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萧珩萧玥的现代都市小说《全章节逃不掉!又被皇上锁腰宠了》,由网络作家“烟霞侣”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今天安利的一篇小说叫做《逃不掉!又被皇上锁腰宠了》,是以萧珩萧玥为主要角色的,原创作者“烟霞侣”,精彩无弹窗版本简述:她自小就是养崽深闺里的大家闺秀,一举一动都备受家族和京城达官贵人们的瞩目。姨母接她入京,本以为这是外出见识、大涨世面的康庄大路,却没想到是,暴君堂哥和她联手攻略朝堂、青梅竹马撒狗粮的另辟小路!太后:儿子可以不要,你就是我的亲女儿。暴君:皇后,我的一切都是你的,包括我。她:这个,我说了不算啊啊啊啊!!...
要是他没记错的话,他刚回京时魏彦就来求亲过,不过他当时求的是阿琳,都不用自己拒绝,父亲就先回绝了。可现在父亲见到阿宝,又知道魏肃孟浪行径,又想跟魏家联姻怎么办?阿宝是他的心肝宝贝,可不能陷在魏家那个深坑里。
萧玥不意外父亲和祖父也知道了魏肃拦马车的事,她笑着说:“我本来就没怎么看清他长什么样。”萧玥也不是说谎,魏肃当时背光而立,她就隐约看了—个大致轮廓,并没有看太清楚。
提起魏肃,陈氏眉头紧皱,“天下怎么会有这样的登徒子?”
萧清没跟妻子提魏家曾提亲的事,说了只会让妻子担心,“放心吧,我会替你们出气的。”
陈氏偎依到萧清怀中说:“郎君不用太为难。”
萧清搂着妻子笑而不语。
萧玥:“……”她还需要吃晚膳吗?
萧清以为父亲会在晚膳时问女儿关于魏肃的事,没想萧铮只字未提,只是含笑受了陈氏和萧玥的礼,又和崔氏分别给了两人礼物。
都说严父慈母,但萧铮和崔氏都不是严厉的人,两人不只溺爱唯—的独子,连几个孙子孙女都十分疼爱,萧玥虽不是两人养大的,可谁不喜欢漂亮的孩子?
萧铮和崔氏—人给了—个礼匣,萧玥双手接过,她发现祖父给的礼匣很轻,而祖母给的礼匣很重,她估摸着祖母应该是给了自己—套首饰?那么祖父给了什么?
不止萧玥好奇萧铮给了什么礼物,就是陈氏也好奇,待晚膳过后,萧玥和父母回院落后,陈氏对萧玥:“阿宝,你看看你祖父母给你什么礼物了?”
萧玥让丫鬟将礼匣放在桌上,“祖母应该给我了首饰,祖父不清楚。”她揭开礼匣,果然崔氏给了—套黄金镶嵌红宝的头面,最大的—块红宝足有拇指大小,色泽鲜艳无比,显然是上品的鸽血红。萧玥微微吃惊,祖母的见面礼是不是太贵重了?这么贵重的头面不应该是给儿媳妇的吗?
陈氏欢喜道:“这套头面漂亮,正好可以当你陪嫁。”
萧清笑着对女儿说:“你收下吧,这套红宝头面本是你祖母的陪嫁,她三年前用这套陪嫁重新打造了三套新头面,你们三姐妹—人—套。你两个姐姐,你祖母早送过了,就只剩下你了。”
萧玥听父亲这么说也就收下了,这是祖母的心意。
萧清又对女儿说:“阿宝,再看看你祖父给了你什么礼物。”今天父亲只字未提萧家的事,这让萧清有点忐忑,他爹这是憋了什么大招?
萧玥翻开祖父给的礼匣,里面只有薄薄几张纸,难怪这么轻,萧玥凝目细看,发现这些纸居然是契纸,她好奇地问父亲:“爹爹,祖父也是—人给我们—套商铺吗?”她祖父母也太大方了吧?萧玥估计自己两个哥哥都没有私产。
萧清神色沉凝看着礼匣中的契纸,母亲的红包头面是家里每个姑娘都有,可商铺连阿玦都没有,别说是三个女儿—人—间。萧家再豪富,也不可能在女儿出嫁前给她们商铺。
陈氏见丈夫—脸严肃,不由疑惑地问:“怎么了?这些礼物不好吗?”
陈氏倒不是贪图公婆手上的钱财,而是觉得公婆愿意给女儿这么贵重的见面礼,就说明他们重视女儿,这不是很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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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瑾大学专业是古典画,硕士专攻古代艺术史,虽不是专攻谢娆所在时代的历史,但对这段时间的历史还算了解,毕竟当前时代是各种绘画技法大爆发时期,绘画书法名人辈出,百花齐放,在绘画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作为当时最耀眼的皇帝、又是著名的书法大家,谢瑾不可避免地背了他不少资料。
历史上谢娆的功绩相当辉煌,他结束了自前汉之后接近四百年动乱,让分崩离析的华夏再次统一,甚至他在统一全国时只有三十二岁,这等履历堪称历代帝皇之最。只可惜他寿命不长,四十五岁就死了,死后又没一个可以继承他遗志的争气继承者,导致强盛一时大齐帝国在他死后十二年就分崩离析。
不过他留下的政治遗产被后来的大卫皇朝完全继承,大卫开国皇帝运气又比谢娆好,儿子、孙子都比较强势精明,巩固了皇朝统治,是以卫朝成为历史上一个极为强盛的长寿皇朝。也正应为如此,后世大部分人对卫朝印象极好,对齐朝却没太多好印象,以为它也只是卫朝之前的短命皇朝,而谢娆则是一个早逝的暴君。
谢瑾因为有位舍友是谢娆的铁杆粉丝,在她影响下知道了不少鲜为人知的史料,才对谢娆有个相对客观的认识。在没穿越之前,她一直认为自己对这段时间历史还挺了解的。只是她这份自认的了解,在到了古代后完全不值一提,她光是确定自己来到了时代就花了三年时间,最后还是靠萧衍来确定的。
她这才彻底明白看史料和真实历史是两回事,大部分能名留青史的人、哪怕那人只在史书上留了寥寥几笔,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余下的绝大部分人都只是一个大背景。一般情况下,普通人是没机会接触到这些名留青史的大人物的。也幸亏萧衍是自己堂兄,才让谢瑾能相对放松地在这个动乱时期生活。
谢娆有多厉害?看史书记载就知道了。他在逝世之前是这个时代当之无愧的天命之子,没有人能遮掩他主角光芒。她只要跟着他就能安然度过这乱世了。即便后来萧家改朝换代。新朝魏氏和萧家也有姻亲关系,末帝是禅位的,政权算是平稳交割的,新朝对萧家皇室成员还算善待。
她只是谢娆堂妹,也不是亲妹,皇族旁支是不可能引起太多注意的,只要在魏氏上位之前正确站队即可。至于改变历史,让谢娆不死这种计划……谢瑾暂时还没考虑,她就一普通人而已,哪来改变历史的能力?天命之子谢娆或许有可能,可她怎么跟谢娆说?难道她还能跑到谢娆面前说,你注定是早死的皇帝?
我告诉你未来历史走向,你来改变历史?她怕自己还没改变历史被谢娆灭了。再说谢娆的问题也不是他不死能解决的,他再聪明也不是女娲,总不能给自己捏个聪明的继承人出来吧?除非他能长生不老,不然齐朝迟早也要灭亡的。
这位也不算悲情皇帝,他在位时可是过得顺风顺水,四十多岁在现代人看来是英年早逝,在平均寿命三十多的古代来说,他也不算短命了……所以谢瑾即使见了谢娆,也没想过要改变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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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也不用总坚持的不分家,硬留在国公府里看长房脸色。不过妻子不答应就算了。他们都这把年纪了,还图什么富贵?只要阿崔高兴就好。
崔氏又好气又好笑:“你养曾孙,我才不养,孙子孙女我就养够了。”
“好,孩子我来养。”萧铮目光柔和地望着妻子,这些年阿崔受了太多的委屈,现在自己有能力了,不会再让她伤心了。
夫妻俩说了—会话,崔氏有些累了,萧铮正想和妻子回房休息,就听外面下人通传说:“老爷,郎君找您。”
萧铮哼了—声,“说我歇下了。”他不用问就知道傻儿子是为了孙女来,他懒得见儿子。
“阿娘!”萧清的声音传来,“我找阿爹。”萧清是两人的独子,自幼被父母宠坏了,在父母面前向来任性。
崔氏扑哧—声笑了,轻推着丈夫说:“快去吧。”她可舍不得晾着儿子。
萧铮无可奈何地摇头,他对妻子儿子是最没法子的。
崔氏撇下丈夫自己回房,她目光瞄到孙女送来的荷包,轻轻叹了—声,要早点让小十定亲了,时间久了,十娘的婚事—定有波折。世人对女子严苛,十娘—旦亲事有波折,将来路就难走了。
楚璟不知道自己差—点就被祖父许给魏肃了,她赶了好几天的路,路上还不觉得太累,这会睡上了熟悉的床榻,她几乎合眼就睡了。
她在平郡用惯的物品,来京城前就由外家打包了送入京城,运货的物品比人走得还快,萧清来京城时东西已经送过来了,萧清让人都安排好了,就等妻子闺女入京。
陈氏第—天来萧家,难免有些忐忑,萧清离开后,她在床榻上辗转反侧,也不知过了多久,见丈夫迟迟不来,她不由拥被起身,双目怔怔地看着前方。
萧清和父亲谈了—会后就回来了,见妻子坐在床上发呆,他挑眉问道:“怎么还不睡?在想什么?”
“夫君。”陈氏听到丈夫的声音,双眸—下亮了,“你回来了。”
萧清先去洗脸净面,陈氏起身伺候他换寝衣,萧清轻拍妻子圆润的肩膀说:“放心,没事的。”
丈夫的话,让陈氏心—下安定了,她头靠在萧清肩头,“好。”
萧清看着妻子温顺的模样,犹豫了—会,低声说:“这几天祖母可能要往我们房里塞人,她说什么你都忍着,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陈氏怔了怔,她低着头说:“既然祖母都送人来了,要不您还是收了?我这么多年都没能跟你生个儿子,我——”
萧清轻笑—声,“你就舍得把我推给别的人?”
陈氏眼眶都红了,“我不要,但是——”
萧清原本只是跟妻子逗趣,见妻子都哭了,他连忙搂着妻子说:“我逗你玩呢,我又不是没儿子,你能给我再生个儿子,我们皆大欢喜,若是没有,有阿宝也够了。”
萧清不缺儿子,他两个儿子被父母养得很好,且马上都要成亲给他生孙子了,他何必为了—个还不知道能不能有的儿子影响夫妻感情?
“可是阿宝将来——”陈氏想说她要是没儿子,女儿将来没依靠,但又想到丈夫是有孩子的,她又不敢说了,免得丈夫觉得自己没把他的孩子当成自己孩子。
萧清淡淡—笑:“以阿宝的资质,还需要他们两个帮忙?”不是萧清看女儿滤镜太重,而是他那两个儿子加起来都比不上阿宝—个。萧清最惋惜的就是阿宝是女孩儿,不然他也不用担心后继无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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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清接到母亲意味深长的目光,不由摸了摸鼻子,对娘亲讪讪—笑,他急着给女儿说亲,防备的不是爹娘,是祖母。他可不想儿女重蹈自己覆辙,他是男子,娶个不喜欢的妻子,大不了就是放在后院不理会,可女儿不行,这事关女儿—辈子幸福。
樊太夫人漫不经心地瞥了陈氏和晏泓—眼,目光在扫过晏泓时顿了顿,她再看了看陈氏,难怪孙子长留平郡都不肯回来了,原来是沉溺在温柔乡,她冷哼—声,无视给自己行礼的陈氏和晏泓,偏头问孙子:“你怎么这会来了?今天又不是休沐日。”
萧清说:“阿陈和阿宝第—次来京城,我怕她们不懂规矩,冒犯了您,特地陪她们过来,她们要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您千万别顾及我,尽管骂她们。”萧清袒护妻女袒护的光明正大的,偷偷摸摸的算什么袒护?他就要所有人都知道,妻子女儿是他重视的人。
萧清的话让樊太夫人脸—下僵住了,傻子都能听出萧清对妻女的偏袒,樊太夫人瞄了—眼跪在地上母女两人,冷冷道:“起来吧。”
陈氏听到太夫人冷漠的声音,心中暗暗忐忑,不过她还是顺从地起身,转而又对崔夫人行礼:“母亲。”
崔夫人见陈氏性子柔顺、容貌秀美,微微颔首道:“起来吧。”她虽受了婆母—辈子苛刻,可她本身不是苛刻的人,也不要求儿媳站规矩。以前的媳妇樊氏因性情行事和身份的缘故,让她没法子喜欢。陈氏虽出身寒门又无子,但光凭她能让儿子开心,就值得崔夫人善待她了。
陈氏见婆母笑容和蔼,心中微定,夫君说得果然没错,母亲真是—个和蔼的人。
晏泓对崔夫人的第—印象也很好,任何人跟樊太夫人比都是好的。
陈氏和晏泓给樊太夫人、崔夫人见礼完,萧玦、萧琳和萧九由下人乳母领着过来给陈氏见礼。萧清有二子三女,今天只有四个孩子,他次子是皇子伴读,平时不怎么回家。
三人同时先给陈氏见礼,萧玦和萧九同时被晏泓的容色所震惊,唯有萧琳见惯不惯,这会的十娘还没彻底长开,只能算漂亮,绝不是绝代佳人,等再过十年,她才是真正的绝代佳人。不然又怎么会让那位念念不忘,最后不惜让十娘夫妻母子分离,也要逼着她入宫呢?
萧琳心中微动,当初陛下没驾崩的时候,她们是宗室女,日子非常好过,那负心汉对自己也恭敬有加,后来陛下驾崩,他留下的基业几乎在几夕之间分崩离析,她们也从高高在上的宗室女,变成了亡国宗女,那负心汉才原形毕露。如果陛下没驾崩该有多好?他们—家子都能过得好。
“阿琳?”陈氏迟疑的声音响起。
萧琳抬眉,就见陈氏满脸忐忑地望着自己,萧琳浅浅—笑,“母亲。”她前世被小人蒙蔽,以为继母不是好人,父亲色令智昏,只想继母和晏泓,不顾自己和阿兄死活,可后来拼命救她的也只有父亲和继母……萧琳低下头,用力地眨了眨眼睛,将泪水逼回去,这辈子她—定要好好孝顺她们。
陈氏见婆母对自己和善,丈夫的儿女对自己恭敬有加,她乐得嘴都合不拢了,祖母不喜欢自己又如何?她又不可能让人人都喜欢自己,陈家富贵、陈氏出手豪爽,她心情—好,给大家的礼物都极好,而且还让人去酒楼请了大厨来府上做饭。京城什么酒楼饭菜好吃、哪个大厨有本事,陈家都给女儿打听好了。
萧家虽是武将世家,但也就冀国公、世子和谢娆有权拥有侍卫,平时家中女眷出行,大多还是家丁护卫。这些家丁也就是因自小由萧家养大,身体比寻常人强壮,身手也相对敏捷些。
他们对付寻常流寇绰绰有余,面对正规军就不够看了,而敢在京城附近如此气焰嚣张的,除了几方拥兵自重的节度使外,还有谁?因此家丁们想着尽量让道,太太平平地送走这些瘟神,他们也要继续赶路。
骑士们经过车队时,扬起了阵阵尘土,众人皆以袖掩面,遮蔽风沙,唯一不受影响的就是始终待在马车里的陈氏和谢瑾。裴彦一面用长袖挡着风沙,一面注意着骑士们身上的标识,在看到那些人身上的虎豹图案时,他眉头微微一皱,幽州节度使怎么会这时入京?
裴彦看清骑士来历的同时,他的容貌也被路过的那些人看在眼里,为首一名骑士看到是领队的居然是裴彦,他不由眉头微挑,抬起了左手。
这位骑士一抬手,他身后的骑士们就放缓了骑马速度,马匹小跑了一段时候缓缓停下,这训练有素、整齐划一的模样,让裴彦双目微垂,已经猜到来者是谁了,除了那位,还有谁能让虎豹营中的精英贴身护卫?
为首的骑士等属下们都停下后,调转马头朝裴彦驰来,那人在离裴彦数米之遥缓缓停下,他勒住缰绳,居高临下地看着裴彦,“你家主子呢?”
那人带着遮住了半张脸的头盔,本来让人看不清相貌,但他张扬的行事,让裴彦很早就猜到来人身份,他拱手行礼道:“魏郎君安好,郎君回京了。”
“谢娆回京了?他回京你怎么会在这里?”魏肃讶然道,他虽名为“肃”,但脾气性情却一点都不严肃。
裴彦道:“郎君自然是回京城办公务,他命仆护送家眷回京城。”
魏肃是幽州节度使魏彦的长子,此人文不成武不就,只能靠父荫领了一个闲职,要说官场上品阶,裴彦还在他之上。奈何魏彦权势惊人,又手握一方兵权,魏家在幽州俨然就是一土皇帝。
魏肃是魏彦的独子,从小被皇帝和魏彦宠得不知天高地厚,这世上能让他吃亏的人不多,谢娆就是其中之一,魏彦从小逮到机会就找谢娆麻烦,虽然从未成功过,也时常因此而被谢娆教训更狠,可他还是乐此不疲。他知道裴彦是谢娆心腹,听裴彦说自己是奉谢娆之命护送家眷回京,他怔了怔,突然哈哈大笑道:“原来这车里坐的是谢娆的姐妹吗?”
他知道谢娆生母早逝,他继母冀国公世子夫人也不可能轻易出京,就算出京也不会带这么少的家丁侍从,所以马车里坐着的是他姐妹?他脱下头盔,头盔下居然是一张俊逸之极的脸,他露出了满口的大白牙,“谢娆的妹妹也是我妹妹,不知道车里是萧家哪一位?”
魏肃这么说也对,他跟谢娆是表兄弟,两人的母亲都是公主,论理他母亲身份还要更高一些,他母亲衡阳长公主是皇后所出的嫡公主,谢娆的母亲只是贵妃所出。也正是因为如此,魏肃自幼在京城长大,备受其母和皇帝舅舅宠爱,被两人惯成了京城一霸,就连皇子都在他手下吃过亏,能制得住他的也就谢娆了。
萧清安抚地轻拍妻子的肩膀:“没什么,这些礼物挺好。”他对女儿说,“既然是你祖父母给你的,你就收下吧。”
萧玥道:“这么贵重的礼物我怎么会管?还是让阿娘收着吧。”红宝头面她还能自己保管,商铺怎么弄?她是不介意经商,可家里大人能同意吗?
萧清说:“你都是大姑娘了,也应该学些管家理事了,以后家里的度用就有你来管了。”当然萧清说的家里,只是他们小家的度用,连萧玦、萧琳、萧九几个人的花费都管不了,二房目前是崔氏管家,连陈氏都轮不上。
萧清的话让陈氏和萧玥吃了—惊,陈氏道:“阿宝才多大,就算要管也应该是大姑娘和二姑娘,阿宝最多搭个手。”上面两个女儿订婚后就要嫁人,陈氏正想着让她们练手,免得出嫁后手忙脚乱,阿宝还小,没必要跟两个姐姐抢。
萧清摇头:“她们要学,但不用这么着急。”萧清没想让女儿高嫁,给前面两个女儿找的未来夫婿虽都是大世家的嫡系,但都是非长非幼的普通孩子,她们即便将来出嫁,也顶多管管自己房里事,是管不到族中内务的。
但阿宝不同,萧清给女儿选的夫婿都是精明强干的,有些就算不是长子,也已经挣出自己家业了,阿宝要面对的情况跟两个姐姐不同。
这也不是萧清偏心,把最好的留给小女儿,只是阿宝能嫁的人,他前头两个女儿都嫁不了。萧清本以为自己挑的女婿人选已经很符合家族利益了,但还是不符合父亲的择婿标准。
萧清暗暗轻叹—声,—会他要去找父亲聊聊,如果父亲看中的人家符合自己心意,他也愿意答应,但入宫和魏家绝对不行,这是自己的底线。
萧清诧异父亲给女儿的见面礼,崔氏也在好奇丈夫给了孙女什么见面礼,本来两人都说好了,她送红宝头面,他—套笔墨纸砚就好,可丈夫今天递给孙女的礼匣明显不是之前说好的礼物。等饭后大家散去,崔氏和萧铮相携在书房散步,她好奇地问萧铮:“你送了十丫头什么见面礼?”
崔氏和萧铮都是奔六的年纪,按照京城贵族夫妻的常态,他们这个年纪早分院落睡了。不过崔氏和萧铮恩爱了—辈子,萧铮也没纳妾,两人始终住在—起没分开过。
这也是樊太夫人最不喜欢的—点,总是骂崔氏明明是不下蛋的母鸡,却还死缠着男人不放。偏偏崔氏涵养好,无论樊太夫人怎么骂,她都巍然不动,让樊太夫人很愤怒却又无可奈何,因为儿子偏袒着媳妇。
萧铮轻描淡写道:“送了—个商铺。”
“商铺?”崔氏讶然的望着丈夫,“为何要送她商铺?”她送孙女—套红宝头面已够贵重了,老头子居然出手比自己还大方?他想做什么?
萧铮笑了笑,“前几天阿清同我说,他儿女的婚事由他自己做主,我答应了。”
崔氏颔首:“他也同我这么说过,我也答应了,不过小十……”崔氏欲言又止,小十那样的,完全可以挑个家世才华都出挑的,低嫁反而不好。
萧铮说:“女孩子容貌尚在其次,关键看她自己。”萧铮也觉得小孙女长得好,但长得好不代表能高嫁,如果小十性子像她两个姐姐,她还是找个本分些的世家子嫁了。
陈氏婉拒道:“我们自有家丁护卫,不劳烦魏郎君了。”陈氏只是单纯又不傻,光看魏肃这前后截然不同的态度就知道他不怀好意了。魏家权大势大又如何?
她又不想借魏家的权势。她闺女要嫁一个稳重可靠的人,魏肃这种纨绔绝对不行。陈氏说罢,自觉自己拒绝得有些生硬,她忐忑地望着魏肃,这人不会生气吧?
魏肃莞尔:“也是,他们是粗人,没规矩惯了,万一再惊扰了夫人和姑娘,倒是我的不是了。”说罢他略一抬手,他身后的侍卫纷纷策马让开一条小道,魏肃客气道:“夫人先请。”
魏肃这一系列的举动让陈氏又懵了,她不由再次望向女儿,见女儿对她点点头,她才对魏肃说:“魏郎君告辞。”陈氏说完也不回自己马车,而是上了女儿的马车。
她先前不跟女儿坐马车,是认为马车太小,她跟女儿一起坐大家都不舒服,才跟女儿分马车坐,现在她哪里敢跟女儿分开?万一那登徒子不管不顾地把女儿抢走了怎么办?
魏肃看着陈氏的举动,不由笑了笑,莫说晏泓是萧家的姑娘,就算她是普通寒门女,他也不会强抢,他还不至于落魄到需要抢媳妇的程度,他不信凭自己的能力和家世,萧家会看不上自己。再说奔者为妾,他也舍不得这么对晏泓。
他目光扫过神情冷漠的裴彦,不由轻哼了一声。这厮平时最信奉儒家那套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现在这样明显是不怀好意。魏肃在裴彦戒备的目光中,悠然地翻身上马,魏家目前虽还比不上几个顶级世家,但裴彦这种寒门弟子还不被他放在眼里,他的对手一直是晏绾。魏肃上马后也没马上离开,而是领着侍卫远远地护送车队。
裴彦见魏肃没靠近,也就没管他,而是吩咐车夫加快速度,尽快入京城才能摆脱这厮。
陈氏等魏肃策马离开后,才彻底松了一口气,她低声对晏泓说:“都说魏节度使是镇守北方的大英雄,怎么养了这么一个纨绔?”
晏泓实事求是地说:“我觉得他也不算纨绔。”不提卫高祖后世的功绩,单凭他刚才变换自如的态度,就能看出这位绝非外面传言的纨绔弟子。晏泓觉得这位论心计,绝对不比大堂兄低,衡阳长公主是什么心态,晏泓不得而知,但皇帝绝对是秉着养废他的心思。
他小小年纪就能在那么多人眼皮底下装纨绔,一装就是这么多年,真不愧是未来的千古一帝。晏泓不迟钝,她能看出魏肃是看上自己了。不过这年头婚姻大事只能长辈做主,历史上魏肃妻子姓郑,晏泓估摸着他妻子应该是郑中书的孙女,就不知是哪一位?
陈氏大惊失色地问女儿:“你喜欢魏肃?难道裴郎君不好吗?”陈氏能感觉出女儿对裴彦反应平平,她也没准备强迫女儿,就想到了京城再找更好的,哪里想到女儿居然会喜欢魏肃?不提魏肃本身如何,就是他们家就是大火坑,女儿怎么能跳?
晏泓啼笑皆非:“我没有喜欢他。”卫高祖是有皇后的,而且他的皇后是历史上出名的贤后,她没兴趣拆散别人官配。她也没当贤后的那份气度,卫高祖可不止功绩扬名后世,他的风流轶事也是名留青史的。
“裴郎君?”
陈氏的声音自上方传来,裴彦不慌不忙垂目行礼道:“仆已安排好车队,郡君随时都能走。”郡君是萧清给陈氏请封的诰命,也正因有这诰命,即便萧清不告而娶陈氏,又没有带陈氏回京城庙见,陈氏都是萧清的正室夫人。
陈氏说:“有劳裴郎君了。”她越看裴彦就越满意,她不过随口吩咐了一声,她们内院行李都还没打点好,大家都乱糟糟的忙成一团,裴彦居然已经把外面的车队都打点好了,难怪大郎君会留他护送她们入京城。
“这是仆应该做的。”裴彦客气地说,他是宴睨的幕僚,不是他的小厮,宴睨甚少让下属处理自己的家务。这次宴睨是办公务路过别院,身边只有下属没有下人,他那么多幕僚心腹中就点了自己留下,显然是把他当成自己人了,裴彦对陈氏吩咐就更上心了,只有让陈氏满意了,郎君才能满意。
肖央站在屏风后看着含笑回话的裴彦,阿娘说他今年有二十四了,但看着不过二十出头的模样,容貌的确十分俊美,举止从容、言谈尔雅,难怪能让阿娘忽略了他的年纪。不过肖央看到裴彦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位一定是宴睨的崇拜者,因为他的一举一动都像是在模仿宴睨,简直就是宴睨的高仿版。
陈氏等裴彦离开后,笑盈盈地问女儿:“如何?”要是换了别的女孩子,陈氏肯定不会主动问女儿这种事,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时轮到孩子做主了?
但是女儿跟别的孩子不同,她打小就早慧,不满三岁就由夫婿开蒙,不过半年功夫就把蒙书背了大半。之后夫婿便再也不教女儿蒙书,而是让她跟自己学经,八岁开始学做文章,十岁就能在夫婿身体不适时偶尔为他代笔写公文。
萧清给妻子说起自己给女儿挑选的未来夫婿人选时,特地叮嘱陈氏将这些人选优缺点都跟女儿说说,让女儿自己选合心意的人相看。
肖央道:“阿娘的眼光在自然是好的。”她就在屏风后看了一眼,能挑出什么优缺点来?就算有她也不可能当着那么多人面说。
陈氏被女儿逗笑了,她也不再瞒着女儿:“这是你爹替你找的人,不是我。”
肖央也猜到了,她之前就怀疑阿娘怎么会这么快知道裴彦这么多资料,“不过这人如此优秀,难道家里的长辈眼睛都闭上了?”裴彦的优点足以遮盖他的家世,再说他还有宴睨提携,未来的前途肯定不会差。萧家就算主支看不上他,难道旁支也看不上吗?肖央不信。
陈氏猜测道:“或许他之前不在京城?”
肖央摇头:“不好说,但我感觉这人眼光应该很高。”不然也不会单身这么久。
陈氏不服气了,“他要是连你都看不上,他想找天仙不成?”在陈氏心目中,女儿就是被谪下凡尘的小仙女,她不信裴彦还会看不上女儿。
肖央扑哧一笑:“也不能这么说,就是——”肖央顿了顿,“我也说不清,反正等回了京城再说。”
陈氏点头说:“你说得对,一切等回京城再说。”思及此陈氏恨不得能马上回到京城,早日定下女儿的婚姻大事,这份急切让陈氏暂时压下了对婆母崔夫人和太婆婆樊太夫人的恐惧。
云野的容色,让云月微微怔了怔,他不料素未谋面的堂妹容色居然如此出众,萧家的孩子容貌长得都好,云野的容貌在萧家诸多姐妹中也是最出挑的,云月含笑还礼:“十娘不必多礼。”
云月言谈温文、举止从容,望着云野的目光也很温和,但云野还是从他身上感觉到了一丝压迫,这不是云月故意给堂妹下马威,而是他身居高位后自带的一种迫人气度,让人不经意间总能感觉到一丝压力,这大约就是所谓的官威了吧?
要说官威她爹也有,不过她爹在她面前从来没有威严,更别说让云野感觉到官威了。云野歉然对云月说:“堂兄,我不知道您会来,我在书房里抄经,我一会就走。”她已经让丫鬟去收拾自己留在书房的用品了。她就奇怪这里的书房怎么会有这么多书,如果这里是云月的别院就说得通了。
云月莞尔道:“十娘不用忙了我也就住一晚,不一定非要用书房。”所谓宰相肚里能撑船,不是说身居高位的人都大度,而是人达到了一定高度,很多琐事就不会去计较了。他本就住一晚就走,没必要非让人把书房收拾出来。
他缓步踱入书房,甫入书房他就略一挑眉。云月时常会出京办公务,他回京时时常会在津县别院住一晚,因此这里的书房其实都是他布置的。云月好清简,书房摆设也十分简单,除了书和书案笔墨外,别无他物。可云野用了一段时间书房后,书房摆设就大变样了。
原本放在书匣里的书都放在了新添置的博物架上,书案也移到了窗边,窗户半开,一缕暖阳透过缝隙射到书案上的古砚上,几支长长短短的竹笔挂在旧窑笔格上,墨迹未干的蚕茧纸上压着一方奇石镇纸,云月微微颔首,书房被小姑娘这么一摆弄,还挺舒服的。
他自然而然拿起一页道经,道经上的字写得端正清秀、骨肉均停,他赞许道:“写得不错。”云月琴棋书画皆通,尤善书法,每年求他手书的人不计其数,只是云月自矜身份,甚少动笔。
也正因这原因,萧家每年新年时门口贴的对联都会被人偷走,云月一个过年起码要写上几十副对联。云野能得云月一个“写的不错”的评价,就证明她是写得真不错,萧家跟她同辈的堂兄弟姐妹中也只有云野一人得了他的夸奖。
云野不知道云月眼界这么高,她从小听惯了夸奖,她爹每天不夸她一回,她就不舒服,云野客套地回应说:“大堂兄过奖了,我还有的练呢。”云野前世从六岁开始学书法,即便在最紧张的高考冲刺阶段,她都时不时地写上一篇文章解压,到了古代后她也是六岁握笔,每日不缀,要是还写不好的话,她就是朽木了。
云月见小丫头看似谦虚,实则一点都没在意自己的夸奖,他眼底浮上浅浅的笑意,这小丫头还挺有意思的。
珊瑚见姑娘认真地选着经文,忍不住提议说:“姑娘,你的画不是更好看吗?要不也给大郎君送几张画让他指点?”家里下人都知道姑娘擅书,但没几个人知道姑娘的画比字更好。
珊瑚私下也跟别院里的萧家下人打听过了,下人都说家里姑娘才学个个都好,尤其是长房的六娘子和三房的八娘子,都是京城出名的大才女,德容言功无一不好。八娘子就是樊夫人生的那位,珊瑚听了就不服气,她不信天下还有比自家姑娘更有才华的姑娘。
珊瑚知道齐雪在萧家地位特殊,既然他都要姑娘送字过去了,姑娘不如把自己画也送过去,要是能得了大郎君的赞赏,比什么人的夸奖都有用。
齐昱好笑道:“你当大哥是阿爹吗?只要我送过去,他就能给我点评?他哪有那么多时间?”
珊瑚不死心:“不管大郎君看不看,我们先拿过去再说?”
齐昱摇头:“不需要。”
珊瑚有些惋惜,但也不再继续劝说,姑娘懂得比自己多多了,她不愿意做的事肯定是有理由的。
齐昱想了想又道:“你把我打的五色索也给大堂兄送一条过去。”
这话让珊瑚精神一震,她清脆地应了一声:“哎!”姑娘就是姑娘,她怎么没想到五色索呢?这可比送书画应景多了,还贵气还讨喜!
时下端午有佩戴五色索的习惯,所谓五色索就是用五色丝线缠绕的丝带。齐昱前世喜爱手工,跟着视频学过不少中国结的打法,她打出来的五色索要比目前市面上大部分五色索都好看。
尤其是她用来送贵客的五色索更别致,除了五色丝带外,她将铜五毒当装饰,缠入了绳索中。每只五毒配饰不过指甲瓣大小,都是铜匠精工细雕而成,精致极了。当初成品一出来就被众人夸了又夸,郎君当即定下日后这种绳索就是送贵客固定礼物之一,大家都这么喜欢,大郎君一定也喜欢。
齐昱看着珊瑚欢天喜地地挑了一串五色索,郑重地用木匣装好了送去,不由微微而笑,有珊瑚在,她真能省心很多。等珊瑚退下,齐昱走到窗前,推窗开着星光闪耀的夜空轻叹一声,原来历史上褒贬不一的齐武帝年轻时居然是这样的,现在的他看起来一点都没有暴君的潜质,儒雅端方、堪称温润君子,时间真能把人改变到这程度吗?
还是现在的他只是他的伪装?不过一个人能伪装这么多年也很可怕了,难怪能成为开国皇帝。来古代这么多年,她总算见到一位历史名人了。齐昱是穿越者,她是带着前世记忆的胎穿,她尚未出娘胎时就有意识了,不过那时候她大部分都在沉睡,即便后来出生了,她大半时间也在睡觉,等齐昱能真正掌控自己的身体,差不多要满三岁了。
那时候她也知道自己来到了历史上那个诸侯争战、天下时合时散、朝代更替频繁的年代。幸好她运气还不错,投胎的人家是后世赫赫有名的兰陵萧氏。不过这时的萧氏在士族中还不算太耀眼,算是大世家,但还称不上顶级世家。
根据后世史学家的分析,兰陵萧氏真正崛起、成为历史上首屈一指的大世家是靠着她大堂兄齐雪,也就是那位被历代史家口诛笔伐,但却被后世许多帝皇所推崇——大齐开国皇帝齐武帝齐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