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这么大，李玉衡只见过警察，还没听见过活的公关。

“那个，请问你们公关是哪方面的部门？”

李玉衡装傻道。

杜子腾还以为李玉珍真的不知道，笑着解释道，“李先生，你又误会了，公关是指公共关系。

当然，我这么说您可能还没法理解。

我建议您这会儿打开微博，搜一搜您自己直播间的ID。

等您知道自己遇到什么问题后，您自然就一切都明白了。”

李玉衡挂断电话后，仍是一头雾水。

啥意思？

自己在微博发生啥事了？

当他点开微博时，李玉衡人傻了。

铺天盖地的质疑和谩骂，让他突然有点怀疑人生。

网友不仅质疑他救助朱鹮这件事的真实性，之前直播筹钱的事也被拿出来一起质疑。

甚至，就连他之前公示在微博上的各种流水清单，都被人认为是捏造作假，而且还怀疑的有理有据。

不少人都说李玉衡是真实的作秀，虚假的行善。

舆论可以成就一个人，也同样可以毁灭一个人。

李玉衡深知，光靠自己一人，不可能在这场浑水中洗白。

于是，他拨通了杜子腾的电话。

“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就是不知道你打算怎么帮我？”

杜子腾笑道：“具体怎么操作，公会这边还在商量，不过你放心，这种事情对我们来说很简单。

对了，要是我没猜错的话，这件事应该是有人在故意针对你，你自己可以想想最近是不是得罪谁了。”

李玉衡仔细想了想，还真不知道得罪谁了。

不过杜子腾这时候跑过来提醒自己，当然不是简单的做善事了。

果然，下一刻他直接开门见山道：

“我希望李先生看在我们这么有诚意的份上，可以重新考虑一下我之前的提议。

你放心，李先生的顾虑我已经和公司反映过了。

公司表示只要您愿意和我们玄石签约，所有细节上的问题，都可以再跟您商量。”

听到这里，李玉衡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不过签约工会这件事上，他还有自己的考虑，所以没有直接给出答复。

于是，模棱两可道：“你放心，我会认真考虑，等这件事过了，我会给你们一个答复。”

......

电话挂断后，李玉衡开始思考，自己最近得罪过谁。

可任凭他怎么想，都想不起来自己到底得罪谁了。

许冰？难道是他？

“叮”

李玉衡打开新收的这条短信，发信人是杜子腾，短信的意思是让他照常开直播。

对于网上的争议不必正面回应，只说自己已经请了律师，正在准备起诉造谣者。

李玉衡觉得很对，于是稍微准备了一下直播用的工具，就骑着车出门准备直播。

昨天直播野钓，今天李玉衡想直播搞一些山货。

开播后，不出李玉衡的意料，满屏的弹幕都是质疑和谩骂。

偶尔有几句替李玉衡辩驳的弹幕，也很快被水军的弹幕给覆盖的无影无踪。

人类本就存在盲目从众性，见这么多人都在质问李玉衡。

那些本来持摇摆态度，或者持肯定态度的人，也渐渐开始向另一边倒去。

李玉衡平静道：“感谢这么愿意指责我的水友，不过关于网上的这些谣言，我已经请了律师维护我的合法权益。

我开直播是为了那些支持我的粉丝，那些只为了骂人而来的水友们。

要是想看，你就安安静静的看，要是不想看，麻烦点一下右上角的叉，谢谢。”

这段话多少起了些作用，骂人的弹幕明显减少，但还是占据了多数。

好在李玉衡也根本不在乎，否则真得被气个半死。

“房管把那些涉及到我家人的弹幕封一下，其他弹幕就随他们去吧。

今天天气不错，今天就带大家去山上搞一些山货。”

说完这话，李玉衡就背着包，沿着山路向上走去。

哈市，一套花园洋房内。

许冰正举着一只高脚杯，悠闲地品着杯子里的红酒。

电脑屏幕上的弹幕让他心里很舒服，李玉衡的表现则让他更舒服。

“废物就是废物，被人骂成这样还能假装冷静，虚伪至极！”

说着，许冰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继续加大力度，我要他变成一只过街的老鼠！”

“许总，力度是可以加大，就是这个费用......”

“放心，钱不是问题！”

忽然，房间内响起“咚咚咚”的敲门声。

一个中年美妇推门而入，“冰冰，今天是立秋，你舅舅让咱家一起去吃个饭，你赶紧收拾一下。”

许冰连忙点头道：“好嘞，妈，我换身衣服就下来。”

对于自己这个舅舅，许冰可一点不敢怠慢。

三十分钟后，许冰开车来到大院。

许冰舅舅家今天很是热闹，不仅住在乡下的外婆被接了上来，就连一直在研究所工作的许冰表哥都难得露面。

许冰刚一进门，就问坐在沙发上的表哥，“哥，我舅呢？”

许冰表哥努了努嘴，道：“在书房呢。”

于是，许冰来到书房，想照惯例给舅舅问个安。

可他刚一推开书房虚掩的门，却发现舅舅正在接电话。

舅舅指了指椅子示意许冰坐下。

许冰坐下后，发现书桌上摆着一沓资料。

资料上的那张照片不是别人，正是他恨得牙根都痒痒的李玉衡。

趁着老舅背对着他接电话的功夫，许冰偷偷扫了几眼。

这才发现这沓资料不是别的，居然是市里准备给李玉衡颁发哈市杰出青年的材料。

许冰的肚子里立刻酸水翻滚，他李玉衡算是个什么东西！

农村来的野小子，他也配当哈市杰出青年？

等老舅打完电话后，许冰指着桌上的那沓资料，笑道：“舅舅，这人我认识，是我大学同学，他这是犯啥事了吗？”

许冰的舅舅闻言笑了笑，道：“不是，是市里打算表彰他当今年的哈市杰出青年。

既然你和他认识，那你就给我说说这个人吧。”

许冰心中暗笑，脸上却滴水不漏，道：“这个人吧......咋说呢，城府有点深，而且特别爱装。

经常喜欢强行做好人好事，上大学那会儿就被人揭穿过。

而且他特别自卑，别人只要在他面前提农村两个字，他就会生气发火，特别不好相处。”

许冰的舅舅脸色微变，道：“是嘛，这样的人要是当了哈市杰出青年，那我哈市岂不是成了笑话了吗？”

许冰忙道：“舅舅，您可别因为我说的这些话就改主意呀，我就是随口说说罢了。”

“这件事我自己有分寸，行了，你去看看你舅妈菜做好没有，等你爸来了，咱们就开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