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华小说 其他类型 恶鬼缠身,阴魂难逃张阿四齐琦 全集
恶鬼缠身,阴魂难逃张阿四齐琦 全集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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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作者

糖吉柯德

    男女主角分别是张阿四齐琦的其他类型小说《恶鬼缠身,阴魂难逃张阿四齐琦 全集》,由网络作家“糖吉柯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王帽山的黑水潭这里还未彻底恢复平静,细密的水雾遮罩这片小天地。黑水潭面再次出现波连起伏。砰扑....扑打.....我撞破水面,像是即将夺冠的长跑运动员一样挺直自己的长处只不过他们挺得是胸膛,而我挺直的是脑袋。我贪婪的大口吸气,大口喘气.......呼呼呼.....也没敢在水中多待,连忙游到岸边爬上来。坐在岸边,四肢的体温渐渐恢复平常,我下意识看向自己的右手。我无法忘记刚才所发生的事情,正如同我无法置信刚才的事情。匪夷所思?又或者是奇迹的幻想?要知道就在刚才我还深陷绝境,腿被浮尸抓住,脚上还被深灰色布鞋给缠上了,胸腔里还没来气。本来绝无生路,怎么看都是一个必死的局面。氧气耗尽,就算是浮尸松开手,我也没有可能游上去了。可就在要陷入昏迷的...

章节试读


王帽山的黑水潭

这里还未彻底恢复平静,细密的水雾遮罩这片小天地。

黑水潭面再次出现波连起伏。

砰扑....扑打.....

我撞破水面,像是即将夺冠的长跑运动员一样挺直自己的长处

只不过他们挺得是 胸膛,而我挺直的是脑袋。

我贪婪的大口吸气,大口喘气.......呼呼呼.....

也没敢在水中多待,连忙游到岸边爬上来。

坐在岸边,四肢的体温渐渐恢复平常,我下意识看向自己的右手。

我无法忘记刚才所发生的事情,正如同我无法置信刚才的事情。

匪夷所思?又或者是奇迹的幻想?

要知道就在刚才我还深陷绝境,

腿被浮尸抓住,脚上还被深灰色布鞋给缠上了,胸腔里还没来气。

本来绝无生路,怎么看都是一个必死的局面。

氧气耗尽,就算是浮尸松开手,我也没有可能游上去了。

可就在要陷入昏迷的前一刻,

我看到一缕火光,

一缕幽绿,阴黑,毫无任何热度的莫名火焰。

这缕焰花在我食指中指上燃起,比打火机最大功率的火苗还要旺盛,还要浓郁。

能在水下燃烧,呈现一种非自然的怪状颜色,奇特而又诡异。

随着这缕火焰出现,

我意识猛然无限清醒,甚至远超平常时候,。

很难想象,那时的我是处于濒危死境,即将溺死的一种状态。

就在那时,抓住我腿的浮尸怪异的放松了我的手,仿佛是害怕般疯狂朝下游去。

更奇怪的是我用燃着火焰的那只手去脱掉深灰色布鞋时,竟然成功脱掉了。

布鞋非但没有再次收紧,反而主动脱离我的双脚。

我也借此机会游了上来。

故此我才难以置信看向自己的手,之前的一切像是梦。

可我腿上乌青的抓痕还在呢,我也敢肯定那火焰是真的!

虽然我感受不到那火焰的温度,

但我被它救了是实实切切的。

我再次看向那黑水渊潭,除了幽绿火焰外,绝境时我还见到了一件怪事。

一个女人的人影!

没错就在那黑水源潭湖底!

我在意识迷糊时,曾向下看了一眼,虽然下面仍旧漆黑一片,我却朦朦胧胧的看到一个女人的背影。

头发很长......身材模糊的像个影子。

我忍不住再次伸头尝试窥探黑水渊潭,企图能为之前怪事找到一些源头。

水潭幽渊,黝黑只能看不到下面,只有漆黑,更不要说看到女人的身影。

没有看到女人,但我却发现了另一件怪事。

我趴在水潭边,双目瞪圆直勾勾望着水中,神色不禁骇然。

水中除了漆黑,还有我的倒影。

这一次的倒影皮肤颜色,面部表情都对应的上,应该是我的。

可那倒影的左眼异常诡异。

眼白的颜色竟是墨黑,而虹膜与瞳孔的颜色是白!

看上去就如同眼白与虹膜瞳孔的颜色进行了倒换。

要知道眼白占据了眼球的大半,如今眼白呈现黑色,只有瞳孔是白的怎不诡疑?

我尝试摸了右眼

毕竟水面上是倒影,倒影也同样摸向左眼球,一切都很符合常理。

我唇角抽动着倒退一步,从口袋中摸索出手机。

手机有防水功能还能开机,对着月光照射。

手机屏幕上我的倒影的左眼.......仍然是那副怪诞样子

啪嗒......

手机从我手中掉落,我捂住右眼倍感匪夷所思。

怎么回事?为什么眼睛会变成这样?


老太太瘪瘪嘴:“什么东西,一碰就坏了”。

她不忿端起碗筷去灶房刷碗。

而我僵在原地,后背止不住的发寒。

了因曾说过这佛珠能替我抵御邪祟!

能抵御邪祟的珠子被老太太一碰佛珠就断了?

这是巧合?还是什么?

我安慰自己这只是意外,

毕竟这佛珠是来自四十年前的东西,断掉也很正常吧。

直到我捡起佛珠前还算平静,

但当我拿起一颗落地的佛珠时,眼神怔了怔。

浑圆的珠子上一道裂痕横跨了珠身,我接连捡起其他珠子。

无一例外,珠子上都出现了一条深深的裂痕。

这似乎不能够用巧合,意外来解释了......

如果这佛珠是真的,效果也是真的,

岂不是表示这老太太是邪祟?

又或者是个不得了的东西,一碰佛珠就散架了。

手臂上起了鸡皮疙瘩,想到此事止不住浑身发寒。

我甚至不敢往这方面去想。

老太太若是邪祟?

青龙寺是鬼寺?

那整个王帽山上还有人吗?

我在这钊城里碰到过人吗?

多处矛盾,诡祟,困惑搅得我脑袋生疼不已,

一道内心外的高墙也在此刻不知不觉铸成了地基。

我还能相信谁?,我自问内心......

这时老太太给我抱来几张毯子:“给,夜里冷,省的着凉”。

我接过毯子,道了声谢。

无论如何,无论老太太是人是鬼,至少现在她不是害我的。

要是她想害我,在钊城公交站,她不提醒我,我不就死了?

先睡一觉清醒一下吧。

我将一张毯子铺在躺椅上,另一张毯子盖在身子,边边角角再压紧实。

漆黑,冷寂的深山里难得有这片温暖。

本来逃回来是挺累的,可经过刚才一事现在睡意全无

猫在躺椅上,思维也格外的放空。

我望着结着蜘蛛网的房梁,下意识将事情脉络重新梳理了一遍。

一切都像是蜘蛛网,一点点循环展开,而又逃不过那个核心点........

核心点.........

我猛地坐起来,胡思乱想间的一个细节让我将一切联系到一切。

我紧皱着眉思索,

忽然我像是想到了什么,瞳孔剧烈膨胀,就连呼吸也艰难了很多。

我从躺椅上翻下来,一把冲进花衣老太太的屋子。

她的屋子就在堂屋的侧室,然而开门后里面的景象令我胆寒。

床上并没有人,深灰色的被褥叠的整整齐齐。

明明我在堂屋躺着,可却不知道她何时出去的。

该死,早应该发现的,明明这么明显!

我望着屋子,心中痛骂。

在深山大半夜里一个快入土的老太太忽然失踪,怎么说都不符合常理。

或许她压根不能用常理定义。

这花衣老太太根本就不是人!

她就是四十年前杀光青龙寺满寺僧人的厉鬼!

从始至终她讲的都是自己的故事!

我拧眉夺门而出,我想我应该知道她去哪了。

我也顾不上现在是深夜,一味地往山上跑去。

或许我是疯了,疯的还不轻。

十二点时死劫就要来,自己还大半夜往山上跑。

好不容易从青龙寺逃出来,现在又要主动送上门去。

但我自己深知,一切关键都在青龙寺里!

必须要去青龙寺,那里甚至关乎我的生死、

一旦晚一步,死劫就真的无法破解了,因为花衣老太太去杀了因大师了。

老太太是四十年前的厉鬼,难怪那佛珠会被她一碰就断。

青龙寺内的僧人被她所杀,成了鬼魂留置在青龙寺内,净初等僧人也都是鬼。

但有一个人不是,那就是了因!他是人!

了因与青龙寺其他僧人有很大区别,光是上香就很异常。

更何况他还给了我佛珠,若是邪祟,佛珠不早在他手上断掉。

花衣老太太第一次说青龙寺是鬼寺时曾说过,四十年前有一个了字辈的和尚惨死了。

她第二次说起青龙寺时,补全了经过,当年青龙寺是有两个了字辈的和尚,了因,了果。

老太太说四十年前女人一夜之间杀光了青龙寺满门,那满门是否包含了因,了果呢?

所以当老太太得知了因在的时候,她表现出惊讶,甚至还冷笑,

起初我只是以为她是在嘲笑我误入鬼寺,嘲笑青龙寺。

可其实并不是.......

方才她到青龙寺外,也并不是完全为了来救我,她是来确认了因的确在青龙寺!

了因当年并没有被她杀掉,时隔四十年她要再次下手!

我回到寺庙里已经快一下午了,哪怕是以正常人行程也该早早追到青龙寺了,更不要说是厉鬼了。

老太太晚不出现,早不出现,偏偏是在我翻墙头,了因抓我的时候。

那个时候了因喊我了!

之后老太太才出现的。

如今老太太的消失更是坐实了我的猜想,老太太去青龙寺了。

四十年前杀光青龙寺僧人的厉鬼是,时隔四十年再次光顾青龙寺会有什么好事吗?

她要杀了因!

当年了因大师对她见死不救,她杀了僧人,而对了因大师她怎会放过?

上下山的路我走了也有好几遍,现如今趁着夜色走也不是很困难。

但真正让我担心的不是迷路,而是路上的那些东西。

然而怕什么来什么......

在我跑到半山腰的时候,我身后又响起了啪嗒的脚步声。

这个脚步声与我的步伐重合,

比我脚步声更大?

我回头一望,额头青筋都忍不住暴起。

一双深灰色的布鞋追在我后面,布鞋像是被人穿上了一样,鞋面鼓起,每一次走动都能留下深深的脚印。

值得一提的是这布鞋比起上次破旧了些,沾了些干掉的血渍。

我忍不住暗骂,又是他娘是这个鬼东西。

这玩意简直跟我过不去了,

还专挑这种时候,不过我可不是第一次遇见它的我了。

我故意放慢脚步,让那东西跟上来

心脏乱跳声和脚步声同节奏。

我默数几个数,陡然旋身丢出一把珠子。

这正是了因大师给我的那串佛珠散架后的珠子

霎时间背后响起一阵凄厉的惨叫声,我也借此机会逃走。

看来这佛珠还是有用的,没有再听到脚步声。

然而没了布鞋,似乎又被其他东西盯上了。

不知何时林间多了许多人影,

这些家伙躲在树后,站在土堆上,跟着我行动慢慢行走。

看似他们很慢,可我却逃脱不了他们的跟随。

我深吸一大口气拼尽全力往前跑,直到快喘不上来气时,我才趁机看了一眼。

周边那些鬼影似乎消失了。

可当我将头转回来时呆住了........


了因看了眼紧闭的大殿门:“施主看到了什么?”。

我失笑:“没,我刚想进去找你呢,就被大师你叫到了”。

表面平淡,可内心里一阵胆寒。

这了因是真老辣,他不问我进去了没有,而是直接问看到了什么?

这种跳跃式询问能打断正常人的思绪,

哪怕是脑子里准备好了措词,也没这么一问也会惊慌一瞬的迟疑,甚至露出破绽。

好在我平常在老姐的看管下长大,

老姐最喜欢这个法子追问,故此我格外敏.感,知道该如何回答避免出错。

了因双手合十拜托道:“我的六位师兄们平时都会在大殿里诵经”

“师兄们不愿外人叨扰,以免惊动了古佛,更会破坏他们禅心”

“所以还请施主不要妄入,也请施主不要见怪”。

那他丫的里面根本没人,我伪善干笑:“这是当然,我怎么可能去打扰大师们呢?”

“要不是为了找大师您,我才不敢放肆到处走呢”。

“那个..大师还有饭吗?跑了一上午还没肚子还空着呢”。

了因:“我让净初给你留了午饭,在厨房的锅里”。

“多谢大师”。

离开大殿门口后,

我去了厨房端起饭碗,像是发泄无聊似的在寺庙里到处闲逛。

越逛我越发觉这寺庙的不对劲。

这大白天的没有僧人就算了,就连僧人也没见到。

早上时吃饭时还看到不少僧人呢。

连小净初也没见踪影。

当然我没有蠢到去找了因一问究竟。

那花衣老太太曾说四十年前青龙寺的僧人在一.夜之间满门死绝,其中就包括了因大师。

这老太太的话可不可信?

我烦躁的抓了下头发,

蓦然记忆中的一件事物刺醒了我。

我端着饭碗跑回了因给我安排的那个禅房里。

报纸!

没错就是报纸!

禅房里的窗户是报纸糊的,如果青龙寺真是四十年前出的事,那整座寺庙不可能有任何时代递进。

报纸上面一定有代表时间的信息。

我冲回房间后,趴在报纸上一字一句的扒拉看。

江南一造船厂意外失火,死伤人众达二十人!

辽东皮鞋厂倒闭,老板带着六个小姨子跑路.....

.........

我查阅数条新闻,同时比对年份.....

不出所料,这些新闻都是四十年前的!

四十年前青龙寺一众僧人满寺死绝......难道是真的?

怎么会?

我丢下饭碗,出了门。

可我一出门又傻眼了。

小和尚净初正在打扫院落,

青龙寺院落内,可见几个零散僧人陆陆续续往来。

这些僧人从哪里冒出来的?

净初瞅见我连忙丢下扫把过来

“阿四,你知道不知道师叔祖把那本书藏哪里去了?”

“刚才我去师叔祖的屋里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

换做平时我肯定要调侃一番他,不过此时没什么心情。

“我怎么知道,说不定了因大师丢火炉里了吧”,我随便搪塞过去,旁敲侧击的问道

“对了, 怎么没见了因大师呢?”。

净初摇摇头:“那谁知道,师叔祖他整天就这几个地方,你去找找呗”

“说不定在那个地方猫着呢”。

‘对哟,你记得帮我留意那本书,最好帮我把那本书从师叔祖手中搞回来,那书可来之不易呢’

“是是”,我干笑着溜走。

此后我便开始寻找了因大师的踪影,

对于目前的疑云或许从了因大师这边下手能有突破性的进展。

其他僧人

究竟是老太太在骗我,还是青龙寺真的另有真相?

万一青龙寺真另有洞天,那我小命又成了问题。

整个青龙寺的唯一关键人物就是了因大师,也只有从他这边突破!

我先是去了大殿,抑扬顿挫的梵音余音绕梁般一遍一遍传出。

通过窗户缝望了一眼。

整个大殿内唯有了因一人,

只是这繁琐的经文完全不是一个人的声音。

了因自身坐在那尊大佛面前,合适闭目诵经。

虽然大佛的头颅被红布包裹,可巍峨的庄重还是扑面而来。

数人迭代的梵音与那一人的场景产生极具差异的分割感,

显然到极致的诡异碾压着人的神经。

我四处张望一下,找了个间离大殿最近的房间躲进去。

这样一旦了因出来,也能第一时间发觉。

然而盯梢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可苦坏了人。

无聊,枯燥让人昏昏欲睡,好在只是几个小时后了因就出来了。

我一听到动静,即刻行动跟在了因身后。

此时天空已然有了些暮色。

了因熟惯步入青龙寺的后院,那里是一片菜园。

他穿过菜园继续往里深入。

我当然不敢贸然跟上,菜园这种地方一点不慎就会暴露。

等到只能看到了因模糊背影后,我才快步追上去。

菜园的后面是一片未开发的土疙瘩地,荒草横生。

也不知道这是什么草竟有半人高,倒也方便我躲藏。

了因对着那片土疙瘩地停住脚步。

我鬼祟躲在后面。

了因手中似乎拿了什么东西。

刚想凑近一点看,忽然肩膀一沉。

我瞳孔一凝如同垂死的狮子一样奋起,反手就抓住后面的人。

净初被掐住脖子连连拍打我的手。

这时我才缓缓松开手,可眼底依旧藏着一抹谨慎。

是和净初虽打过交道,但他可是青龙寺的僧人。

净初压低声音似乎猜到我是在跟踪了因大师:“你跑这来干嘛?”

我故作巧合;‘我在找了因大师,然后看到他跑这里来了,鬼迷心窍的就跟了上来’。

净初慌张得很:“师叔祖平时决不允许我们到这边的”

‘快走,要是被师叔祖抓到家就完了。’

眼戳要发现些什么,我当然不愿离去

“再等等,等一下”。

我无心顾及净初,探着身子看向了因那边。

此时我终于看清了了因手中的事物,那是一把冒着火星的香。

了因捧着香双膝跪地,他面前是如山林般排列的一个个墓碑!

净初还在后面拉扯我,想把我拽走。

但当他见到墓碑时他也愣住了,停下动作和我一同偷窥。

“这是什么.......怎么会有这么多墓碑?”。

“我们青龙寺怎会有这种地方?”。

我努力往前钻了钻,刚好能看到离我最近的一个墓碑。

从上往下阅览,一字一字观察....

在我后面的净初看不到墓碑,他好奇的问我:“阿四,这是谁的墓碑?”

“上面写的谁的名字?”。

我没有回话颈后不由自主起了鸡皮疙瘩

因为那墓碑名字写的是’净初‘!


门板还是晃动着,仿佛是有十几个人在外面一同推门似的。

砰!砰!

两扇门板之间的缝隙一次比一次大,而那锁住大门的门栓也在巨力下出现了裂痕。

嘎吱....嘎吱...木刺从裂痕处炸开。

我冲过去用没知觉的肩膀继续扛住门,身子被力道冲击得晃动不止。

另一只手拿起毛笔蘸取地上仅存的朱砂墨水。

虽然下部分经文已经看不清,但离写完只剩几句,那几句我还是记得的,上部分经文里也出现过。

就这样一边挡住门,一边抄写。

由于身子撞的一直晃动,后面的经文简直是眉飞凤舞,大概能看出是个字。

咚.....咚...

敲门声出现了,明明现在如同有人撞门,可还是有种敲门声脱颖而出。

我浑身鸡皮疙瘩都炸起了,这个敲门声在死劫开始的时候也出现过。

声音不重,很懂得轻重缓急,但又能听出她的不耐。

她来了!

而就在此时,我手中毛笔勾勒飘扬的一撇

下部经文抄写完毕!

心中松口气,我肩膀也扛不住了,顺着这一次力道翻倒地上。

那一次一次撞门几乎是给他肩膀上来一次次大锤按摩。

我很想就这样躺在地上好好歇息,可那是作死!

大门还在哐当着,摇晃着。

咯吱..哐当..咯吱...哐当,这些动静令人不敢有丝毫懈怠。

不过这一次我清楚知道,大门暂时不会有事。

我挣扎起身来到蒲团上坐下,将那个油光锃亮的木鱼放在双.腿上。

一只手手持木锤

咚!

清脆利落,犹如玉珠落盘,一物落天籁生!

咚!咚!咚!

当敲击木鱼时,我心绪也平和了下来,下意识连呼吸节奏也跟随木鱼一起。

咚!咚!咚!

在一次一次木鱼敲击中,大门的动静小了,好像是很难推动。

最终大门彻底回归平静,只有破裂的门栓还铭记方才的凶险。

死寂中唯有这木鱼的巧妙清脆,此刻我竟有种我的心脏与这木鱼绑定了的感觉。

若是停下木鱼恐怕光靠经文是顶不住的。

咚.....咚....哒.....咚...咚..哒

木鱼的敲击声中不知何夹了些水滴声,露水?还是雨水呢?

这些已经无暇顾及了。

敲击木鱼中,我旁观看了一眼大殿内的钟表

现在才一点半,距离死劫结束还有一个半小时左右。

天知道这死劫有多么要命,就刚才点时间就凶险的够我个好几次,接下来竟然还要在度过一个半小时。

也不知道这些经文与木鱼能不能熬过这点时间。

此时忽然门前出现了一道身影遮挡住了烛光扩散,

不,那道身影更像是经过,

后面还有一道纤细的身影追过去。

只闻了果的声音响起:

“邪祟,老衲绝不让你伤那孩子丝毫!”

“堂堂佛门宝地岂容你在此放肆?”。

了果大师的话语很有气势,只是他好像是逃跑着叫喊的

紧接着那道纤细的身影追了过去。

我抱着木鱼起身,想要窥探一下外界情况

蓦然又一道黑影站在门前

“张阿四!你在里面吗?”。

我微微蹙眉,这是净初的声音。

净初在门外朝里喊道:“张阿四,了果师祖都和我说了,让你在这里渡劫”

“但那只是权宜之计,光是躲在里面是熬不到三点的”

“刚才了果大师祖将那东西引走了,你快点出来,我带你逃出青龙寺”

“等我们逃走,了果师祖会将青龙寺大门封上,将那东西暂时束缚在青龙寺,也好帮你渡劫”。


竖起中指食指:“当时这两根手指上燃起了一种幽绿色的火炎,就在方才这火炎又出现了一次,还救了我一命“。

“这种火焰似乎对邪祟有些用处”。

我将对付纸人,烧断锁链事情一一讲述,我对这火炎还是挺好奇的,手上冒火这件事情多酷呀。

白衣道长听完皱眉好一会:

“按照你这么说,这火焰可不一般,应该也是阴婚契给你带来的”。

“幽绿色的火炎,我好像在伏笼山的书上见过,就是想不起来”

“你等我回到伏笼山,一看肯定能想起这火焰是什么玩意”。

“对了,这是老道的手机号,到时我给你打电话”。

他从怀里掏出一支朱砂毛笔在我手臂上写下一串号码。

一看到手机, 我才想起了我手机还在后院地上丢着呢。

刚想去寻,又想到什么走了回来,

我目光凝聚在了果大师的尸体上,

“道长能劳烦你一件事吗?”。

.............

青龙寺的后院

隐藏在菜园子后的众多僧人墓碑今天又新增了一个。

白衣道长提笔给墓碑补全了名字:“了果”。

我从大殿内顺来了香,点燃后一一墓碑们上香。

这炷香后还会有人再来这上香吗?

这种悲凉的事情我才懒得去想,我未来还悲惨不定呢,自己不想去苦恼,郁闷。

我能做的也只是每年抽出来功夫来此上香。

死劫过后,我在青龙寺内没有再见到僧人,

不知他们是惧怕白衣道长躲起来了,还是死劫时发生了什么?

手机壳是亮色的很好找翻找一圈就找到了,

而且还发现了另一件东西,

一根雪白的骨头,下壮上细,就像是人体的股骨。

我捡起那骨头,入手阴冷,发寒,手感圆润如同被人盘了几十年的骨头玩意。

“道长!道长!你来看看这个.....”。

白衣道长闻声跑来,惊愕的望着那骨头,拿到手后是观摩了半天,

“这东西不简单,一般人可不行玩,这乃是冤魂骨”

“据说是身怀极大怨气的厉鬼含冤而魂飞魄散时,满身怨气会凝聚在身体最长的那根骨头上,也表示怨气长而不灭”。

“也不是说每只厉鬼死后都会掉落,冤魂骨的产生因素有很多,几乎无法人为产出”

“以前有个养小鬼的家伙,专门饲养那种厉鬼,然后将其打成魂飞魄散,试图能够得到一根冤魂骨,结果冤魂骨没得到,反而被小鬼给反噬了”。

“这东西这么难得吗?”,我不禁想起花衣老太太那追了四十年也要青龙寺满门灭绝的怨气,她死后留下这冤魂骨也是应该的。

白衣道长把玩了一会,将冤魂骨丢给了我:

“这东西你拿着,你身上阴气重不怕,旁人可玩不得”。

“这东西是怨气凝结而成,硬如金石,能伤鬼,你留着护身”

“天知道阴婚契后面会发生什么”。

我提着冤魂骨咂舌,身上阴气重还有这好处呢?

这冤魂骨要比正常的股骨长一些,提着像是个棒球棍,

不过要带在身上肯定是要做一些包装的,带着根人骨逛街?想都不敢想....。

把了果大师下葬后,已经接近天亮。

事情告一段落,青龙寺也彻底成了鬼寺

我们也没必要多留。

再次回到大殿,我将打翻的墨水清理掉,

将大殿稍微打扫一下,以及大佛脖子上的鲜血清理一下。

或许哪天这个宝刹会迎来一个像了果大师一样的僧人。


姐姐戛然而止,我腾一下坐起来,惊骇望着老道。

老妈的脸色也浑然煞白。

老道依旧不慌不慢的说:“你出生后四时必死,这话是我留下的,可你却没死”。

“本来见到你,我不敢相信”

“可听你这么一说,倒是合理了”

“阴婚契,阎王帖,婚前鬼护人,婚后鬼杀人”

这次老道看向我妈:“没想到老先生还会阴阳玄术,以阴婚契续命,大胆到令人胆寒”

“我万万没想到早已失传的大禁忌之术阴婚契会在这一个山沟沟里再现”

“世上还真有人能做阴婚契之术”。

“道长你说的我儿今夜死劫是咋回事啊?”,老妈急的满头大汗,

她可听不懂什么阴婚,什么阴阳玄术

她只在乎自家儿子的命,先前听到儿子死劫是今夜差点没给她吓晕过去。

老道神色竟有丝敬畏:“准确的说,你儿的死劫是昨夜”

“黑气蒙面,煞气聚眉,阳火微弱乃为死相”

“昨夜被你家那位老先生掺和一下,死劫未成,以至于死相移到了今夜”。

他望着我直言道:“今夜十点到凌晨一点是你的死劫,那东西会再来取你的命”。

“根本不用等到十八岁生日,你也等不到”。

老妈闻言脑袋一阵发晕,她颤抖着手冲出屋外

对着空旷的院子就破口大骂,各种脏话频出。

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骂,有什么都冲着她来......

我默默不语只感心酸,骂鬼只是个乡间传闻,

有些老人擅长这一套,但管不管用就未知了。

况且那东西在院子里吗?

会被骂走吗?

从怀上儿子到难产好不容易将儿子拉扯大,到头来还是性命垂危。

老妈气得胸膛接连起伏,

回屋后一把给白衣道人跪下

“道长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儿!”

“一定要救他,祖上的错不该他承担,祸不及子孙啊”。

老道连忙扶住老妈:

“大妹子你这是干嘛,百姓有难老道自然不能袖手旁观,你先起来再说”。

等老妈坐正后,老道开始说起应对之法:

“天意如此,你出生那日老道来此”

“今日.你死劫老道又碰上,天意安排啊”

“阴婚契之术我在古籍上见过,解法我不会,至于老先生所说的青龙寺我倒是听说过”

“就在钧城外的王帽山上,行里有人说青龙寺里的和尚神通广大,佛法深不可测”

“老先生让你去青龙寺,想必里面必然有解阴婚契的法门”。

“那东西今天晚上会来,你马上就走!”

我面露苦涩:“道长你都说我一脸死相,面临死劫了,难道我走了,她就不会杀我了吗?”

“昨天没成,今夜又来.......”

“这娶得的哪里是媳妇,简直是要命的怨鬼”。

老道眼瞳流露出一丝凌厉:“你大胆地走,今晚让我会会她!”

“今夜我会做法诈她,你赶紧去青龙寺”。

“等到她发现也晚了”。

我错愕:“现在就走?”

“现在!”。

老道和老妈一通气,老妈也没啥顾虑了

给我收拾几件衣服塞些些钱就把我送出了家门。

老道说,要是我今夜我不走,

到时候全家要给我陪葬。

老妈眼角含泪,很是不舍,但这是唯一方法。

我让老妈不要担心,老道说了这一次万无一失。

走时带走了爷爷床底下的木盒。

木盒上被一把锁给锁住了,之前有尝试锯子,锤子但都没用。

只好先带走。

我走后,家里只剩我妈和我姐还有那个白衣老道。

白衣老道在院子里掐着手指来回踱步

姐姐觉得眼晕,困惑道:“道长你有把握吗?”。

老道沉着脸:“我给算了一卦,但我算不出今夜那东西”

“那东西不简单”

“姑娘你快去找几个老公鸡,还有黄纸,一副棺材”。

姐姐大叫:“棺材?公鸡和黄纸倒是简单,可棺材我去哪里找?”。

老道恍若未闻,继续说:“棺材大小必须与你弟弟的体型差不多,还必须是今年新做的”。

“错一点,你弟弟就危险了。”

姐姐咬了咬牙:“知道了,我就算去抢,我也要找来一副!”。

老道转头又对老妈说道:“大妹子,麻烦你去找来你儿子常穿的衣服”

“他床上褥子里的棉花与他的一双鞋子”。

老妈连声应道:“好好”。

等到两人都走后,老道面色缓和一些。

家里的水都是从村里的水井里挑来的,平时存在院子里的大缸里。

老道走到大缸边,拿起瓢想喝口水。

瓢刚到嘴巴,余光看了眼缸里,神色骤然惊恐。

哐当!

瓢脱离地上,老道一把趴到缸边仔细看。

自己的脸上晕染一团散不去的黑色,煞气汇聚眉心.....

这是死相..........

.............

我坐在前往钧城的汽车上望着飞速掠过的景象,

纵然身边一片呼噜声,可我却没半点睡意

走时白衣道长给了我两个保命忠告

“天黑不要出门,不要赶路,一定要找个地方待到天亮”

“十四号晚上之前一定要进青龙寺”。

我看了下手机,今天是十二,离十四还有两天。

幸好钧城离的不远,天黑前就能进到城里,到时候找个旅店住进去应该就安全了。

也不知道长在家里布置的如何,能不能骗住那个东西?

到了钧城已经是下午六点,我看了下时间还早。

既然住旅店倒不如住一个离王帽山近一些的,到时候找王帽山也方便一点。

郡城的吴聊镇倒是离王帽山挺近的,从郡城的中心汽车站到吴聊镇需要经过四站。

也就是两块钱的问题。

我提着屎黄色尿素袋子行李在这城里行走,

郡城本就是一个小县城,经济倒退的厉害,年轻些的人都外出打工。

就剩一些老人与留守儿童,一路上我也见没几个路人。

公交站牌离得倒不远,走几分钟就能到。

忽然一声唉痛声拉住了我的脚步,

闻声看去是一花衣老太太倒在了马路牙子边上,

手上有血八成是擦破了皮。

拐棍都甩了有几米。

路过的一两个行人宛若未见一样,笔直走过去。

我对此无奈叹气,这年头家里没点钱谁敢扶人啊?

扶不好就倾家荡产了。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想闭着眼路过算了。

可那一声声哀叫像是针扎一样刺在心底,九年的义务教育时刻提醒着我。

最终也咬牙还是停下了脚步,

搞不好这两天就完蛋了,能救一个也不枉白来一趟。

我在路边随便找个了小女孩将手机给她,让她给我录像,

证明我是乐于助人,不是肇事人。

我走过去将拐棍捡起来,又将老太太扶起来

“奶奶,你没事吧?”。

‘你可看清楚,不是我把你碰倒的,是我把您扶起来的’

花衣老太太用手扶着腰,另一只手摆摆手:“没事不讹你,刚才没留心绊倒了”

“可谢谢你了,不然我待半天起不了”。

我松了气:“那就好”。

“你慢慢走着,我先走了”。

刚想走衣角忽然被人抓住了,

那花衣老太太枯树纹路般的皱纹绽开,苍老的斑痕推挤在一块:

“你能把我扶到公交站牌吗?就在前面,刚才摔那一下腰给伤到了”。

我有些泛起为难,还是点了点头。

反正自己也要去公交站牌,顺路扶一下算了。

“行吧,那奶奶你先等下,我就拿下手机”。

我跑过去拿回手机,顺手掏出一颗糖递给她

“多谢你了,小朋友”。

小女孩有点犹豫:“哥哥不好意思,刚才我不小心锁住了屏,没拍成”。

“没关系啦,拿去吃”。

听到我这样说,她才敢接走糖果,

不过还是伸着头我身后看去好奇道:“哥哥,你为什么要拍你和空气说话呀?”。

我脸上笑容僵住,:“你没看到那个花衣老奶奶吗?”。

小女孩:“什么老奶奶,我就看到你自己呀,我只看到哥哥在自言自语呀”。

我四肢百骸涌上一股寒意

甚至我无法回头

又碰到鬼了?

果然是个脏东西,难怪其他人都视若不见。

本来我对她就起了一点疑心,毕竟这两天怪事没少碰到,所以万事都要格外小心。

你说快晚上了一个老太太忽然让你扶她到某个地方,吓不吓人。

要不是现在天还亮着,我早就跑了。

想着死前做个好事,结果真是死前做好事,做到鬼头上去了。

这时老太太的嗓音在背后响起:“小孩,你好了没?”。

我强压住恐惧,用惨白无色脸背着她回应:“马上”。

同时我抓住小女孩的肩膀,将剩下的糖果都塞给她:

“快走,快去找你家大人,不要再来这里”。

“不然等下我再看到你就把糖果全都抢过来!”

小女孩不知所以,但有了糖果还是欢喜,蹦蹦跳跳的走了。

而我也该面对身后的东西了。

老太太有些不耐烦的催促我,说公交车快到了之类的。

我脚步微移做着逃跑的准备,可忽然衣服一坠像是什么抓住了。

侧光能看到那是一只沾着乌黑血渍的干手,

苦皱的皮翻卷着宛如老人的脸庞,黄褐指甲藏匿着数不清的黑泥。

老太太那满是老年斑的脸从侧边凑过来:“小孩,走吧”。

我的手脚下意识都在轻颤,

妄图甩掉这老太太的手可她手如同是钉在我衣服上。

任由我拉扯都不掉。

反正老太太还满脸疑惑:“车站在那边....“。

于是我只好搀扶着这花衣老太太先应付着,等下再找机会逃走。

走着走着我们来真的来到了公交车站牌这里。

老太太一屁.股坐在站牌下的椅子上,还拍拍手示意我也坐下来

可我哪敢和她坐一起,找准个时机都要跑路。

笛!.......笛!

这时一辆黄皮公交车从远处驶来来了,我一看正是我要做的七路公交车。

心想机会这不是来了,到时候往车里一钻。

这老太太总不能上来吧?而且车上有这么多人也能壮壮胆子。

公交车自然的在站牌处停车

我瞧了一眼车上几乎坐满了人,老人小孩都有叽叽喳喳可让我欣喜坏了。

就喜欢人多!

司机是个地中海大叔,撇了我一眼便将车门打开了。

没人在这一站下车,就等我上车就能发车了。

我先是小心翼翼的回头看了眼老太太,那老太太正拄着拐杖打盹呢。

机会来了!

我用平生最麻利的动作一步踏入公交车

骤然后背一股力量直接将刚踏上一只脚的我扯了下来。

我惊怒回头,瞬间怒气转为惊悚。

拉着我不是别人,正是那花衣老太太。

老太太咧开嘴里露出缺三少四的牙,

褶子连同老年斑叠合,这副笑容怎么都格外阴森

“不是这辆.....

我佯装自然道:“奶奶,我要坐这辆车,你在这里再等一会你那辆车就要来了”。

“我要坐的就是七路”。

可那老太太扯住我衣服,还是咯咯笑道:“不是这辆”。

滴!滴!滴!

司机不耐烦的按着喇叭:“快点上来,快点!”。

“这么多人等你自己?”。

我急的一头冷汗:“师傅再等下,再等下,马上”。

“奶奶,车要开了”。

别看这老太太赢弱不堪,可她扯衣服扯的可死了。

我焦急之下直接把外套脱了,提着尿素袋子行李就往车上冲。

忽然我动作一滞,脖子生疼之间,力拉着我整个人朝后摔去。

我跌倒在路边,尿素袋子滚到老太太脚下

这时我才看清是老太太用那她拐杖有弯的那端勾住了我脖子。

滴滴滴........

一阵车轮声驶过,公交车走了。

几番这趟下来,我火气也上来了。

要杀就杀,在这里折腾我算是怎么回事?

反正车也走了。

大不了就是一死,死也不受这鬼东西的摆弄!

翻起身就怒斥:“你到底要干什么?”。

老太太拄着拐杖坐回去,依旧还是那句话:“不是这辆.....“。

我甩她一脸子,拾起衣服就要走,打定了主意这老婆子再拦一下就和她拼了。

早晚都要死,倒不如当个壮士!

老太太的嗓音再次响起:“你瞧车这不是来了?”。

滴滴滴..........


哗啦呼啦...道......哗啦哗啦

我瞥一眼没信号了,便直接挂断

但情况正如我猜想的那样。

白衣道人失败了!

旅店老板说的跟在我背后的那个女孩子,或许就是与我订了阴婚契的鬼!

如果是这样那白衣道人八成也遭遇了不测。

为此我倍感内疚,

因为自己的事情不仅把家里人牵扯了进来,还害了其他人一命。

不过我坚定活下来的念头更加强烈了。

管他什么东西,谁都别想要我的命!

她想要我的命,我偏要活给她看!

目前能得知的情报是那个鬼现在没有在我身边,即使在我身边也暂时不会取的命。

不然昨天我就死了,哪怕能跑到青龙寺。

可能是她在等时辰,在等我死劫的那个时候。

“诶,诶,小孩!”

“小孩!”

干哑的声音打乱我的步伐,这个声还有些熟悉。

转头一看竟是前天那个花衣老太太。

她仍然穿着那身花衣,拄着弯钩的拐杖,

见到我她似乎挺高兴的,没几颗牙齿干巴嘴咧开笑道:“小孩你去哪?”。

她救过我的命,我自然对她感激在心。

我像是见到熟人一样打招呼:“大娘你怎么在这?”

“深山老林你往这跑干什么?”。

老太太一听乐了,反问道:“老婆子的家就这边,我还想问小孩你要干嘛去?”

“去青龙寺”

“啥?耳有些聋....你离些”。

我看老太太那把年龄也猜到她听力不咋地,

于是走到她面前放大声音说道:“去青龙寺”。

“你说去哪?”

“青龙寺!“。

老太太反手一拐杖砸在我头上。

疼的我龇牙咧嘴的后退:“大娘你打我什么呀?”

“我哪里惹您了?”

“你是人是鬼!”

“我是人是鬼?我前天不是还被你救了,我是人是鬼你不知道吗?”

“是人你去那个鬼地方?”。

我蹙眉:“大娘你虽是我的救命恩人,可你也不能说一个烧香礼佛的寺庙是鬼地方吧?”。

老太太抬手又狠狠给我一棒子:“如今这王帽山上根本没有什么青龙寺!”

“四十年前是有个青龙寺,可那里面的僧人一.夜之间都死了,没一个活的,那寺早就成鬼寺了!”。

我瞳孔凝缩不敢置信:“怎能可能!我早上还从寺庙里出来!”

“青龙寺真真实实存在,里面了因大师也很和善”。

花衣老太太面色前所未有的低沉,

干瘪的沟壑堆积出一副凝重,有丝惊异的冷笑:“你去那寺里了?还见到了‘了因?’”

我秉持主观的点点头。

老太太重重用拐杖锄了锄地面:“我看你是中邪了,这王帽山上要是有寺庙,这王帽山会这么安静?”

‘你看看这有通往寺庙的路吗?’

“四十年前青龙寺里是有一个出名的和尚是了字辈的,可他早就惨死在寺里”。

老太太的话一字一句深深砸在我内心防线上,

仅有那点安全地带也被这一字一句搞的漏洞百出。

了因大师早就死了,青龙寺的僧人们早死绝了......

我陷入沉思后退数步

如果深究细节的话,青龙寺的确有点奇怪。

小镇的旅店老板都不知道青龙寺这个寺庙,而且青龙寺没有什么香客......

自己找到青龙寺也是数次摸爬滚打才找到的。

不!不可能!

让我相信净初小和尚,了因大师都是鬼魂,这怎么可能?

那个腼腆的小和尚,那个慈善的大师都是死人?

我二话不说转身继续往山上走。

对那老太太不问不顾。

无论任何事情,唯有双目证实才是最有效的。

我废了几个小时的功夫终于又回到了青龙寺。

望着那红门青墙,弥漫着檀香,长鸣着诵经的古寺我不知该如何怀疑?

稍微迟疑我还是推门进去了。

寺庙内没见僧人的声音,可繁絮的诵经声时刻在寺庙内的各个角落响起,

但最主要来源还是青龙寺的大殿。

据说与了因大师同辈的六位高僧平常都会在大厅里诵经,常年如一日每天都是这样。

奇怪的是大殿的门并不是敞开,而是紧闭,

这在任何一家寺庙里都是一种怪异的行为。

来到大殿外

我附耳过去,诵经声的确是这里传出来的。

我四处探寻了一番,找到一处窗户的缝隙。

于是我尝试角度将眼睛贴在上面,

可才看一眼顿时身躯一震,险些摔倒。

这大殿里面根本就没有人!

没错,空荡荡的大殿,一尊大佛孤零零的坐立在那里。

诵经的声音是多个人的声音掺杂在一起,

可周边的柱子,供台也根本没藏身的地方。

而且大佛的头颅被一张红布盖住,

无人的寺庙大殿却时刻有人诵经。

到底是谁在里面诵经?

我脸庞上血色颇少,刚想再看一看,

忽然肩膀一沉,从后传来的力道将我拉退了一步。

了因大师还是稳重成熟的气态:“施主何时回来的?”

我收敛一切惶然,淡然自如道:“刚回来,正想找大师你呢”。

了因眼眸多了些热切;‘红煞厌胜盒拿到了?’。

“没有,我来的时候在车上把玩了,落客车里了”

“不过我给汽运中心打电话了,他们说盒子在失物招领处那边,明天我去去就能拿回来。”。

了因不免有丝遗憾:“这样啊,劳烦施主了”

“此事不急,也可等死劫过了后再去取回”。

我难堪的点头。

实际上那个红煞厌胜盒就在我手中的尿素袋里,但我不想这么快将这东西交出去。

红煞厌胜盒是我身上唯一值得了因看中的事物,也是我身上唯一一件不平凡的东西。

爷爷曾提议嘱托,所以这东西必须要妥善。

了因看了眼紧闭的大殿门,紧盯着我:“施主看到了什么?”。


走了教室才知道,整个学校都停电了。

强子和胖子在走廊外和我们会和,

这时胖子嬉笑说:“好机会啊,我叫了外卖菜和酒都有,去耍呀”。

算盘错愕:“去哪耍?学校禁止外来食品入内,就咱们楼那宿管大爷别说外卖了,连包薯片都不让带”

“再说能混着带进去,万一被那个缺心眼举报我们在宿舍里喝酒,不是等着凉凉吗?”。

强子和胖子勾肩搭背:“这点早就想好了,咱们躲进老教学楼吃不就行了”。

“整个学校现在老教学楼没人”。

我嘴角抽了抽:“老教学楼没人你们不知为啥吗?那里闹鬼呀?”。

我们这个学校了有不少恐怖的传闻。

一个就是老教学楼,据说老教学楼是强行推平一个乱坟岗建成的,结果建成没多久,那栋楼时常发生怪事,学生失踪,学生发疯等等。

导致那栋教学楼彻底被放弃那是那一次学生集体跳楼事件,

老教学楼有六层楼高,那一天如今天一样学校停电,但有一堆学生趁着停电站到了楼顶上,然后一跃而下。

那一次跳下来了十二个学生,没有一个生还。

那一次后学校关了好久,直到新教学楼建好,学校才再次开张。

那栋老教学楼也自然被封上。

胖子嗤笑:“阿四你咋还信那个?这都是谣言,我不比你们都清楚?我爸可是校董”

“那栋楼就是因为建楼的时候设计有问题,有可能造成安全隐患才会被弃用,我们就是进去喝个酒有啥事?”。

强子附和说:“阿四你这一次回来胆子怎么这么小了,以前翻墙打夜市的时候你也没怕过呀”

“一个谣传的教学楼有什么怕的,我们四个壮汉子光是阳气都吓死那些鬼。”

我自己现在身上阴气有多重,哪怕有舍利子压制也不放心,

更不要说主动作死去那些有鬼传言的地方了。

红煞厌胜盒的语言如同一根刺扎着心底,时时刻刻刺痛。

我果断婉拒:“算了,我不去,在操场上溜达一会不就来电了”

“你们也别去了,大晚上去那种地方干什么,大不了等到星期天我请你们吃饭”。

胖子兴致泛泛:“我菜和酒都买了,老板都在栅栏那边等着呢”

“走吧,相信我不会有事的”

“别管他什么鬼,在我这个校董儿子面前都待望风而逃”。

强子:“咱们一个寝室的,你不去就我们三个多没意思啊”

“就一会就回来了,学校里这么多人,我们在老教学楼里喊一声外面都能听到,能有什么事?”。,

我坚持之前说辞,死活不去。

胖子和强子认为我胆子小,喊不动也就放弃了。

我按住胖子的肩膀,劝阻道:“相信我, 真的为了你们好,别去了”

“不然换个地方也行”

“干嘛非要去那种地方冒险?”。

胖子勾住我肩膀:“看你那胆子小的样子,今天胖爷非给你证明这世上没鬼”

“等胖爷回来,你星期天记得请我吃饭”。

他和强子并肩离开,算盘和我玩的较好,人胆子也不大。

见我死活不去,他也没去。

我叹了口气,希望那老教学楼里是干净的。

算盘:“现在干啥去?回寝室乌漆嘛黑,还闷热的很”。

我想想说:“在操场上溜达溜达吧,不过我要回寝室一趟,有个东西要拿”。

算盘不解:“什么东西?逛个操场还拿东西?直接溜达不就完了”。

我故弄玄虚:“好东西,能防身,保命”。


打扫完,曜日已经冒出苗头

光幕一点点穿过树枝沐浴这座古朴宝刹

我退出大殿,拉着破损大门就要关上

缕缕光幕映在我后背,掠过我头顶,它们折射入大殿内

刺.....双目忽然一白,

我吃疼闭上眼睛,我记得刚才光线照进大殿内,紧接着突然冒出来了一个金光闪闪的东西。

白衣道长连忙过来:“怎么了?”。

我捂着眼睛,指向大殿内

“这.....这是舍利子!”,老道震惊大叫

啥?我艰难睁开眼睛,

也不知凑巧,还是怎么回事,

只见从外照射入内的光线汇集处竟在大佛断掉的脖颈,

而大佛脖颈上有一个东西闪闪发光,不断折射阳光,片刻就将大殿渲染的金壁煌煌。

耳边似有似无的传入梵音.........哪怕是失了头颅的大佛也不禁令人肃然起敬。

老道眼神振奋的解释说:“这是古佛舍利子,我只是听说过,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

“先是阴婚契,冤魂骨,现在舍利子都出来,跟着你可没少涨见识”。

“舍利子不是一般僧人身陨就能结出,这东西讲究天缘,人缘,佛缘,求之不得,有时若虚无......”。

“简直是碰上了活佛显灵”。

相比我这个无知小白,白衣道人可激动多了。

他像是很怕那舍利子消失一样,快步进去想要拿下舍利子

费了一番功夫爬到大佛的脖颈上,当即伸手去捞舍利子。

手掌轻而易举从那光幕处穿过,在回看手心却是空无一物。

白衣道人傻眼,急忙伸手又去捞了一次,这一次还是空的。

他似乎明白了。

转头对着我笑道:“我懂了,这古佛舍利子果然是讲究缘的”

“它出现因为你,如今也只有你能拿下”。

我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爬上大佛上,对于我能拿下舍利子,我自己都不敢信。

不敢说对佛不敬,但我打小没信过,

起初是连鬼神都不信,直到阴婚契开始......

被现实鞭打了之后,什么都不敢不信了。

手掌一点点朝舍利子抓去,手指先一步入光幕中,温暖纯净的阳光很舒适。

舍利子本体是五彩的,只是在阳光的照耀下才会闪闪发光。

五指聚拢,抓住并收回。

白衣道长连忙凑过来:“怎麽样?”

我朝他笑了笑,露出手心那一颗小拇指一颗指节大小的五彩珠子。

老道乐的不行:“哈哈,还真拿到了”

“真的是古佛舍利子啊”

“不说别的,你小子运气真不赖,阴婚契能被你碰上,冤魂骨,舍利子也是.....”。

“老道真想把你带回伏笼山了”。

我歉笑道:“还是算了吧,我可不想当道士”

“我想通了,阴婚契既然护我十七年,那我未来背负它也没什么的”。

老道摇头叹气:

“要是带你回伏笼山能有办法,老道早就做了”

“阴婚契乃是大禁.忌的阴阳玄术,我会再找找办法的”。

“舍利子你带着身上,当个吊坠什么的,最后能让天天照到太阳,能压制你身上阴气”

“正好也帮你少了一件烦心事,省得你整天碰到鬼,晚上不能出去的”。

有了冤魂骨和古佛舍利子,这一趟貌似也没那么悲惨,起码不是血本无归,白费力气一场。

我和老道离开青龙寺

青龙寺的大门我们没有关上,

了果大师关门躲避了四十年前,至少在他死后也是时候该让这扇门敞开了。

然而,我们不知的是

在我们走了没多远,青龙寺的那扇朱红大门怦然自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