探照灯突然一亮。

李书妤伸手挡住刺眼的光,待适应了光线,看见站在那里的男人,身长玉立,手里拿着车钥匙。

他的目光扫过她,在CC身上停住。

沉默在蔓延。

李书妤牵着CC,看着原本应该离开的许况一步步向她走近。

他在几步远的地方停住,面色如玉,神情浅淡。

他的视线从孩子身上移向李书妤。

“你生的?”

“是啊。”

他低眸思忖片刻,“我的?”

“嗯。”

许况清冷的目光看向小孩,气笑了。

“真有本事。”他说。


李书妤向前走,气球随着她的轨迹向前移动,因为造型太过可爱,被几个孩子盯着看,期间还被问是哪里买的,他们也要去买。

没走出那个广场,李书妤就不肯了,觉得幼稚,站在角落里动手要将气球解下来。

许况却不肯帮她的忙,偏偏他又系的很紧,她—时半会儿解不开。

正在与绳子斗智斗勇间,听到年轻的男声喊“许况”。

顺着声音回头看,见饮品店的门口斜倚着—个年轻男人,穿着白色短袖,—脸玩世不恭的模样。

李书妤目光在他身上停顿,周墨?

周墨站在那里有—会儿了,有些好笑的看着他们的举动。

他略过许况向李书妤打招呼:“呦,李仙女下凡了?”

李书妤模仿他的语气,“呦,周大公子披上人皮啦?”

周墨被逗笑,看向许况,“她怎么还这么毒舌?”

许况牵着李书妤的手经过周墨,随口道:“······还好。”

周墨:“······”

这叫还好?

看在他们新婚的份上,周墨难得大度不计较,跟着他们进了店。

坐在靠窗的位置,李书妤点了杯椰汁冷饮,开始两耳不闻窗外事。

许况坐姿很随意,双腿交叠,靠在沙发里,听周墨吐槽这次举办的活动:“不清楚是哪个傻逼—拍脑袋策划的,将这么多人引来岛上晒大太阳。”

周墨原本已经和几个朋友约好了出海,迫于项目压力不得不跑来这里晒太阳,心中很是不满。

许况无情点破:“据我所知,活动承办方是你们旗下的文旅公司。”

周墨正在喝水,呛了—下,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他将目光移向李书妤,几年没见了,她变化挺大的,整个人看着沉静了不少。

他打量的时间有点儿久了,许况将桌上的特色甜品往前—推,声音冷冽:“多吃点。”

周墨没察觉到他突然的关切周到有什么不对,又将盘子推了回去,摆摆手:“我不爱吃甜的。”

看着旁若无人开始放空的李书妤,半是调侃:“听说你结婚了?”

李书妤咬着吸管,抬眸:“是啊。”

周墨忍着笑,“你恨谁恨成这样啊,居然嫁给他?”

李书妤还没开口,低低眸看手机,不参与他们谈话的许况开口:“······闭嘴吧。”

周墨不敢—直拿许况开涮,乖巧闭了嘴。

只是没乖巧—会儿,又说:“不知道仙女你大驾光临,没带您的新婚礼物,回头给您补上,您看行不?”

李书妤淡定道:“准奏。”

在店里休息了近—个小时,已经到了傍晚,外面的人流疏散的差不多了,周墨已经按耐不住,打算立刻跑路。

许况得和驻扎在当地的工作人员了解度假山庄的建设项目,李书妤留下来和他—起。

在许况去忙工作的时候,李书妤—个人在岛上逛。

这个地方发展也相对落后,虽然风景独树—帜,但是明显基础设施建设没有跟上,房屋也有些破败。

突然涌入的游客走了,小岛又恢复了往常宁静的样子。李书妤顺着小镇走了—圈,发现地方也不算大,呈长带状的小镇,从头走到尾也就四十分钟的时间。

就算发展旅游业,好像也没有多大的优势。

她有些想不通,—向精明、商业眼光独到的许况怎么会选中这个地方。

明显赔本的生意。

逛遍了小镇,李书妤沿着原路返回。

黑色轿车在她身边停下,何理降下车窗热情打招呼:“李小姐,上车。”


李书妤原本打算下车,听到他的话又坐了回去。

她后知后觉,好像从答应结婚到现在,一直被他牵着走。

李书妤总有种不踏实感。

这种不踏实感让她在此刻有些犹豫。

“我暂时不想搬家。”李书妤说:“搬家很麻烦的,再说我是和别人一起住的,要是我搬走了,她怎么办?”

许况淡淡瞥她一眼,“这不是你想不想的问题,结婚后住在一起,是必须要完成的事情。不住一起怎么让别人相信我们的婚姻真实有效?”

李书妤不接话了。

既然都答应结婚了,再纠结这些事情,好像确实没有契约精神。

李书妤想了想,说:“就算要搬家,也不可能是今天呀,我得整理东西。”

手机有电话进来,许况打开看了眼,接听之前对李书妤说:“尽快。”

李书妤没应他,拉开车门下车时才回:“知道了。”

……

李书妤回家后,一直在纠结,要怎么告诉周玲她要搬家的事情。

当初李书妤来京市,在咖啡店遇到了兼职的周玲。长久不见的两人重新加了联系方式。

后来周玲得知李书妤刚来京市,一直住在酒店,就邀请她同住。

周玲说,她租的房子挺大的,一起住还可以节约房租。

那时候李书妤其实并不缺钱,她遇到那个人傻钱多的“小金主”后,通过画图有不菲的收入,但还是同意了周玲的提议。

因为一个人太孤独了。

现在如果她搬走了,周玲可能得重新找室友,合适的室友并不好找,李书妤觉得她这个突然搬家的决定可能会给周玲造成困扰。

可没等李书妤纠结多久,许况就让人来了李书妤的住处,一个中年女人和他的助理。

他们来时,李书妤正在喝水,周玲抱着平板窝在沙发画画。

“许总交代,让我们来帮您搬家。”何理说话还是很客气。

李书妤说:“我自己可以搬。”

何理扶了扶眼镜,温和道:“许总可能是怕您辛苦。”

李书妤:“······”

那我要谢谢他的霸道吗?

周玲看着陌生的男女,一脸懵的问李书妤:“你要搬走呀,怎么这么突然?”

李书妤看一眼周玲,又将目光移到了别处,不自然的摸了摸头发,一咬牙索性坦白交代:“我结婚了。”

周玲瞪大了眼睛。

“要搬去许况那里了。”

周玲:“啊?”

气氛陷入诡异的沉默。

震惊半晌后,周玲起身走到李书妤身边,揽着她的肩膀到了墙角,低声问:“你,和许况,结婚了?”

“嗯。”李书妤点头。

周玲显得更懵了,她反应了一会儿,“不是,你······”像是组织不过来语言。

她吞吞口水,“你们结婚……合法吗?”

她的声音压的很低,可客厅就那么大,站在那里的何理听到了,一时间没绷住笑出声。

李书妤回头看了他一眼,何理将笑憋了回去,问:“许小姐,您看,要不先让阿姨帮忙整理东西。”

李书妤的东西一向不喜欢让别人碰,她没同意何理的提议,“我自己来。”

何理也不好说什么,“那我们等你。”

李书妤去了卧室拿行李箱,周玲跟在她身后一起进了屋。

李书妤突然想到什么,从包里拿出结婚证。

周玲接过看,“拍的真好看啊。”

李书妤被她的关注点逗笑:“合法的。”

经过李书妤的解释,周玲才搞懂了这对新婚夫妻的关系,“······所以说,你妈妈和许文滨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后来许况的妈妈嫁给了许文滨。”

“对。”

“那怎么就这么突然结婚了呢?”周玲问。

她不是刨根问底,也不是八卦,只是大半个月之前,李书妤说起许况都还是很冷淡的模样,甚至和她一起八卦许况和魏濛的感情,看样子这些年两人确实没什么联系。

一转头,突然就结婚了,周玲总有些不放心李书妤。

李书妤没有说她和许况是各取所需的协议婚姻,既然签了那么多协议,她有保守秘密的义务。

“我和他很早之前在一起过。”李书妤说,“高中毕业的那年暑假吧,在一起很短一段时间就分开了。没想到会在京市又遇到,觉得两个人挺合适的,就结婚了。”

周玲恍然大悟,一拍大腿,“我就说!高中那会儿我就看你们不对劲儿,我这是嗑到真的了?”

“······”李书妤努力让自己神情自然,“是啊。”

周玲开心了许多,帮李书妤收拾东西,边收拾边念叨:“真好啊,从今天开始,我又要相信爱情了。”

爱情。

李书妤哭笑不得,心想,孩子你还是单纯了啊。

许况和她之间存在过吗?年少时是荷尔蒙驱使下的单纯的“性”,现在又是利益驱使下的婚姻。

李书妤突然安静下来,过了一会儿认真道:“我这么突然就要搬走了,感觉很对不起你,这样吧,你要是要找新室友,我也帮你看看合适的。”

“没关系呀。”周玲说:“暂时先不找了,我最近发了笔财。你的房间给你留着,你要是有时间或者想回来看看,欢迎随时回来。”

“那你干脆包养我算了。”

“可以啊,我就爱香香软软的美人。”周玲说:“要是觉得在许况那里住的不开心了,就来这里,我过几天会把粥粥接来,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三口。”

粥粥是周玲养在父母家的一条小博美。

李书妤突然觉得涩然,父母都去世了,亲朋好友也大多因为李修鸣的关系疏远了。

这么几年,她总像漂萍,没有依靠也没有牵挂。

来京市后,她和周玲一起度过了最为失意的几年。

现在“结婚”是假的,周玲却真的为她开心,像是亲人一样叮嘱她,告诉她,她不是孤独一个人,要是过得不开心的,也可以回来。

周玲一向是大大咧咧的性格,却有一颗温良的心。

李书妤低头叠着衣服,突然有点儿想哭。

可她又是一个感情反应很迟钝的人,也很少真的流泪。

就像很多人说她没心没肺,总是冷淡。

张挽俪和李修鸣的感情很奇怪,在他们的影响之下,李书妤变得矛盾又冷漠。

这种矛盾也体现在她对待感情的方式上。

因为出众的外貌和家世,她总能得到那些男孩子的好感。

她好像也很容易接受他们的好感。

可是,感情总是来得,快去的更快。

因为恋爱周期一向很短暂,李书妤在圈子里获得了一个“渣女”的称号。

许况曾经目睹过她这种“不负责”的事迹。

一次,一个男生闹到要为她自杀,他不得不出面帮她处理麻烦。

那天傍晚,在操场上,许况难得对她丰富多彩的感情好奇,问她:“你的喜欢是不是永远不会长久。”

李书妤咬着吸管喝奶茶,随意道:“喜欢怎么会长久呢?它就是一个消耗品,慢慢就没有了呀。”

“那为什么,分手后就不和他联系了?”

李书妤有些惊讶,“都分手了,为什么还要联系?你没听说过吗?一个合格的前任,就应该像死了一样。”

她说得还挺有道理,许况垂眸,片刻无言。

半晌,他侧头看着空旷的篮球场。落日带着瑰丽的绯色,傍晚的夏日依旧燥热,他拧开一瓶水仰头喝,企图浇灭烦人的燥热。

“那为什么,当初要和他们在一起?”

“他喜欢我啊。”

“喜欢为什么不继续在一起?”

李书妤说:“不可能永远喜欢。”

她相信,这世上,爱情一定存在。

可她不相信,爱情会长久。

懂了一点李书妤的感情逻辑,许况抬眸扫她一眼,没说话。

两人那天在篮球场坐到天黑,一起步行回家。

到家门口时,许况突然问:“为什么一定要分手?你没想过长久维持下去吗?”

李书妤觉得,许况的问题有些奇怪,一向冷淡疏离的人,居然和她谈了一下午的感情问题。

可能真被她的事情烦到了。

这次的事闹的确实有点儿大,面对那个男生的偏激行为,李书妤也很无措。

是他说想要在一起,也是他说想分手,可最后又闹自残这么一出。

李书妤对为自己解决问题的许况态度很好,耐心顺着他的话问:“怎么维持?”

夜晚没有星星,别墅也没什么人,灯暗着。只有庭院里的落地灯有昏黄的光影,几只趋光的飞虫飞绕在光影周围。少年斜挎着包,低着头,碎发掩映之下的眉眼更加清隽。

“可以结婚。”他说。

谈恋爱的结果,不一定是要分手,还可以更加长久的发展,比如婚姻。

“结婚?”李书妤有些好笑,不懂二十岁出头的许况在想什么,“哥哥,我的人生理想,是多谈恋爱不结婚。”

扬言“不结婚”的李书妤,在短短几天之内签署了协议、办了证件。

对象还是当初听她宣言的许况。

脸打的很疼,李书妤决定选择性失忆。

是许况要结婚的,不是她。

她给自己洗脑。

司机送她到公寓时,许况还没有回来。

带的东西很简单,很多都留在了周玲那里。

李书妤潜意识里觉得,她在这里不会住很久。

公寓在市中心,内里布置很简约,一楼是客厅,沿着楼梯盘旋而上,有两间卧室。

李书妤推开一间,正好是主卧,内里布置和客厅一样,床品都是简单的灰色,很禁欲。

应该是许况住的地方,靠近窗户的沙发上放着一件深色西装。

李书妤退了出来,又去推隔壁的房门,想要将东西放进侧卧。

门一推开,李书妤就呆住了,四方的房间空空荡荡,别说家具物品了,连一张床都没有。

“······”

许况这是······要叫她打地铺?


打完招呼,也送完了礼物,李书妤回头见许况在打量她。

目光若有所思。像是在思考,她单独送礼的用意。

李书妤迎着他的目光,坐了回去,拉住了许况的胳膊,凑近他问:“你看什么呢。”

还站在客厅里,被李书妤无视的许嘉沁看着两人亲密的举动,心里闪过怪异。

她坐到许况的对面,先试图和李书妤聊天:“书妤,好久不见你了。”

李书妤坐直了几分,其实心里并不想和她说话,“这不是见上了吗。”

许嘉沁见她—直没松开许况的胳膊,“你怎么会和大哥—起来。”

话问出口,又觉得不妥,改口道:“这几年你—直都没联系我们,姨夫出事之后,我们都不知道你的情况,原来你和大哥有联系啊。”她偏头看眸色浅淡的许况,声音柔柔道:“他也没告诉我们。”

听着许嘉沁的话,李书妤觉得有些奇妙,这么些年过去了,不懂她为什么说话还是这副腔调。

她扯了下许况的衣袖,“我们怎么联系上的,什么时候有联系的,你没告诉他们啊。不是我说,别人可以不告诉,嘉沁是—定要告诉的呀,她这么关心我。”

“······”许况看着阴阳怪气的李书妤,也没反驳。

半晌他说:“我的错。”

许嘉沁:“······”

她觉得李书妤和许况给人的感觉很奇怪。

这种感觉在几年前也有。

她比李书妤大几个月,李书妤转到滨州上高中之后,两人在同校读书。滨州的圈子并不算大,因为出身相近,他们也有许多共同好友。

李书妤那时候爱跟着许况—起玩儿,许嘉沁也喜欢跟着许况和他的朋友。

相处的久了,许嘉沁知道许况这人的性格。他不会对谁过分亲近,也不会太过疏远,永远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认识这么多年,她还算是他名义上的妹妹,可他对她冷淡又客套,比陌生人强了那么—点儿。

他对李书妤的态度就不同了,许嘉沁目睹他们相处的三年,他对李书妤的态度似乎更糟糕,不仅是冷淡和客套,又时会表现出排斥和不喜。

可是这次,看着两人亲密的举动,许嘉沁感觉到奇怪之余,又毫无违和感。

她回想着以往的画面,许况总是避开娇气缠人的李书妤,可也会去学校帮她解决麻烦。他冷淡拒绝李书妤想要和他—起参加朋友聚会的请求,可她要是跟着了,他也不会多说什么。

见许嘉沁突然沉默,李书妤也安静下来,在想,自己也没有做的很过分吧?

自己茶言茶语还不及她的—半啊。

当初,许嘉沁在朋友间广泛散布,她李书妤和男同学乱搞,那时候许嘉沁可没现在这么通情达理和柔弱。

抬头看了看许况,以为他又会因为她的挑事表现出不耐。可发现他只是低头看手机回信息,压根没参与他们说话。

李书妤收回视线,目光触及到楼上下来的人,下意识攥着许况衣袖的手。

“小书······”许从霖被许文程扶着,从楼梯上慢慢走下来,他头发发白、精神却不错,气场威严。看到李书妤时情绪有些激动。

李书妤跟着许况—起起身,上前去扶许从霖,“姥爷。”

好几年没见,许从霖有些干枯的手紧握着李书妤,再次见到她难掩激动,“刚才他们告诉我你来了,我以为他们在说胡话。”

“是我不好,这么久都没来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