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是以为他很幽默啊？

沈幼恩意识到，之前蒋弗延对她客气的态度恐怕是伪装的。

现下不好好说话的样子，才是蒋弗延真正的性格……？

这样的话，蒋序和蒋弗延的区别的确挺大的。

第一次，她直观地感受到包裹在两副相同面容下的不同灵魂。

“你哥不会那么无聊，乱吃飞醋。你完全可以告诉他。况且我身正不怕影子斜。”下意识间，沈幼恩坐得笔直。

睁眼的蒋弗延捕捉到她的小动作，嘴角微弯一下：“我开个玩笑而已，不用较真。”

够无聊的玩笑。沈幼恩腹诽。

“你刚才是想说什么？”蒋弗延还记着。

刚才沈幼恩想说什么已经不重要了，现在沈幼恩想说：“恕我冒犯，像今天这种情况既然不是第一次发生的话，是不是说明，你用这种方式占过不少女人的便宜？”

高琼可是拿他当蒋序，才会有些亲密行为。

他讲话不中听，也别怪她不客气了。管他是不是蒋序的弟弟。

蒋弗延闻言反问：“不好意思，我也又要冒犯你了，你是不是觉得，你认错我的时候，我占了你的便宜？”

“不是，没有，你别曲解。”沈幼恩当然得摇头，否则显得她多拿自己当回事儿？

毕竟与他之间的几次社死，都是意外，而并非他默认他是蒋序才造成的，跟今晚高琼遇到的情况不一样。

——真的每一次都是意外吗？莫名其妙的，沈幼恩有一秒钟的质疑。主要质疑的是吃早餐亲错人的那一次。

蒋弗延说：“你的问题给我提了一个醒，我会想一想。谢谢。”

……怪有礼貌的。好像恢复成了原本她和他在之间该有的客气。却已经挽救不了沈幼恩对他的扣分。

如果说之前因为几次社死，她对蒋弗延仅仅有点意见，如今她对蒋弗延的印象变成了负面。

猛然间沈幼恩打了个喷嚏。

蒋弗延伸手调整了后排冷气的出风口，又将隐藏在两个座椅之间的中央扶手拉下来，露出里面小储物格的纸巾。

沈幼恩抽了两张纸巾，捂在自己的鼻子上。

蒋弗延干脆让司机关掉冷气。

“别，不用，我没事。”沈幼恩制止。

最后冷气没关，但蒋弗延丢过来他的西服外套。

恰恰盖在她露在牛仔短裤外面的两条光溜溜的腿上。

“没关系。”沈幼恩想还给他。

蒋弗延丢话：“你把我当我哥。”

“……”沈幼恩瞳孔地震。

蒋弗延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我的意思是，我哥现在如果在这里，肯定会这么做。你打个电话问我哥，听听他是不是要你盖着。”

他真的是很喜欢讲这句“你打个电话问我哥”，沈幼恩好奇：“你以前也经常这样帮忙照顾你哥的前女友们？”

蒋弗延挑眉：“你在向我打探我哥有几个前女友、都什么样？”

当然不是。沈幼恩把西服在她腿上铺平：“想知道的话我会自己问你哥。”

蒋弗延闻言道：“我需要跟你商量一件事。”

沈幼恩：“什么？”

蒋弗延的一只手肘支在中央扶手上，往她靠近些：“之前你看光我的裸+体、在书房碰了我身上你不该碰的部位、在我吃早饭的时候亲了我，我都替你保密了，没告诉过我哥。”

他每列举一件，沈幼恩脸上的灼热就多一分。全部都不是她故意的好不好？怎么他的语气仿佛她占尽了他的便宜。

“现在麻烦你也替我保密一件事：”蒋弗延的声音又低又轻，她发现这会儿他的音色和蒋序的音色并不如她平日听着那般像，“你之后跟我哥问起高琼、聊到今晚的偶遇时，不要告诉我哥你知道跟高琼吃饭的人是我不是他。”

沈幼恩的心脏瞬间鼓了一下：“为什么？”

顷刻，她亲眼瞧见他伸出一只来不及烘干的手进裤兜摸出手机贴在耳朵上。

接通的电话里传来他的声音：“怎么还是又给我打电话了？”

与此同时，他抬起头，在洗手台的镜子里发现了她。

挑了挑眉，他回身，用一种困惑的眼神望着她。

沈幼恩松一口气。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松这口气，以及打出这通电话。

难道仅仅因为英语口音的不同，她就怀疑面前的蒋弗延并非蒋弗延？

……怕不是这段时间被接连几次的社死吓出PDST了，才会胡思乱想。

“不行嘛？已经看到你了难道就不能给你打电话？”沈幼恩冲他笑，电话没挂。

他也没挂电话，这么和她相互注视：“我敢说不行吗？”

“你的能干的女秘书，怎么这回没跟在你身边？”昨天只他一个人，今天他的身边才多出一位助理。

原本他昨晚还想连夜聘请个法文翻译，协助翻译合作方案里的重点内容。但太仓促，不好请，且其中涉及到的专业名词比较多。

最后又沈幼恩帮的忙，替蒋弗延省了很大的精力。

沈幼恩此前浏览Albert先生所在的公司资料时，对电商方面的专业名字已有所熟悉。

再者，沈幼恩本就因为灿联，对电商行业有一定了解。

所以这个忙，在沈幼恩的射程范围内，没有太费劲。

“你说Luna？”

“你身边除了Luna还有其他我不知道的女秘书？”

他笑一下，道：“她都不在，怎么你也能吃醋？”

“谁告诉你我吃醋了？她不就是你的一个秘书，我为什么要吃醋？”沈幼恩哼了哼，“你说出这句话，反而说明了在你心里，Luna不止普通的秘书那么简单。”

她故意挂了电话，不理他了，径自走向女洗手间。

他快速走过来几步，抓住她的小臂：“恩恩。”

“……？”沈幼恩头一回从他口中听到这样的称呼。

不过，称呼改了就改了，无伤大雅。

沈幼恩拿乔提醒道：“蒋总，你出来时间有点长了噢，Albert先生可是还在等你。如果不小心被Albert先生发现我们其实认识，而且是男女朋友关系，对我们都不好。”

她将蒋弗延那条消息里的内容原话还给他，眨了一下单边眼睛，拂开了他。

要知道来霖舟之前，她还在让蒋弗延反省。鉴于一码归一码，所以她公私分明，帮了灿联，可不代表私事上就此糊弄过去。

进卫生间补了个口红，沈幼恩回去座位。

这顿午餐也临近尾声。

法兰西电商平台真正的创始人并非Albert先生，而是Albert先生的儿子。

这是Albert先生将公司交给他儿子之后，他儿子开拓的新领域，经过数年的发展，如今成为法兰西的三大电商巨头之一。

近来Albert先生到钟国探访故友，刘代表才得以约到Albert先生。

虽然Albert先生不太懂电商，也已经退休，但Albert先生依旧是董事长。拿下Albert先生，等于项目九成的概率能成。

此次两家公司，Albert先生都见了，最后能否合作、与哪一家合作，Albert先生给予两边的答案一样，得等公司对项目进行评估再做决定。

下午，沈幼恩陪同Albert先生在霖舟市博物馆看展。

她的陪同翻译工作原本只昨天一天，即陪同Albert先生与刘代表洽谈。由于灿联加入竞争，Albert先生和沈幼恩多签了今天一天的合同。

直至晚上Albert先生请沈幼恩吃完晚饭，沈幼恩才彻底结束此次的兼职，与Albert先生分别。

前脚沈幼恩回到酒店，后脚就有快递送来一大捧公仔花束。

每只公仔都不一样，但都粉粉嫩嫩可可爱爱。

不用猜也知道是蒋弗延买给她的。

沈幼恩打开花束中的卡片，蒋弗延约她到江边见面。

从她住的酒店出去，步行800米就到了。

舟江是霖舟市的一处景点，两岸分别展现着现代高楼建筑和历史遗留建筑的冲撞，夜晚霓虹煌煌的景象更为绚丽。

沈幼恩现在所处的是历史遗留建筑的这一侧。

江边人不少，她正准备打电话问蒋弗延，他人在哪里。

蒋弗延率先发消息过来，让她从现在起十分钟内观赏对岸的风景，不要走开。

搞什么名堂？虽然费解，但沈幼恩照做。

无论江面游船的船身，还是对岸的现代高楼，到夜晚全部是广告位，五光十色的广告轮播。

沈幼恩趴在最边缘的围栏，无聊地一边等，一边用手机随意地拍几张眼前这如同给城市上了浓妆的夜景。

等了约莫五分钟，她发现灯光广告突然统一，统一成了一句话在滚动——

【宝宝，我反省过了，知道自己错了，你可不可以原谅我？】

察觉身旁站来一个人，沈幼恩转头，霎时入目光影浮动之下他依旧不失俊美的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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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哥哥你这么大手笔都丢出去了，我如果不原谅你，钱也讨不回来。”沈幼恩笑着抱住他的手臂，靠上他的肩。

蒋弗延似笑非笑：“这么说，打动你的是钱，不是我？”

沈幼恩哼了哼：“可不？”

蒋弗延抬手到她的脑袋上，又是一顿胡噜她的头发。

两分钟左右，投放结束，两人手牵着在江边散了会儿步，回去酒店。

蒋弗延住同一家酒店，他问沈幼恩要不要挪去他的房间。

沈幼恩的回答当然是“要”，毕竟他房间的档次比她的要高。反正她房间的房费是Albert先生替她付的，而非她自己花钱，空着她也不心疼。

蒋弗延先跟着她去她的房间，帮她拎上她的行李，再带她上去他的房间。

如沈幼恩所料，蒋弗延房间和先前Albert先生的套房一样，落地窗正对着舟江的夜景，视野极佳。

蒋弗延还订了一份烛光宵夜，可惜沈幼恩无福消受，因为她来月经，肚子不太舒服，连随便尝两口的胃口都没有。

其实和Albert先生分道扬镳回来酒店后，沈幼恩就不太舒服了，但因为蒋弗延约她，她才强撑着去。

简单洗漱完，沈幼恩窝进被子里。

蒋弗延靠坐在床头给她当枕头，摸了摸她微微有些烫的额头：“既然不舒服，刚刚就不应该再和我散步，我们直接回来酒店。你还穿那么薄，这下吹了风。”

“你好啰嗦噢序哥哥。”沈幼恩戏谑，困得声音迷迷糊糊的。

蒋弗延陪了她一会儿，终是不放心地问她要不要买点药吃。

沈幼恩睡过去了，没听见，也就没有回答他。

蒋弗延将她放好在床上，径自走出去，敲了隔壁房间的门。

蒋弗延来应门，问：“我过去？”

“不是，她在经期，这几天不会和我上+床。”蒋弗延解释了目前的情况，想让跟在蒋弗延身边的那个助理跑一趟药店。

蒋弗延这趟过来为的是和沈幼恩的私事，所以除了司机，自己的助理和秘书都没带。

“助理下午已经先被我打发回去了。”蒋弗延给蒋弗延出主意，找酒店前台帮忙，或者外卖APP上花钱下个跑腿的单子。

转念蒋弗延又改变主意：“算了，我去一趟。”

蒋弗延：“不用了吧。”

“没事的哥，我正好自己要买点东西，怕你找我刚刚才没去。”蒋弗延揣上手机直接出门，根据手机地图显示的路线往距离最近的药店走。

江边依旧灯光璀璨、人流如织。

投放LED广告来哄沈幼恩，是中午蒋弗延在电话里和他商量的时候，蒋弗延想到的点子，整个下午蒋弗延都在联系人买广告位。

内容则是蒋弗延提供的。

原本今晚也是安排蒋弗延继续顶替蒋弗延的身份和沈幼恩约会，蒋弗延不必再专门到霖舟。

但蒋弗延选好公仔花束的时候，蒋弗延又出现了，说最后还是觉得，他自己来比较好。

视线从江边收回，思绪随之止住，蒋弗延拐进药店，询问店员女人经期能用到哪些药。

店员去给他拿药的时候，等在柜台前的蒋弗延冷不防发现他的手机里进来沈幼恩的电话。

她的手机号码，他是没有存的，但中午和Albert先生吃饭期间，他接过一次她的电话，所以认得。

犹豫片刻，蒋弗延赶在自动挂断之前，选择了接起。

“序哥哥，你人呢？”

沈幼恩的声音糯糯软软的，能听得出这分“软”出自她身体难受而造成的气虚。

她每次只有对着蒋弗延才会变糯——蒋弗延回答：“在给你买药，很快就回去。”

“噢……怎么还去买药了……也不告诉我一声。”沈幼恩嘀咕，“那既然你都去了，就顺便帮我带两包卫生棉条。”

她指定了她习惯用的品牌。

蒋弗延应下，结束通话后，给蒋弗延发消息：【哥，你中午设置的呼叫转移忘记取消了】

这边沈幼恩丢下手机在枕边，蜷缩起身体捂着肚子埋头继续睡，突然听到其他手机在桌面的震动。

她迷瞪着眼坐起来，寻着声源的方向望过去，觑见了茶几上的蒋弗延的手机。

嗯？蒋弗延的手机？沈幼恩愣了愣，迅速爬下去床要去确认。

这个时候，房门传来动静，男人走了进来：“宝宝，怎么起来了？”

沈幼恩又是一愣：“……序哥哥？”

“怎么了？”蒋弗延端着只冒热气的杯子，停在她的面前，“怎么好像不认识我了的样子？”

沈幼恩蒙圈：“你不是去——”

灵机一动，她计上心头，立马将已经到嘴边的后半句“给我买药？”掐掉，改口问：“序哥哥，你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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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幼恩捂着脖子陷入剧烈的咳嗽。

“宝宝。”蒋序见状终止了会议，来帮她。

少顷，樱桃吐了出来，咳嗽也止住，沈幼恩长长的睫毛挂了几粒的水珠，挨在蒋序怀里眼巴巴问：“你弟弟昨晚没走？”

“嗯，没走。”蒋序又被她的模样逗乐，笑得疏意，“昨晚和他处理公事时间已经很迟了，我留了他过夜。他在我面前随性惯了，你别在意，一会儿我说说阿延。”

“说我什么？”蒋弗延已然从蒋序的卧室里折返出来，穿上了一套休闲装。

和蒋序身上的一模一样。

此时蒋弗延又因为刚洗完澡没戴眼镜，兄弟俩如同复制黏贴。

沈幼恩并非第一次见到蒋弗延，但昨晚之前，一只手数得过来次数，何况没有哪一次如昨晚和今天这样近距离地接触，都是隔着手机屏幕或者车窗短暂地打个照面。

以致于现在沈幼恩些许凌乱。

“说你注意点，我如今交了女朋友，她会经常来找我，你别再当我是独居，在我房子里太过随意，会吓到她。”蒋序虽有兄长的架势，但并无说教感，“刚才没穿衣服四处走动的情况不要再发生。”

“我不是系了浴巾？”蒋弗延从餐盘中给他自己也捡了颗樱桃，转头还是跟沈幼恩道了歉，“不好意思。”

沈幼恩少不得大人有大量：“没事没事。”

蒋弗延似乎没听明白她表面上的客套，用她的答复回怼蒋序：“听见没，哥，她说没事。”

“……”沈幼恩的沉默震耳欲聋。

蒋序笑着补充道：“而且我刚刚在开会，你也打扰到我了。”

蒋弗延凑到电脑屏幕前：“开哪个会？”

重点就此偏移，兄弟俩讨论起公事。

蒋序意识到冷落了沈幼恩时，沈幼恩已经吃完那份早餐，跟蒋序道别回学校。

学校指的是沈幼恩目前就职的一家国际语言培训机构。她掌握的语言种类比较多，尤其一些冷门小语种，有时候会自己接点翻译的活儿赚外快。

八个月前她便是在一场科技大会上兼职同传，认识了蒋序。

蒋序，二十七岁，横空出世的商界新贵，创立了一家叫“灿联数字”的公司，短短两年内从瓜分得差不多的电商江湖里硬生生砸出一个缺口，打下了自己的江山。

沈幼恩比蒋序小五岁，是个黏人的女朋友，蒋序工作忙，两人并不能天天见面。这不，沈幼恩结束了学员的课程，就看到蒋序发消息告诉她，他又要出差一个星期。

好友虞姬在开黑的期间询问沈幼恩昨晚得手没。

沈幼恩嘴角下耸，不太乐观：“可能他这是睡过我之后觉得没劲了，要把我甩了。”

全靠虞姬带飞，沈幼恩才没有输掉游戏。

下了线，她重新点开和蒋序的对话框。

蒋序的两通语音电话她都未接，那之后他发来一条新消息，转账了十万块给她，让她喜欢什么自己买，钱不够再问他要。

可以说她这个男朋友各方面无短板，要脸有脸、要身材有身材、要事业有事业，待她温柔、出手也不小气。

虽然十万的零花钱之于从前的沈幼恩而言，买个包都不够，但之于现在的她而言，聊胜于无。

本来沈幼恩也没生他的气，得到金钱的抚慰，更是嘴角重新上扬，也重拾了继续攻略蒋序的信心。

【怎么像分手费？】她故意问。

蒋序的语音电话再次打过来，啼笑皆非：“难道你觉得你就值这点分手费？”

沈幼恩佯装不悦：“难道你首先不是应该先否认分手？”

蒋序无奈：“宝宝，我投降。”

紧跟在他话音后面的是机组人员提醒乘客飞机即将起飞。

沈幼恩赶在他挂电话前借口有东西落在他家里，她想去取。

“家里密码你知道的，你自己随时开门，不用特地跟我打招呼。”蒋序给予她极大的自由，“还有，你昨晚不是说家里的床很大很软很好躺？你那边既然住得不舒服，就搬到这边。想和我一个卧室或者自己单独睡都可以，家里还有空房间，你自己挑。”

他的贴心正中她下怀，沈幼恩糯糯甜甜道：“序哥哥，你对我太好了。”

当晚沈幼恩便拎了行李入住。

整个星期，蒋序的三百平全湖景大平层，由沈幼恩独享。

自从一年前来到明舟市，她的生活品质一落千丈，可再没有住得舒展过。

-

周四沈幼恩只有上午的课，下午沈幼恩去逛街，一不小心就将十万块全部挥霍光。

五万给自己买了新衣服，另外五万给蒋序挑了条领带，作为明天迎接蒋序的礼物。

将暮未暮时分，沈幼恩回到蒋序的大平层，一进玄关便入目疑似蒋序的拉杆箱。

提前回来了……？

沈幼恩放下手里的购物袋，换了家居鞋立马往里走，直奔蒋序的卧室。

浴室里的人恰恰好这个时候走出来，滴着水的男性躯体一丝不挂，倒三角的身材劲削分明，给了沈幼恩一个正面冲击。

面面相觑片刻，沈幼恩率先反应：“对不起序哥哥，不知道你在洗澡，我到外面等你！”

说完她拔腿就跑，刚一转身嘭地撞门板上，完全顾不上疼，捂住额头，眼冒金星地撤离去了她的房间。

心脏扑通扑通加速狂跳，既是跑出来的，也是惊出来的。

惊的是她刚刚所仔细端详了一把的蒋序的身体。

也太……了些吧。沈幼恩下意识咽了咽口水。与他滚的那晚，没顾上打量。怪不得彼时的体验感——

兜里的手机嗡嗡震动。

沈幼恩摸出来。

屏幕上跳动蒋序的名字。

沈幼恩稳下心绪，接起：“序哥哥，你好了？”

“嗯？什么好了？”蒋序困惑，“工作吗？是啊，刚见完客户。”

“……？”沈幼恩蒙圈。蒋序还在出差？那刚刚的人是……

电话里，蒋序正在说：“对了宝宝，你今晚会看见阿延。他的房子爆水管了，全泡了水，得重新装修，接下去一阵他搬来我们这边暂住。”